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義正準備恢復變身,就在這時,忽然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腦海里一個鳥頭人身的龐然大物浮現出來,憤怒的咆哮,祂身上無盡的力量涌動,四周電閃雷鳴,身影一片扭曲模糊,朦朦朧朧的如籠罩著迷霧一般,只有一雙猩紅的巨眼,穿過重重的迷障,清晰的印在腦海。
他如中雷擊,在祂注視下,意志被如泄洪的大壩迅速消耗。
好在他意志本身就凝聚無比,僅僅持續半秒,畫面就開始崩潰,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身影迅速的縮小,跪在地上呼呼喘氣。
“呵呵…呵呵!”他有些神經質的呵呵直笑,嘴巴越裂越大,隨即捂著頭如醉酒般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剛才那個是那狩獵之神的真身本體吧!”
“也不過如此,有種他媽親自過來,看我打不…看核彈炸不死你。”
如果用一句話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那大概就是:
“我已經天下無敵了。”
打死一個蠻神,哪怕只是附身的,也足夠陳守義得意的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血肉模糊的尸體,一腳把他踢出數十米遠。
“嘶!”
動作牽連胸腹處的傷口,疼的嘴角抽動。
傷口有兩處,一處在腹部,雖然很長,看似整個腹部被剖開,但只是皮外傷。
另一處在左胸,幾乎貼著心臟捅了進去,肺部都被捅穿,好在他肉身堅韌強悍,傷口留的很小,用肌肉閉合傷口后,看著只剩下一條淺淺的縫隙。
他檢查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沫,就不在關注。
一點輕傷而已!
狩獵之神幾乎留下什么遺物,除了隨身的劍,再沒什么東西。
真是窮的一比。
他撿起他那把被碎石掩蓋的劍,輕輕抖落灰塵。
他臉上頓時驚訝了下。
整把劍比他的劍要重的多,估計都有二十公斤往上了,通體雪白,帶著一絲淡金,表面纖塵不染,光滑如鏡,但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把劍他怎么握就怎么感覺不趁手,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他心中奇怪,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劍的樣式是標準的武道劍,劍脊很厚,劍身對稱,重心也很平衡,長度加劍柄大約130cm,只比他的黑劍稍長一些。
可以說,除了重一點外,和正常的武道劍完全沒什么區別。
但這點重量,對于他的力量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能是習慣了自己劍的緣故!”陳守義心中暗道。
他用手指按住劍鋒一劃。
低頭一看,發現竟劃開了一絲油皮。
他頓時來了興趣,再次用力,手指就被割出血來。
“竟這么鋒利!”
要知道,他現在的皮膚,完全是子彈難傷。
他的黑劍已經夠鋒利了,但也要使出四五分力,才能切開自己的皮膚,而這次也就用了一分力而已。
這把劍鋒利程度顯然還在那把黑劍之上。
怪不得自己強悍的身軀在被攻擊時,絲毫無法滯凝半分。
好在現在是他的了。
“對了,劍鞘呢?”
他迅速掃視了一眼,最后從對面大樓的墻壁上,拔出插在上面的劍鞘。
明顯是剛才暴打時,飛出去的。
劍鞘同樣是金屬,上面雕刻著各種稀奇古怪看著就兇悍異常的蟲魚鳥獸的花紋,以及蠻人狩獵的畫面,一股蠻荒而又神秘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越看越是欣喜。
“嘩嘩…”
先前因為戰斗而驚的飛起的直升機,又開始重新降落。
陳守義回過神來,連忙找了一條稍長的布條,圍住已經赤裸的下身,不至于那么尷尬。
直升機緩緩降落。
陳守義找回戰弓,正準備登機,就發現一個蠻人就又出現了街口。
他看到直升機和陳守義不由微微一愣,迅速的又縮了回去。
陳守義打了手勢,讓直升機重新飛起。
原本攜帶的箭早已隨著先前激烈的戰斗灑落一地,連箭袋的繃帶都已經斷裂,他隨意在地上撿起幾支箭,朝蠻人消失的地方快步走去。
這次巨人變身的時間也就短短半分鐘,消耗并不大,此時,他已經大為緩了過來。
他很早就注意到,巨人變身消耗的完全不是體力,而是直接燃燒體內的化學能(血糖,ATP),如果化學能耗盡,身體幾乎動彈不得,同樣只要沒耗盡,體力也會迅速恢復。
他現在除了意志消耗過量,還有些頭痛和精神不濟外,一身實力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
十幾秒后,他就來到一處地鐵入口。
頓時一股濃郁的尸臭夾雜著血腥味撲面而來,同時敏銳的聽覺,也隱隱聽到蠻人嘈雜的說話聲。
人數似乎還不少!
