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這種強大的生物,對如今的我而言,只要拉開距離,也就是個巨大的靶子。”陳守義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都還沒熱身呢。
然而,就在這念頭剛剛閃過,陳守義就臉色大變。
“什么?”
一只烤焦黑的巨手撕破還未暗淡的光幕,攜帶著無匹的巨力,摩擦著熾烈的火光,宛如一顆高速砸來小行星,朝陳守義抓來。
四周的大氣被極度的壓縮,凝成鐵板的一塊。
無法逃,也來不及逃。
還未接觸,數以十萬噸的巨力就如天傾般碾壓在他身上,他渾身劇痛,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骨裂聲。
此時此刻,他終于感受到,蠻神面對他巨人變身時的那種無力和絕望。
“媽的…”
陳守義反應也是極快,電光火石之間,他立刻變身。
身軀迅速膨脹。
然而已經遲了。
才膨脹到米,還未來得及完全變身。
那猶如小山般的焦黑大手,就重重的拍在他身上。
“轟!”
無法形容它的力量,單單四周的空氣都被它的巨力打的電離、分解,就已顯露無疑。
哪怕是一顆月亮,在這樣的力量,也要被砸出一個可在地球肉眼看到的隕石坑。
他的胸骨,手臂,盆骨、大腿,被直接擊碎,連脊椎都如甘蔗被可怕沖擊力折斷。
至于內臟,更是碎如一攤漿糊。
一時間陳守義思維轟鳴,腦海一片空白。
破布袋的身體如一顆流星般,拖著一條長長的火光,朝大地墜落。
轟!!!
身體被直接砸入地底。
四周巖層如波浪翻卷,大地被砸出一個百米的巨坑。
坑底處青煙渺渺,一堆爛肉躺在上面,無數的碎肉紛紛的蠕動,骨骼自動歸位,甚至連被打散的血肉,也朝這邊飛快的匯聚。
一秒后,陳守義掙扎著站了起來。
開始時,他渾身還血肉模糊,身體還踉踉蹌蹌,站立不穩,只是呼吸間,他狀態就變得越來越好,表面的傷痕如時光逆流,迅速的褪去。
臉色也漸漸恢復紅潤。
與此同時,一些被散落在遠處,短時間無法回歸的血肉,也迅速風化,消失于虛無。
他抬頭看向天空那如隕石天降的巨人,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媽的,CNNN!”
這是他被打的最慘的一次,自從擊殺閃電之神后,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他注意到對方身上焦黑的軀殼正在不斷的脫落,露出里面如熔巖般粗糙的皮膚。
先前的打擊,竟然沒讓對方受到致命的重傷。
它實在太龐大了,四五百米高度,絕對大部分山峰垂直高度也就如此。
其中光身板的厚度就有七十八米。
躺在地上都有相當于36層樓高。
再加上身體表面的強大防護力場以及自愈能力,小當量的核聚變打擊,還遠遠談不上致命。
簡直就是加強版的巨人變身。
但同樣也有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不會飛。
他開始燃燒信仰值,身體繼續膨脹,頃刻間就化身為一個百米高的巨人。
雖然和對方比起來,依然渺小,但已經足夠了。
陳守義一揚手,伴隨著大量的海水涌現,分解。
一道更恐怖的核聚變環,在頭頂亮起。
數萬乃至十幾萬噸當量的能量高速旋轉,這等能量連他意志都無法完全約束,每秒光散逸的能量就高達數千噸TNT。
相當于每秒數百萬度電的能量。
他身體不斷的焦黑、氣化。
巨量的高能粒子打在身上,連細胞內分子都被打碎。
這樣的攻擊,猶如七傷拳,傷人先傷己。
好在,短時間內他承受得起。
巨人敏銳的感覺到危險,它怒吼一聲,能量隱現,形成一片半透明的力場。
半空中,它身體舒展,繼而舉起拳頭對準陳守義,以從天而降之勢,狠狠的一拳轟下。
空氣被打出一片覆蓋連綿數百公里的通紅的碗型氣罩,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宛若那滅世般的神罰。
沒有聲音,一片寂靜。
因為還在遠處,音波根本來不及傳遞。
陳守義仰望天空,一臉冷靜,雙眼映射著漫天火光,沒有攻擊。
海水依然從空間大量的涌出,分離出一股氫原子洪流,射向高空。
一秒后。
狂風已先一步抵達。
四周的森林無論是萬年的古木,還是纏繞的老藤,都盡數被吹飛,成片成片的地皮夾雜著巨石飛入空中,山峰都被吹得光禿禿的,瘦了好幾圈。
這種足以把一座城市吹為廢墟的滅世級狂風,但在這里僅僅只是前菜而已,甚至前菜都算不上,只是餐前的甜點。
陳守義只是微微晃了下,便站穩腳跟,一動不動。
大氣迅速的變得粘稠,凝實,鋪天蓋地的壓力傾軋而來。
“就是現在!”
陳守義伸手一指,無數的聚變能量團,鎖定已近達五六公里內的巨人,呼嘯而過。
燃燒信仰值后。
他思維速度增加不是一點半點,而是三倍。
之前他只能做到每秒數十發,而如今則能做到每秒達到一兩百發。
一時間,無數的刺眼的光團化為一條宛若天神的長鞭,深入火云,對準巨人猛烈轟擊。
紅霧在核聚變光線的映襯,顯得暗淡無光,
繼而陳守義把整個聚變環射向天空。
“轟!”
天空宛若升起了另一個太陽。
伴隨著巨人傳來凄厲憤怒的吼聲。
顯然還沒死。
不過陳守義也沒有把希望寄托在這身上。
“就看你等會還能不能喊得出來?”
陳守義冷笑,聚變的光輝還未暗淡。
他再次伸手一指,那早已凝結在半空的數以百噸的氫原子,彼此聚合,迅速點燃,開始連鎖反應。
下一刻。
一道無法言喻的恐怖亮光,橫掃天空。
每克氫的聚變,產生0.007克的質量損失,相當于爆出當量。
而一公斤,則是。
至于一百噸,則等于。
而幾百噸,人類所有核彈加起來,估計也就這個數量。
當這道象征著死亡之光,亮起的剎那,陳守義頭皮發麻,徹骨的冰寒,僅僅只是百分之一秒,他身體就失去了一切知覺,皮膚和血肉迅速氣化。
千鈞一發之際,他連忙用殘缺的雙手瘋狂的刨地,飛快的遁入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