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義一路避開巡邏的士兵。
重新從窗戶回到臥室。
坐在床上,一股郁氣卡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來了。
雖然他先前表現的若無其事,但心中卻沒有想象的平靜。
他清楚那神秘人的話,基本都是真的。
如今人類大部分區域恐怕都已經淪陷。
一個狩獵之神,就讓大夏國如臨大敵,江南省元氣大傷,更何況軍事力量孱弱,連核彈都沒有小國。
而異世界又有多少個狩獵之神?
又有多少個比狩獵之神更強大,更恐懼的存在?
人類一無所知。
甚至連塔姆世界,到底有多大,都無法探測。
當蠻神逐漸在地球站穩腳跟,發展出龐大的信徒,大夏國又拿什么來抵抗?
又會死上多少人?
殘酷的現實,讓他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呆呆的坐了一會,轉而不再想這些。
多想也無益。
在滔滔大勢下,即便是他,也只能隨波逐流。
他查看了下屬性面板。
發現先前的戰斗又消耗了十點信仰值。
不進入超神狀態,他雖然也能擊敗他,但就沒有了威懾效果了。
對方的實力比他弱一些,卻弱的有限,想要擊敗他,起碼需要十幾二十招。
要不是使用巨人變身,太過殺雞用牛刀,他都直接變身了。
“希望你不要找死!不惹我,我管你們在外國成神做祖。”陳守義吐出一口氣。
眼神冷了下來。
他對萬神會沒有絲毫好感,要不是不想貿然和這個組織結仇,以及同為人類的份上,他早就把他干掉了。
江南省傳奇就他一位。
對方一死,不用想也知道,最大的嫌疑就是他。
如果孤身一人,他自然絲毫不懼報復,連半神都殺過,還會害怕傳奇。
但他有父母,有妹妹。
他不能快意恩仇。
“不過對方的傳奇能量,似乎有些古怪!”陳守義看了看自己手,至今依然還隱隱感覺酥麻。
先前他和對方戰斗時,感覺到一種古怪的震蕩之力,特別掐住對方脖子的時候,尤為明顯,要不是自身的能量自發抵抗,一般人一接觸恐怕就會炸的皮開肉綻,骨肉分離。
“莫非,肉體滋生的能量能控制?”陳守義心中若有所思。
他成為傳奇已經不短時間了。
隨著每天食用大量的半神肉,他體內的能量越發壯大,這種能量讓他身體仿佛多了一層防護,不僅讓他寒暑不侵,而且對能量以及物理攻擊都有強大的防御。
蠻人傳奇他也殺過兩個,也沒發現有什么特殊的利用,讓他一直以為這種能量基本都是被動的防護,卻沒想到還能這么用。
其實,想想也正常。
就算塔姆世界,傳奇依然都少的可憐,文明處于蠻荒,人類至今都沒有發現,這個世界有什么成熟高效的修煉體系,所有的傳奇,都是來自狩獵過程中,不斷生死磨練的突破。
就算狩獵之神的信徒中,估計也就一手之數,基本都處于獨自摸索狀態。
而不像萬神會,毫無疑問,傳奇顯然是絕對的高層,只要愿意,有大量的科研隊伍,專門為其服務。
陳守義回味了一下,一拳緩緩打出。
體內能力微微一動,又恢復死寂。
他一拳拳打出,卻一直不得要領。
陳守義忽然一拍腦門:
“我真是傻了!”
“竟然忘了記憶世界體會他人身體的功能!”
當初他就是靠這一個功能,幾天就學會了弓步刺劍,幾個月時間,劍術就趕上了武者學徒好幾年的功夫。
但隨著他實力逐漸強大,他已經好久不用了,差點都忘了。
陳守義立刻躺倒床上。
很快就今天的記憶世界,選取他和那個萬神會傳奇對戰前的片段。
當他心神投入對方身體,頓時感覺一種“虛弱感”傳來。
“實在太弱了!”
他感覺對方力、敏、體,大概只有十八點,每項屬性比他弱了兩三成。
思維剛閃過。
對面的“陳守義”,就瞬息接近。
“好強!”
就在陳守義心中毫無廉恥的自夸自擂時,下一瞬,他就感覺這具身體的傳奇能量開始震蕩,無法形容這一刻的感覺,仿佛原本溫吞如水的能量,一下子變得爆裂起來。
連身體似乎都打了興奮劑一樣,變得強大一些…
或許強大的還有防御。
看到這種明顯效果,本來陳守義不過只是好奇想要嘗試一下,此時此刻,頓時興趣大增。
可惜還沒體會沒多久。
他就被“自己”打飛了。
他“腹部”劇痛,才剛落地沒多久,頭又被重重的一擊,繼而被“自己”掐著舉了起來。
從另一個角度看囂張暴戾的自己。
實在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和…羞恥感。
他默默體會這具身體能量的震蕩。
“這個好像也不難!”陳守義暗道。
雖然由于無法體會對方的記憶,他不清楚對方是怎么發動的,但想來想去也只是意念。
很快他就退出空間,從床上起身,在臥室空地站立,閉上眼睛,仔細的體會著體內彌漫的能量。
幾秒后,他念頭一動。
如死水般能量頓時微微蕩漾了一下,很快又迅速平息。
陳守義睜開眼睛:“看來可行!。”
他清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就像練習劍式一樣,初學者一劍使出,要回想怎么去邁步,怎么去調動全身肌肉,等練習個成千上萬次,練的千錘百煉,純熟無比后,往往就能不假思索使出,猶如本能一般。
而這種技巧同樣是需要大量練習。
他仿佛找到有趣的東西,一次次的嘗試,心神完全投入,徹底忘卻了時間。
半小時過去…
一小時過去…
三小時過去…
隨著時間,他每次念頭激發,體內的能量震蕩越發激烈。
外面漆黑的天色漸漸大亮,不知不覺中,第二天清晨已經來臨。
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陳守義忽然走到書桌前,氤氳彌漫的手掌,輕飄飄的拍下。
“嘭”的一聲。
發出一聲炸裂的聲音。
他收回手,就看到桌子上出現了比手指稍寬的小坑,底部布滿無數細微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