陳守義面色遲疑了一下,看了眼身上的傷口。
傷口已經正在愈合,傳來陣陣的刺癢。
不過,下一刻他就沒工夫猶豫,三個一臉兇悍蠻人手持長矛,出現在地鐵站的通道口,顯然剛才逃離蠻人,進去通報了。
陳守義立刻開弓拉箭。
三個蠻人還未做任何反應,就被帶著強勁動能的箭矢帶的離地飛起,身體血霧爆開。
三具尸體剛落地,地鐵通道口又涌來更多的蠻人。
陳守義又連續射了兩箭。
洞殺四個蠻人。
其中一箭運氣爆發,竟連續貫穿了三個。
“殺死這個卑賤的人類!”一個強壯蠻人大吼。
他皮膚瞬間變得潮紅,渾身肌肉膨脹,無數的青筋如蚯蚓般浮現而出,一種狂暴的力量從身體彌漫而出,他一臉癲狂的大踏步的朝陳守義電射而來。
陳守義神色微冷,把弓和先前繳獲的劍往旁邊一扔,拔出長劍,面無表情的快步迎了上去。
兩者迅速接近。
蠻人立刻一個刺擊,被陳守義輕盈的躲過。
還沒等蠻人反應過來,一道劍光如驚鴻一逝,閃電劃空,瞬間劃過他的胸膛,直接把他攔胸切成兩段,連里面的心臟都被一分為二。
他劍身一抖,鮮血四濺,看著前面人群,臉色猙獰的低吼一聲,連人帶劍的沖向人群。
一個蠻人剛舉起長矛,一道劍光迅速劃過,他身體就一個踉蹌,半個頭顱跌落。
一個蠻人試圖從背后偷襲,陳守義未卜先知的向前輕邁一步,反手一劍,劍尖掠過喉嚨。
火力全開的陳守義,就像一臺高效的絞肉機,他每一秒都要變幻二十幾次動作,每一秒都有十幾個蠻人,在他劍下倒下,所過之處到處都是殘肢,內臟。
這些蠻人,最弱的一個身體素質也堪比人類的武者,強的甚至可以達到武師的標準,然而在陳守義眼里,幾乎沒什么區別,如粗苯的木樁,待宰的羔羊,完全是一劍兩段。
他劍法兇悍,高效而又簡潔,劍出見血,充滿著殘酷的美感。
蠻人越來越少,同時躺在地上尸體越來越多。
剩余的十幾個蠻人終于承受不住恐懼,開始崩潰。
不是蠻人勇敢無畏,士氣旺盛,堅持到現在才崩潰,而是殺戮太快,到此時才清醒過來。
可惜,又如何能逃。
陳守義一個邁步,身影瞬息越過十幾米遠,如猛虎下山,沖入開始四散的人群,當最后一個蠻人,被他從背后直接捅穿胸口,才過去了十幾秒。
他身體一片通紅,渾身冒著騰騰的蒸汽。
受傷、體虛,再加上剛才的劇烈消耗,終于讓他有些支撐不住。
已經快要愈合的傷口,也重新崩開。
他原地喘息了好一會,才走入地鐵站內。
眼角掃過大廳內尸體和白骨,他微微嘆了口氣,心中卻并沒有多少波瀾,這種慘狀,他今天已經見得太多了,也已經麻木了。
這個城市到處都是尸體。
他收回目光,側耳傾聽,敏銳的聽覺,可以清晰的聽到,地鐵通道內雜亂的腳步聲正迅速遠去,越來越微弱。
“看來被逃走了不少!”
陳守義有心想追過去,身體卻泛起一絲無力。
只好無奈放棄。
他迅速原路返回,撿起丟下的戰弓和劍,沒過多久,就登上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