今天是韓鴻作棟,邀請了幾位鄒老師的學生在家小聚,順便聊聊音樂會的情況,音樂會定在元宵節后——因為元宵節前,比如雷珈這樣的當代民族一姐太忙碌,從春晚到元宵晚會,還有各種團拜、慰問,各部門內部的晚會,都少不了她,得忙上天,而且五十年,也沒必要去擠那一天兩天。
元宵后彩排一次,正月里正式辦完,借著新年的氛圍,兩好合一好,算是圓圓滿滿。
季銘背著初晴的小提琴,手里拿了瓶紅酒,還是公司給置辦的法國進口的原裝葡萄酒,初晴自己抱著了一捧花,有點緊張。
本來初晴是不太會參加這種聚會的,只是這一次剛好她的老師楊教授,包括尹寧的師兄趙成光老師,都在受邀之列——所以你說我說,就知道季銘的女朋友是楊教授的學生,韓鴻就特別邀請了初晴一起來。
客人里頭,有搞聲樂的教授,搞民族唱法的歌手,鋼琴家,作曲家,制作人…跟娛樂圈的聚會還是不太一樣的,所以季銘征詢了初晴的意見,就把她一起帶過來了,見識見識圈內前輩,尤其還有呂思清這樣的小提琴界的巍峨高山,初晴要是不來,就太“淡定”了。
來了,難免就會緊張。
“這里的別墅得一個億起步,還不一定買得到,什么時候我們也能買一套。”季銘嘖了一聲。
初晴四處看看“肯定很多明星住這里,那保安看見你都一點不奇怪。”
是不奇怪,可能是提前說過,保安看到他下窗戶露出臉,一點也不意外,笑呵呵地“季先生來了,請進。”
態度之好,又是一般人家的物業不可企及的了,所以說很多升斗小民的困難,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碰不到,沒有那么不長眼的人,上來就鼻孔朝天“知道這是哪里么,是你能來的么?”然后季銘一通電話把韓鴻召喚出來,一波裝逼打臉——那都是開玩笑呢,這些保安眼明手快的,功課做得絕對扎實,不說一眼能認出來所有明星,至少在線上的,都能記得七七八八。
甚至很多幕后的,人家認識的比季銘還多都有可能。
韓大姐大家的裝修還是相當氣派的,尤其大廳的挑高,兩層加頂,得有七八米,太開闊了,一架斯坦威的三角鋼琴亮的發光——在家里放三角鋼琴,真是燒包,嫌房子太大了。
季銘清了清嗓子,這話不能說出來討打。
“季銘來了,這是楊老師的高徒吧?”
給開門的是一位作曲家,季銘不認識,初晴也不認識,于是——“老師您好,您好”。
韓鴻大嗓門的笑聲先傳來,然后不知道從哪兒鉆了出來“季銘來了?呦,帶花兒了?還有酒,哈哈哈,等會兒都喝了。”
季銘來的比較早,總不能讓前輩們等他,所以他來了之后,其他客人才陸續到,一共得有十七八個人——連家屬一塊。上回尹寧來京城聚會,季銘認識了一群鋼琴家,這會兒又認識了另一群樂壇的老師們,反而是流行歌手他認識的不多。
真是不根正苗紅都不行了。
“你唱哪首定了?”吳壁霞老師端了杯水走過來,跟初晴打了招呼“女朋友好漂亮啊。”
初晴有點羞澀“吳老師好。”
“你好啊,別緊張,熟了就好了,以后跟季銘常來家里玩,咱都是一家人。”
季銘看初晴不說話,兩腮飛紅。
這一家人,不能張口就認啊。
“想唱《ory》來著。”
“啊?真唱女高音啊?”吳壁霞那天一說,后來覺得未必合適,唱男高音女高音倒不是問題,就是場合上不太對,鄒老師的學生音樂會,總不能說鄒老師教男學生唱女高音吧…
“季銘唱女高音?《貓》啊?”
