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守義和宋婷婷聊天的同時。
京城某軍事基地的機場上,一隊由三架滿載油料的老舊的轟炸機以及十二架老舊戰斗機組成的戰斗編隊,依次轟鳴著飛入高空,飛往某個東南亞國家,執行特殊任務。
其中一家轟炸機內:
“飛行高度一萬千米,速度0.6馬赫,預計三小時后抵達。”副機長說道。
“天氣良好,地標清晰,沒有偏離航線,一切正常!”第一領航員說道。
轟炸機不是民航,機組人員總共就有六人。
除了正、副機長,還有第一領航員,第二領航員,第一射擊員,第二射擊員。
當然,大夏國的最先進的轟炸機機組人員,早已減少到四人。
不過這架轟炸機卻屬于七十年代的老古董了,退役已經二十多年,直到異變后,才重新從封存中拉出來。
經過一番大范圍的改造,比如更換原本的低壓發動機,換成增壓發動機,拆除各種電子儀器,通訊設備,換上各種機械儀器,才重新飛上天空。
操作更加復雜,需要的人手也變得更多。
如今所有飛機大抵都是如此。
除了動力都是噴氣式的,技術上基本和二戰初期的飛機沒什么區別。
飛機自然也沒什么衛星導航,一切都靠人眼目測以及領航員的個人經驗判斷,好在有高清的軍事地圖進行比照,倒是不用擔心迷航。
氣氛忽然有些沉默。
只有機艙內發動機的巨大噪音,嗡嗡的響起。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去做什么?
這次去東南亞就是對秩序之神進行核威懾,開辟第二戰場。
如果蠻神出現,最不濟也能提前消耗祂的力量,把注意力轉移到東南亞這邊,減少東海省戰爭的阻力,如果這蠻神被核彈震懾,縮頭不出,甚至可以通過談判,逼迫蠻神的觸手退出大夏國,減少戰爭傷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在國外有基本盤的蠻神,對大夏國而言反而更容易對付,至少不用縮手縮腳,作出決定的上層,不用背負巨大的政治壓力,而具體執行人,也能減少心理壓力。
很快,機身下面就是平靜的海面了,陽光照在海面上,反射一片金色的光芒,偶爾有零星小島點綴其中。
一艘孤零零的軍艦,漂在海面上。
“是一艘053C導彈驅逐艦!”領航員收回望遠鏡沉聲道。
異變后,戰艦失去動力,很多在海上執行任務的軍艦,都成了四處飄蕩的幽靈船。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活著,都一年了!”射擊員說道。
“肯定還有人活著!”機長說道:“把位置記下來,如果我們能安全回來的話,就通報這個情況。”
領航員迅速拿出地圖,仔細做好標記。
飛行一路平穩,沒有引起絲毫注意,偶爾碰到一兩頭異世界偷渡而來的兇鳥,也被護衛的戰斗機用航炮提前驅散。
一個半小時后,已經能隱約看到目標外圍的小島。
飛行編隊,立刻飛向更高的高度。
此時恰好是中午。
某東南亞國家最大的城市,陽光籠罩,如魚鱗一般的白云,高掛天空。
這里蠻神和人類混居,一片秩序井然。
一個強壯的蠻人坐在一頭可怕的異世界戰獸上,在街上漫步前行,看著周圍的行人紛紛退讓,蠻人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傲然。
這是他們占領的新世界,這些低賤而又弱小的種族,要不是教會約束,這些人完全是最好的奴隸。
他們應該在鞭子下痛苦哀嚎,而不是和他們一樣,沐浴在偉大的秩序之神的光輝。
秩序之神實在太仁慈了。
當然,這是他一閃念的想法,根本不敢置喙神的決定。
哪怕只是心里想想。
“高貴的老爺,您是第一次來地球吧,您需要向導嗎?”一個矮小的東南亞人湊到邊上,恬著臉用通用語說道:“只要一百比索。”
蠻人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
“這里的老爺,可沒人會身穿獸皮!”
蠻人低頭看了一樣身上超凡生物的獸皮,眼中閃過一絲怒火:“這是戰士的榮耀,它能保護我的安全,而不是你們人類身上那輕薄華而不實的低賤麻布。”
東南亞人嚇的連忙跪下,不停的磕頭,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
蠻人可真會殺人的,殺人一個平民,唯一的懲罰,也就交上一筆數量不大的罰款,很多時候,甚至不了了之。他不是人類的祭司,也不是武者,只是低級的平民,沒人會為他出頭。
蠻人總算記得自己確實需要一個向導,這里的城市太大了,光靠自己,永遠找不到,他頓時克制住怒火,淡淡的說道:
“起來吧,聽說這里有很好的武器,特別是那個‘弓’,帶我去看看!”
這些低賤的種族,還是有優點的,比如他們能制造鋒利輕便的武器以及各種精巧的嘆為觀止的裝飾品,當然后者,他是絲毫看不上眼的。
“是,是,高貴的老爺。”東南亞連忙站起來,嚇得渾身都有些虛脫,后背濕了一片。
接下來他再不敢多言。
兩人經過一處廣場,一座巨大而又栩栩如生的神像,屹立中央,威嚴的俯瞰大地。
不少人類正跪在雕像下,進行祈禱,氣氛一片肅穆。
蠻人見狀連忙從戰獸上下來,跪伏在地,低聲祈禱。
而旁邊人類向導,則顯的更加虔誠。
同樣的信仰,讓他對這些低賤的人類改觀了不少,他心中決定到時候不克扣他的報酬。
心中正想著,就在這時,頭頂忽然傳來一絲尖銳的哨聲。
他茫然的抬頭看向天空,就看到一個漆黑小點,正從高空墜落,聲音很快變得越來越響。
廣場上,本來祈禱的行人,開始紛紛尖叫,如無頭蒼蠅一樣,四散狂奔,口中說著聽不懂的語言。
看著這一切,他心中生出一種強烈恐慌感,仿佛末日降臨。
“發生了什么事嗎?”
下一刻,一片無法言喻的光亮,瞬間把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