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塔姆世界并不平靜。
原力的低潮,讓諸多神明神格跌落,有些甚至跌落真神,重新成為半神。
對塔姆世界眾神而言,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劫,所有的一切都在重新洗牌,沒有神能置身事外,整個塔姆世界神戰頻頻,動蕩不安。
短短兩年內隕落的神明數量,超過過去萬年的總和。
但隨著兩年多過去,塔姆世界戰火也開始逐漸平息。
越來越多的神明的目光,看向地球這個塔姆世界原力消退的罪魁禍首,以及垂涎那豐富的嘆為觀止的信仰資源。
陰影和恐懼之神這位令不少神明一聽到名字就感覺毛骨悚然的古老神祗,便是其中之一。
這類恐懼類神明,或者說邪神,區別于正統的神明,是因為祂們完全不需要信仰,也不需要教會,祂們傳播恐懼,收獲的也是恐懼。
對正統神明來說,避之不及的眾生怨氣,是這類神明最好的資糧。
恐懼是眾生情緒中最強烈的情緒,超過信仰,超過一切,而且也更容易獲得。
畢竟想要讓每個信徒都擁有虔誠的信仰很難,但讓每個信徒都感覺到恐懼,卻輕而易舉。
因此恐懼類神明,在初期往往能飛快的強大。
當然凡事沒有十全十美。
一方面,恐懼類神明后勁不足,正統的神明隨著時間越久,神國中祈并者的數量就越多,提供信仰的數量,甚至能超過人間的信徒,恐懼類神明,祈并者數量少的可憐,甚至沒有,而且隨著散播恐懼的范圍越來越大,也越容易和其他神明引發沖突。
另一方面,這也是個辛苦活,需要經常彰顯存在感,散播恐懼,畢竟都遺忘了還怎么收獲恐懼,特別在地球,只能真身降臨,親自經營這片肥沃之地。
所有人都慢慢停下腳步。
艱難的轉過身來,臉色難看。
遠處煙塵飛揚,仿佛揚起了一片沙塵暴,一頭兩三層樓高的黑色龐然大物,正高速朝這里奔跑過來,所過之處城市的建筑一棟棟的坍塌,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它下半像是蜘蛛,身體卻是人形,漆黑的外骨骼猶如一副鎧甲,包裹著它女性的胸部,右手拿著一支巨大的鋼叉,絲絲的恐懼靈光,在它身上繚繞。
隨著它快速接近,連四周光線都暗淡下來,猶如一頭從深淵里踏出的魔神。
“怎么還不跑?”陳守義看了一會,轉過頭大聲道。
“我…我…我不逃!”朱雪晴恐懼中清醒過來,聲音顫抖大聲道。
她知道自己實力最弱,可能根本幫不上忙,但她不想有人替她去死,獨自逃生,沉浸在一輩子的愧疚中,自從她哥死后,她就發誓,絕不獨自逃生。
王烈手撫摸下胸口,這里放著一張他全家福的照片,苦澀的笑道:“也許我們根本逃不了,還不如搏一把!”
“博個屁!”陳守義心中煩躁,爆了句粗口,你們搏有用嗎?
“這只是一個半神,萬一殺了,那真神發狂了,到時候我可顧不上你們,快跑,最好分散逃跑!”
兩人聞言面色愕然。
半神,還只是嗎?
“可是…”
朱雪晴咽了咽口水,試圖說些什么,旁邊王烈想起陳守義屠神的傳聞,連忙拉了她一下:“我們留在這里,只會拖累陳總顧,我們先走一步,到時候在指揮部匯合。”
接下來,王烈拉著不情不愿的朱雪晴,迅速撤離。
陳守義伸手撕碎衣服,早已嚇壞的貝殼女,頓時再也藏不住了,如石頭般啪嗒往下掉,摔在地上也恍若不覺,渾身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過了好一會,被寒風一吹,她才終于感覺到不對了,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順著陳守義大腿,手腳并用拼命的往上爬。
陳守義伸手把貝殼女抓住:“飛遠點,等我干死它再說。”
“哦!”貝殼女點頭,身體抖個不停,眼中充斥著濃濃的不安:“那…那好巨人你要快一點,小不點會…會想好巨人的!”
陳守義點了點頭,隨即把貝殼女用力往遠處一扔。
他收回目光,看著這頭越來越近的龐然大物,臉上露出一絲猙獰。
俄奧尼作為陰影和恐懼之神碩果僅存的子嗣之一,不是因為祂最強大,也不是因為祂最聰明,而是因為祂最聽話,最沒有威脅。
所有不聽話的子嗣,包括一些已成為真神的子嗣,都在歲月中被祂們的母神吞食了,可惜即便如此,祂也時刻膽顫心驚,生怕有一天,自己也步入兄弟姐妹的后塵。
直到到了地球,祂才感覺到安全感,甚至得到了讓祂成為真神并自由的允諾。
這個低原力的世界,讓母神的力量,嚴重受限,哪怕在祂的這片恐懼領域中,也發揮不出多大的力量,除非離開那個該死的逼仄山洞,離開空間通道。
然而這種代價,足以讓任何一個神明痛徹心扉。
母神必須依然自己。
“人類的傳奇。”俄奧尼咆哮道:“狂妄的你,以為可以阻擋一個神明嗎,在母神的恐懼領域下,沒人能逃得了,在恐懼中顫抖吧!”
她聲音尖銳猶如指甲抓撓玻璃。
陳守義恍若未聞,拿著一塊半神肉,狼吞虎咽。
這時祂瞳孔一縮。
祂敏銳的嗅到了那肉中來自同類的氣息,這是半神的血肉。
一塊肉很快就被陳守義吞入肚子,他摸了下嘴角的血跡,抬起頭來,冷冷的說道:
“阻擋?不,我只是想殺死你!”
話音未落!
“轟!”
他腳一蹬地,冰凍的地面,炸開一個小坑,身體如離弦之箭,朝對方迅疾接近,與此同時,他身體迅速龐大,骨骼變得粗壯,大量的血肉無中生有…
兩米,三米,直到身高膨脹到五米,才終于停下。
可怕力量爆發下,他每一步都能跨越四五十米。
不,不可能!
這只是一個低原力世界的人類傳奇!
怎么可能這種可怕的血脈。
俄奧尼美艷如蛇蝎的臉蛋,臉色劇變,完全如臨大敵,祂停下腳步,八條如鐮刀似的黑色蜘腿,不安的踏動,手中握緊鋼叉,高度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