吳靜老師也湊過來,她是要唱歌劇女高音的。
“呃,好像不太合適。”季銘按了按眉心“我其實也準備了一首男聲,《變身怪醫》里的《就在此刻》。”
吳靜坐下來“你唱兩句《ory》聽一下,咱倆可以合作一個啊,你唱一個單人的,我們再來個男女二重唱,把她們都壓下去,咱們出盡風頭。”
“哈哈。”
先不說怎么安排,吳靜一說要季銘唱,廳里好些人就都轉過來了。
“季銘要唱?我給你伴奏啊?”趙成光興致勃勃,走到鋼琴邊上,哆瑞咪發嗦啦西彈了一串,很流暢,看來不是擺著玩兒的“唱什么?”
季銘咽了一口口水。
緊張啊。
初晴最了解他,雖然他表情上看不太出來,但是她能感受到季銘緊張了,就靠近了一點,也沒敢去握他手,就貼了貼身子。
季銘吐出一口氣,其實心里還是有準備的“那我就唱一段先?請各位老師斧正。”
那真是各位老師了,韓鴻、吳壁霞,吳靜,楊教授、呂思清、趙成光…全是圈內老師級別的。
季銘走到鋼琴邊上,跟趙成光合了一下,清清嗓子,靜默了幾秒鐘,開唱。
彷如月光流淌般的男高音,開始訴說魅力貓格里澤貝拉的故事…她面向月光,打開記憶之門,她曾經那么美麗,又如何落魄,她直面過去,仍憧憬未來,縱然一身襤褸破敗,卻堅信陽光還會再來…
這是自我特訓之后的季銘,比吳壁霞那天聽到的,要好了太多,縱然這首歌離專精初級還有距離,但也絕對是一流的水準了。
在他唱完之后,初晴頭一次徹底丟掉了羞澀和緊張——自從她走進這個房子開始。
作為那個會發光男人的女朋友,她一點也不需要緊張。
她坦然為他鼓掌。
“唱得太好了。”吳靜驚訝,甚至是震驚地看向吳壁霞“你說唱得好,可沒說唱的這么好。”
“不怪吳老師,主要是——我進步太快。”
哈哈。
趙成光拍拍他肩膀,一臉看小輩的親近“你們不知道,季銘媽媽是我的師妹,他爸爸是老楊的師弟,這里數來數去,都是一家人了吧?”
驚了。
這圈子繞的,真夠綿密的。
“季銘的聲音特質真的不錯,一點兒也不油,尤其英文的吐字很地道,”吳靜還是驚奇著“這聲音跟很多學院派學生還是不太一樣的,沒那么程式,特別自由,這天賦不來唱歌太可惜了。”
她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了。
“那天我聽他唱意大利語的曲子,吐字也很標準,可能這就是有語言天分了。”
“是么?來來來,我們一起合一遍,哎呀,有點技癢。”
氣氛上來了,這一群人也就放開了,初晴的小提琴還被呂思清借了去,鋼琴小提琴合奏,男女生二重唱,外頭還有大師給和聲——然后吳壁霞老師上陣唱威爾第歌劇《弄臣》的選曲,呂老師獨奏小提琴,韓鴻唱《九兒》《絨花》。
季銘又把男聲的《就在此刻》唱了。
他練了這兩首,《ory》更熟悉一點,《就在此刻》稍微少一點,不如前者知名,但是作為一首男高音曲子,季銘在感受角色情緒上,會更加便捷一點,所以效果只是略遜,基本上一致。
初晴在他閉關訓練的時候,經常跟他樂器二重奏,這會兒從呂老師那里接回小提琴拉了一段——接著就被呂老師指點了,雖然被指出來不少問題,但是能給世界級的小提琴演奏家一對一點撥,是求也求不來的機會。
她跟呂老師請教,季銘跟趙成光他們聊天,吳碧霞她們就談音樂會的籌備——然后京城大學歌劇研究院有個姓王的老師湊過來,問能不能發個抖音。
“蹭一下老師們的熱度,漲漲粉。”
“抖音啊?我沒有抖音,上回看見王宏偉在玩兒抖音。”吳靜湊過來看“發季銘唱的那段,他粉絲多。”
“您不知道么,季銘在抖音上有3000多萬粉絲,抖音上最紅的明星之一了。”
季銘被喊到名字,一問才知道在說抖音,這些老師們童心未泯,于是立馬重整旗鼓,讓初晴、王老師…分了好幾個機位拍攝。鋼琴周邊,季銘、吳壁霞、韓鴻、吳靜主唱,呂思清、趙成光伴奏,先唱《ory》,然后《歌唱祖國》、《龍船調》、《天路》,一路酣暢淋漓,抖音拍了好幾段。
季銘還沒回到家,網上就爆了。
當然是從抖音先爆的。
王老師發了一串抖音“大師們濟濟一堂,展示風采。”
評論里的吃瓜群眾都是“一句臥槽走天下”“臥槽,是季銘么?中間那個男的,是季銘么?我沒看錯吧?臥槽!!”
