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拿起手機,給青青發微信——雖然就在一個宿舍里。
但女生宿舍的復雜程度,是不可捉摸的。
“青青。”
“嗯?”
“em你說男孩子是不是都很想那個啊?”
“上床?”
初晴原本忐忑的表情,突一下無力下來。
“…”
“季銘跟你提這事了?”
“也沒特別提,就總是說些真真假假的嘛。”
“那就是提了唄。他那樣的男生,直接提要是被拒絕了多丟人啊,一般都是打擦邊球,進了最好,不進嘛就再等等,或者換目標唄——一般來說,季銘也許不一般啊。我看他還像挺專一的。說起來你們倆也勾搭三四個月了,早也不早了,就是想想清楚唄,也沒必要特別矜持。”
好人啊。
初晴咬了咬嘴唇:“萬一我——你說他會不會覺得我很隨便呀?”
“你這不是初戀么?有什么隨便不隨便的,季銘要是個渣男,你拖三年他也是渣,他要不是,你三個月給他,他只會更疼你——這種事不是看你守得住守不住,還是看命。”
“這樣啊…”
“不過你別送上門去啊,讓他覺得你好兇猛。”
“你才兇猛呢…”
褚青青這樣的閨蜜,真是個好閨蜜。
季銘還不知道女生宿舍這么生猛的討論,他還得老老實實去上課——雖然現在中戲的老師們,除了聲樂的老趙之外,都對他挺特殊的。
從中國的教育來說,中戲應該算是職業教育,非常的貼地,基本上培養出來的學生,如果都登臺演了大戲,而且一片好評——那教的意義就不大了,按結果來算,等于是已經直接到頭了。
形體課的劉梅老師,也差不多。
中戲的形體課不是舞蹈向的,而是舞臺控制向的,譬如當初胡旭演臥虎藏龍的時候,不論他是扛著徐姣,還是自己表演,腳底下都比較虛浮,走臺定位也都比較晃悠,這就是形體課的范疇——章影后讓他到中戲好好學習,當然包括這一點。
再比如剛剛錄完的第四期,夜宴飾演婉后的李蒓,穿著特別大特別長特別重的鳳袍上臺,也是搖搖擺擺——不是她自己不愿意穩當地上來,而是她做不到。
兩個手捧著,肩膀端著,要那么儀態萬方地沿著一條直線走上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王朝時代,這些入宮的秀女,都得經過好幾年培訓,比如清朝,選秀之前得自己請,或者上頭派下來,經年的教養嬤嬤,教你走,教你跪,教你笑不露齒、筷子不能伸向同一道菜三次以上等等。
那演員們呢,就只有靠課程,靠訓練來達到這個水準。
所以很多頂級女演員,別看一個一個弱不禁風的,一站一走,穩如泰山,都是積年的功夫——這就是所謂功底了。
“兩人一組,自己找。”
劉梅老師話一落,底下刷刷地動起來——他們班男生要多出四個,所以要搶女生。
不然等會就有點受了。
“季銘你要個男的吧,就譚子陽吧,反正你們熟。”
“…為什么呀?”
“我太冤了吧。”譚子陽喊的比季銘還慘。
今天他們除了下腰這些基本功之外,還要練習走…這個走不是一般的走,男生要抱著女生,還要頂著書走,女生則只要頂著書走就可以了——譚子陽跟季銘這樣的男男搭配,就得是都抱著走。
你抱我,我抱你,哥倆好。
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抱起來抱起來,給你們機會還不珍惜。”劉梅老師一招手,女孩子們一跳跳到男生懷里。
譚子陽也哭喪著臉,被季銘抱起來。
“我不想珍惜啊。”
“哈哈。”劉老師都沒忍住,笑了兩聲才收住:“注意了啊,這不是個體力活,不要含胸,挺胸抬背,臀部夾緊。沿著這地板縫,勻速走過來。表情也別撕心裂肺的,美人在懷,不知道還以為你抱了個榴蓮呢,姚成鐸,說你呢。”
季銘也覺得有點吃力,譚子陽雖然不算特別重,但總比一堆80斤的女學生重得多。
“第一組,季銘開始,這邊六個,走。”
這差距,一目了然。
哪怕季銘抱了頭豬,走的樣子也是從容穩當的,表情甚至稱得上淡然。再看其他五組,尤其走到第二個來回的時候,晃得幅度就很大了,那種心有余而力不足,身體不聽使喚的感覺就出來——肌肉不聽話,就是練的不夠。
其他學生蹲在后面。
“教科書,學渣,學渣,學渣,學渣,學渣。”
這就是六組學生的實際情況。
等到譚子陽抱起季銘的時候,也就淪為了學渣——劉老師說他是“抱著教科書”的學渣,他說“教科書太肥了”,季銘給了他腦瓜子一巴掌。
“腎虛要認。”
這一堂課下來,精疲力盡,累的走路都是螃蟹似的——跟被開了瓜一樣。
“陳老師她們那個劇快寫好了,估計要找你了。”譚子陽跟季銘回宿舍,那倆去外頭買東西:“之前上課的時候有人問來著,她說劇本出了稿子。”
參加中國校園戲劇節的話劇。
“你知道是什么呢?”
“好像是末代皇帝哎。”譚子陽小聲猜了一句:“有人聽她講電話的時候說的,真假就不知道了,她沒告訴我們。”
季銘很意外,他以為是個原創故事呢,當然末代皇帝是沒有排過話劇,有過蜚聲海內外的電影版本,尊龍出演的,甚至憑此入圍奧斯卡影帝,為華人演員在這個獎項上的最好成績。也有過經典的電視劇版本,陳道名老師主演的,遼北芭蕾舞劇團也有過一個版本——話劇就還真是沒有。
這戲吧,有點難。
演員兩季都選了這部戲出來,可見它的表演空間,溥儀的前半生,那是波瀾壯闊,由此引申出來的戲劇性,是非常足——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是他的寫照。
“等她找我再說吧。”
“那你幫我說一下,我也想演個角色。”
“好。”
還是求票咯,不求票我還有啥子話可以講咧,光么么噠也不是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