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庫內,火焰熊熊燃燒,形成一道火焰組成的龍卷,直沖天空。
熱浪陣陣吹來,眾人一退再退。
林靜怡看著這一幕,怔怔發呆,忽然問道:“陳總顧,您說我們人類會敗嗎?”
陳守義清楚,她指的不是這次的戰爭,而是地球和異世界兩個世界的戰爭。
他沉默了一會,出聲道:“當然不會,我們能抵擋異世界二十年,就能一直抵擋下去,戰爭終歸會勝利!”
雖然他沒有全局的視角,但這大半年來,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人類的實力正在迅速的恢復。
從剛異變時,整個城市還一片死寂,路上完全看不到一輛行駛的機動車。
而到現在,已經到處都是蒸汽卡車。
不止如此,天空也重新出現飛機的身影。
只要再給人類幾年喘息的時間,等電力,通訊、電子等陸續恢復,人類的實力將是現在千百倍,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
至于,人類反攻異世界,陳守義從沒想過。
不說三倍的重力,以及高濃度原力對科技的影響。
光是蠻神的實力,就能讓人類止步不前。
在異世界大本營的蠻神,和來到地球的蠻神,就是完全兩個完全概念。
如果說來到地球的蠻神,只能發揮出一的實力的話,那么在異世界,祂們的實力是一百,是一千,就算核彈估計也沒用。
畢竟核彈威力再大,也必須命中才能有效。
以蠻神的在異世界的移動速度,恐怕還未爆炸,就已經逃離的攻擊范圍。
火焰燃燒了幾分鐘,就漸漸熄滅,水庫底下的污水,都已經在沸騰,大量的死亡異世界生物,在沸水中翻滾,空氣彌漫一股怪味。
陳守義立刻帶上面罩。
時間漸漸到了凌晨。
頭頂的月光被一片薄云遮蔽。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讓視線都變得朦朧起來。
薛有成捏了捏酸痛的胳膊,只感覺渾身疲憊。
從白天到現在,他不知道已經拉了多少次弓,三百次,還是五百次,他已經數不清了。
總之部隊提供的兩箱箭矢,都是他和林靜怡在用。
總共一千枚的箭矢,現在也就剩一百多了。
他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坐在堤岸邊上,拿著一塊壓縮餅干慢慢咀嚼的省安全總顧問。
武者的圈子,是個嚴格意義的金字塔型,武師是食物鏈的頂端,高高在上,超然物外,大武者是其中的中層,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武者則是其中的最底層。
這三者間等階分明,不可逾越。
沒什么越階挑戰。
能戰勝大武者的,自然就不是什么武者,能戰勝武師的,那就肯定是武師。
一切都靠實戰,沒什么花哨。
作為最底層的武者,只要隊伍有更高階的強者,臟活累活雜活,自然而然,由他們武者包圓。
這是天經地義的,也是體現他們存在的價值。
他們唯一的用處,也就干干雜活,讓強者保持體力,以應對危險的情況。
他們付出辛勞,換來卻是安全。
他們彎腰陪笑,舍去臉皮,換來是關鍵時候能拉上一把。
當然,后者不是所有武者都能放的下面子的,只是他這種老咸魚的心態罷了。
而年輕的武者,則大都年輕氣盛,心氣昂然。
這時一個身影一晃,陳守義就已經站在他旁邊。
薛有成渾身一個激靈,差點一箭射出,下一刻就看到,水庫底下的污水拱成一個山包,掀起陣陣巨浪,一頭體長近十米的龐然大物,從水中浮現出來。
“咚咚咚…”
機炮聲響起來,很快速射炮也開始轟鳴。
這頭有著一口鋒利牙齒的,背部長著一條劍魚似的背翼的龐大生物,還未搞明白狀況,就迎來狂風驟雨的攻擊。大量的炮彈,打的它身上血花直冒,身體連連顫動,慘嚎不止。
隨著一枚汽油彈打在它身上,火焰熊熊燃燒。
很快,水庫又徹底平靜下來。
空間通道背后的沼澤,顯然是片可怕的區域。
各種強大生物,層出不窮。
整整一晚,像類似的巨獸,浮出了三頭,小型異世界生物,更是不計其數。
到了早上的時候,水庫底部污水,已經堆滿了尸體,幾乎一個挨著一個,密密麻麻。
這些尸體的存在,極大了加快了水泥的封堵速度,截止到天亮,已經有近三分之一的通道,被水泥堵住。
陳守義估計,最多兩天,這次任務就可以結束了。
時間到七點的時候。
一批過來的軍方武者開始替下他們這批人,陳守義在里面看到了雷瑞陽,對方遠遠的朝這里掃了一眼,就移開目光,和旁邊一名軍方大武者說話。
營地早已準備好了供他們休息的地方,在一名勤務兵陪同下,陳守義走入帳篷。
地面鋪滿了石灰,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水味,里面除了一張床外,也就一些洗漱用品和兩個熱水瓶。
好在相比其他武者四人一個帳篷,這里算是豪華單人間了。
“總顧問,您需要清洗身體嗎?”勤務兵問道。
“還能洗澡?有自來水?”陳守義奇道,這里可是荒郊野外,自來水根本就不通這里。
“這里所有水都是燒開的開水!”勤務兵解釋道:“如果需要的話,我給你多拿幾瓶熱水過來,冷一下,就可以清洗了。”
“那就算了,不用了!”陳守義說道,一整晚他都基本都沒怎么動,身上汗都沒出一滴。
等勤務兵走后。
陳守義脫掉防護服,開始洗漱。
在這里封鎖區,為了杜絕寄生蟲,幾乎沒有冷水,所有的水都是煮沸的開水,相當麻煩,刷個牙、洗個臉,就花了近十分鐘。
等洗漱完畢后,他合衣躺在床上,心中思緒亂飛。
全國各地,像這種未發現的危險空間通道不知有多少,但數量肯定不少,這里絕不會是什么個例,所幸這次發現的及時,有效控制…
這時炮聲和槍聲再次從遠處傳來,床都微微震動。
他停止胡思亂想,靜靜的聽了一會,手放在劍柄上,等炮聲漸漸平息,他才微微嘆了口氣,合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