“季銘邊上是吳壁霞老師么?臥槽啊!”
“槽啊,那大姐大是韓鴻啊?”
“另外那位是吳靜啊,國家一級演員,知名歌唱家。”
“臥了個大槽,你們都沒發現拉小提琴那位么?呂思清啊!!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賽第一位中國人金獎得主,世界級的小提琴家,我的娘哎,這是什么陣容?”
“話說,這些人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我只想說,季銘現在的層次已經這么高么?話說季銘不是業余學聲樂的么?怎么唱的這么好啊?反正我這個外行,覺得他唱的不必邊上的歌唱家差啊。”
粉絲們就只剩下舔屏和科普了。
“季銘跟韓鴻、吳壁霞、吳靜他們都是鄒文琴老師的學生哦,可能是同門聚會。不過我們銘銘唱的真的好好聽。”
“學了就一定學精,這就是季銘,從來不會讓我們失望。好期待他真的登臺唱歌啊,視頻一點也不過癮。”
“唱得太好聽了吧!!aazg!!og!!”
抖音炸了微博炸,“季銘唱歌”迅速沖上熱搜,也是這幾個視頻,也是這幾個人,只是微博的模式,更便利于科普——于是視頻里這幾個人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吳壁霞本身在網上就很有人氣,其他幾位的履歷也是被全部找出來,牛嗶之處,根本不用更多的形容,只需要一樣一樣擺出來就行 “世界頂級小提琴家…”
“中國音樂學院教授、博導…”
“國家一級演員,政工歌舞團獨唱演員…”
“中央音樂學院教授,著名青年鋼琴家…”
“前空政文工團副團,樂壇大姐大…”
這層次,這重量,讓一貫小模小樣,只知道關注明星戀愛啦、分手啦、結婚啦、出軌啦的微博吃瓜群眾,頓時有一種鄉巴佬進城的感覺——大師云集啊,國家隊下鄉扶貧啦。
“這次我是真信了,季銘,真·國家隊一員!”
當然,除了震驚至極,喊牛嗶,喊臥槽的圍觀黨之外,各路票友的專業科普,也是很長見識的。
“吳壁霞大神的功力一如既往強悍,韓鴻大姐頭也是威風不減當年,其他的演奏家我是不太懂。唯獨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季銘——我第一次聽說季銘學習聲樂,也就是去年下半年了,當然之前他肯定也是有聲樂功底的,比如《藥神之歌》也是滿堂彩。但當時他一口氣拜到了幾乎收山的鄒文琴老師門下,還是讓我感到吃驚(這位聲樂教育家,大家可以去了解一下,絕對是桃林滿天下,到今年已經是從藝五十周年了),這得有多高的天分,才能讓鄒老師愿意收下一個青年演員,我也不得不感嘆季銘人面之廣,連鄒老師都能拿下。
沒想到真正震驚的還在后頭,這才多少時間,半年而已,季銘的水準就到了眼下的水平,作為一個常常光顧各國大劇院的重度聲樂愛好者,我聽過國內外很多大師的現場。所以我可以很堅決地說,季銘的水平,至少視頻中演唱這些作品的水平,絕對已經是國內一流的男高音歌唱家,即便在全球范圍內,以他這個年紀,也是出類拔萃、鳳毛麟角。
震驚!震撼!”
“…是不是太夸張了!”
