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戶口啊。
哪怕在相當一線的明星群體里,這也是個發燙的東西。明星們想要入京戶的渠道也不是很多——所以新聞里每每報導,誰跟誰領證了,一看,不知道是啥三四線城市的民政局,在京城本地領證的很少,就是因為雙方的戶口都不在京城,所以必須得回老家領證。
再比如買房,也是一樣的,五年社保、納稅等條件,對明星也是一樣的限制。導致很多明星加入包括香江,或者外籍,再回頭來買房,也算是曲線救國——外籍人士買房政策更寬松。
也是狗屁的很。
而國家話劇院,京城人藝等等這些國字號、京字頭的演藝單位,就是其中一個比較好的渠道了,它們都有自己的集體戶口,有指標,是它們核心競爭力的重要一部分。
在京城的外地人,不管是學生,還是工作了,對京戶這東西,都是很敏感的。
多少人為了一個戶口,放棄幾大萬的月薪,找一個四五千的工作——然后毀約,然后打官司,然后賠錢,算是花一筆錢買一個戶口。
初晴作為藝術生,一聽就知道,顯然也是打聽過的。
“大概吧,要是不給我上戶口,我就跳槽到人藝去,然后王霸之氣一發,狂打國話的臉,叫他們后悔。”
“…”
初晴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她懷疑跟季銘在一起時間長了,真的會成為白眼專業戶。
“什么時候入職啊?”
“大概就這幾天吧,姐跟我說的,可能周院長會見一見我先,但應該沒什么問題,畢竟我這馬上就是白玉蘭表演獎得主了。”
“…要點臉吧,趕緊回去休息,多喝點熱水,蓋的厚一點。”
“你們女孩子也只會說喝熱水嘛。”
季銘吸吸鼻子,把圍巾往上拉了拉,這會兒其實已經是春天了,但還是風大很冷,他從車上下來,正好遇見姚成鐸,提著幾個飯盒,看著像是壽司什么的。
“季銘,A8送回來的?”
“是啊,我干媽送我回來,”季銘有氣無力的:“昨晚太累了。”
“…”
姚成鐸隔著窗戶也看不到里頭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季銘,個不要臉的。
初晴聽見“干媽”,都不好意思下窗戶跟人打招呼,一腳油門走了。
目送初晴離開,季銘跟姚成鐸走一塊,還低聲囑咐他:“不要告訴別人啊,不然就是我的黑料了。”
“行啊,問問你干媽,我這樣的她有沒有朋友喜歡的?”
“沒想到啊姚成鐸,看你濃眉大眼的,居然想被包養?你要不要臉的?”
季銘喊得挺大聲。
一腳踹死你,都嫌便宜你了,姚成鐸牙齒嘎嘎響。
回中戲窩了好幾天,季銘才重新恢復過來,為了怕傳給白楓家小孩,飯局也推后了。等他好了,才帶著初晴上門拜訪。
東北林蛙還給他留著。
其實季銘也不是特別追求這種,主要是白楓做法太狂野了,他以為是干鍋牛蛙那種做法,沒想到居然是整個林蛙一起下鍋燉的,唉呀媽呀,初晴一整個飯局都沒敢下筷子。
“今天正好,給季銘慶祝一下,白玉蘭啊,我演了這么多年了,還沒提名過呢。”白楓舉了杯酒,“季銘有天賦,特別有天賦,這一杯要敬你。”
干了。
“第二杯呢,初晴,季銘,哎呀,你們倆是郎才女才,郎貌女貌,兩好并一好,姐呢祝你們長長久久,早日修成正果,早點讓我們吃上喜糖。”
干了。
“第三杯呢,季銘這馬上就要是正兒八經的國話演員了,咱們也就要是正兒八經的同事了,以后呢姐還有讓你指點的時候,不要推辭,啊。”
干了。
“第——”
“弟弟都聽見了,姐啊,您哪兒人啊,東三省的?齊魯的?這酒量,弟弟我才恢復沒兩天,咱不干了好不?多吃點菜,喏,您看這個豬蹄做的多好,紅彤彤的,像不像我的臉色?”
哈哈哈。
白楓她先生跟初晴,笑死了,她家上小學的小孩,也跟著笑,結果被白楓一瞪。
“笑笑笑。”
小孩嘴巴一拉,低頭了。
季銘笑死了,他來的時候,小孩正在做作業,填詞,冰什么雪什么,本來是冰天雪地,冰消雪釋啊都挺好,結果這小孩寫了個“冰糖雪梨”——把輔導的白楓,氣的差點揍他。
現在還沒解氣呢。
一頓飯吃的,季銘也半醉了,回去的時候,在初晴懷里鉆來鉆去的——司機大爺看了一眼后視鏡,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小子,挺有辦法啊。
先去的央音,然后才回的中戲。
宿舍里譚子陽跟王瑋都在,周鑫沒回來——好像是有什么工作,常常都回不來。
在中戲上了兩天課,季銘跟雷雨去泉城演了兩場戲,然后就從泉城直接飛金陵——拍中國藥神,徐錚說暫時是這個名字,還沒最后定。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介紹。”
徐錚在片場招招手,大家立馬停下來——可見他雖然不是導演,但確實是片場第一號權力人物,文木野排在后頭。
“文木野你知道了,這是王傳均,譚琢,章宇,楊新民老師。”
“幾位老師好。”
徐錚嘿嘿一笑:“你也有客氣的時候。這是季銘,季老師,來幫我兩天忙。”
這口氣挺親近的。
“季銘看著年輕,是很有水準的——”
“您別吹我,我可沒演過電影,到時候NG次數太多,連收音老師都會背我臺詞兒,就丟人了。”
“哈哈,沒事,我們后期配音。”
可能是徐錚的態度,整個劇組對季銘都很客氣——他的戲在明天,婉拒了回酒店休息的提議,就在劇組待了下來。
從話劇舞臺到電影片場,肯定是有差距,包括很多的老話劇演員演電影,會讓人有一種“匠氣”和“刻意”,這就不是演技高低的問題,而是適應問題,話劇那種大開大合,夸張的方式,不一定就適合電影。
但季銘還好,演員那里幾十個角色的試煉,給了他一個緩沖。
雷雨是話劇,演員是舞臺影視劇,再到中國藥神,就是純粹的影視劇了——這個轉換還是有的,不過季銘頭一次,多少還是有點沒把握。
今天這場夜戲,挺重要的——是主角程勇跟他這一幫賣藥的病人伙計,分道揚鑣。
景兒就是神油店,一桌子菜,前一刻還是皆大歡喜,后一刻就是分崩離析——每一個演員都有表現空間,當他們一個一個離開的時候,季銘就坐在文木野的后面,看他的監視器。
“第一次見吧?”文木野回頭看看他:“從這里看他們演,跟你平常肉眼看還挺不一樣的。”
“em第二次吧,上次看程凱歌導演拍戲的時候,是第一次。”
“…”
KO!
晚安,我有點不給力,推薦票也少了很多,焦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