——“絕對沒有,不信你可以看我的微博,我發了很多音樂會的微博,也一直關注國內聲樂領域的歌唱演員。”
“看了這個評論,我才知道,我以為的牛嗶并不是真的牛嗶,真的牛嗶是我以為不到的!”
“有一種不配追星的趕腳。”
“其實想一想也沒什么不可能的,當時他唱了一版音樂劇版本的《藥神之歌》,很多音樂評論人就說過他非常牛嗶啊,現在又專門學習了半年,還是拜在大師門下,有一些進步也很正常——以季銘的天分來說。”
“有沒有這么神…”
“所以他現在要轉型當歌手了是么?玩的這么高端?”
“有一種季銘已經飛升的錯覺,好像娛樂圈的勾心斗角,此時此刻都已經跟他沒有關系了,他已經是另外一界的人物了。”
——“可是偏偏人家還是貨真價實的頂級流量,這就尷尬了,他飛升了,他的粉絲還沒飛升啊,該撕還不是得撕。”
——“我們什么時候撕了,我們很佛系了。”
炸完了微博,又去炸b站,吳老師作為b站紅人,流量很大的,季銘就更不用說了。
彈幕里頭全是尖叫。
“啊啊啊,太好聽了吧。”
“國家隊國家隊,怕了怕了。”
“一個字服了。”
“前面的,那是兩個字。”
“季銘這小子估計有系統,不然解釋不了為何如此妖孽。”
“說不定是被平行空間的大師魂穿了。”
“一定是吃了聰明果,有沒有要的,加v,十塊錢一顆啊,先買先得。”
“想聽他的音樂會,有沒有可能?”
“我尿黃,讓我來茲醒你。”
“季銘這路線,匪夷所思啊。”
“哪天學個京劇聽聽,傳承國粹。”
“啊啊啊啊啊,季銘,我太愛你了!”
“我們這些粉絲,全靠偶像給我們爭面子,咳咳。”
這一波遍及全網的轟炸,簡直讓其他小生小花為之失聲,不知道該怎么應對——要說人家裝高逼格,豈不是連一堆大師都一起給埋了,那是找罵。再加上以季銘今天的能量,又這么與世無爭的,誰要是上趕著找上門來,之前鄭子恒、瞿邕廷的教訓還不夠慘烈么——這兩位,到現在還不知道窩在什么犄角旮旯里呢。
磅礴的流量,促使各方媒體,使出了百般手段鉆季銘的消息。
于是季銘將參與鄒教授從藝五十周年學生音樂會——和吳壁霞、韓鴻、雷珈等人同臺獻藝的消息,就不脛而走。這消息外行屬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的,驚了不少業內人的心臟。周年學生音樂會上表演,那絕對是嫡系門人的專場,意味著鄒教授完全視季銘為自己的弟子了,甚至說不定就是衣缽傳人、入室弟子啊。
這消息一出,前頭那個聚會也就可以解釋了,都是同門嘛。
再然后,季銘正式確認參演《流浪地球》劉啟一角的可靠消息,也躍然于媒體之上——而且還是“帶資進組”。
倒沒有嘲諷他,都是不解啊。
“季銘到底圖什么?千挑萬選了這么一部片子參演就算了,居然經紀公司還帶資進組?喜田現在這個樣,是破罐子破摔了么?難道《流浪地球》有什么我們沒看到的賣相,實在是想不通。”
可是不管大家多不理解。
《流浪地球》的市場宣傳部門再走出來,就感受到不一樣了,大家對片子更有興趣了,哪怕不是完全看好,但跟此前的完全不看好,絕對是不一樣了——季銘的魔力可見一斑。幾大投資方,也終于認同了季銘作為一個新玩家的定位。
大家都是很現實的。
最后,當大家都認為這一波熱火朝天的戲終于要落幕的時候,記者又拍到了季銘和劉然進到大廠影視小鎮的照片——入棚拍攝《國家寶藏》,既然cp的熊熊之火,再度燃燒起來。
不知道多少管宣傳的藝人經紀,在心中哀嘆怎么別人上熱搜,比喝水還簡單,我們家這個就跟個豬一樣,重到感覺熱搜榜都天遠地遠,人跟人,不,人跟豬,真是不能比啊!
慘慘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