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個弱小的自然靈,發出似有似無的尖叫聲,還沒來得及逃離,便已煙消云散。
四周陰森的氣息很快就沒有了。
這個世界可謂遍地都是自然靈。
它們白天躲藏在大樹中,石頭縫里,地底下,陰暗的山洞里,基本很難看到,但一到了晚上,那就是它們出來活動的時候了。
當然,絕大部分自然靈再弱小不過,只是一些隨生隨滅的小蝦米,對活物根本造不成什么影響,但也有天生強大的,又吞噬無數的靈魂,俯身山川、河流、湖泊,馭使自然的偉力,甚至吸收信仰,點燃神火的。
好在,陳守義的運氣沒有這么不好。
這里的自然靈都相當弱小,弱小到只要他一靠近,就迅速的消散,靈魂吹熄。
他身體散發著一種暗淡的光輝,這種光輝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對這些弱小的自然靈幾乎是致命的。
這時他感覺胸口一陣蠕動。
一個小小的身影,探出腦袋,她謹慎的打量了下四周,立刻又縮回了大半,只露出兩只警惕的眼睛,細弱蠅蚊的說道:
“好巨人,這里好多可惡的靈,我們回去吧。”
陳守義看著貝殼女的慫樣,好笑道:“你不是一直想來這里嗎!”
“可是,這里已經日落了,好可怕的!”貝殼女縮在陳守義的懷里,小手死死的抓著的T恤,不安的說道。
森林中無數發出光芒的小蟲,如飄帶一般樹林中游蕩,猶如一條條飄在半空的河流,妖異而又美麗,陳守義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安慰道:
“放心,沒事,我們很安全。”
只要不莽,或者運氣不好碰到一些特別強大的生物,武師已經基本能在異世界保證安全了。
“哦!”貝殼女弱弱的應了一聲,不在作聲,只是眼睛瞪得更大了,耳朵也豎了起來,一臉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陳守義打量下周圍,分辨了下方向,大踏步朝前走去,
異世界森林和地球的森林,沒什么兩樣,彌漫著一股清冷而又腐敗氣味。
和上次過來時相比,這里的氣溫明顯下降了不少。
異世界的冬天,已經快要來臨!
隨著一陣山風吹來,山林鬼哭狼嚎,穿著一件T恤的陳守義明顯感覺一絲清冷。
一只猶如巨狼一般的異世界生物,趁著風聲的遮掩,在樹林中踩著細碎的而又輕柔的腳步,悄然無聲的朝這邊接近,一雙猶如鬼火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飄忽不定的幽幽光芒。
它身材流暢,體態輕盈,四肢粗壯而有力,黑亮的皮毛,猶如一身光滑水亮的緞子,在森林星星點點的光亮下,反射著淡淡微光。
它走路時寂靜無聲,影蹤渺渺,恍如融入了黑暗,隨著接近,它腳步越來越柔,嘴巴半張,露出滿嘴的利牙。
“好巨人,有很兇的巨獸從后面來了。”貝殼女緊張的小聲說道。
陳守義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他也已經感覺到了,右手不動聲色的按住劍柄。
這只“巨狼”一路逐漸接近五六米后,腳下一躍開始撲擊,全身光滑的皮毛如水銀般蠕動,它嘴巴已經大張,對準陳守義的脖子,一口咬來。
只是它身體才剛動,陳守義就已毫無預兆轉身,冰冷的長劍,如一道急速拉長的銀光,和手臂形成一條筆直的直線。
森冷的劍尖,瞬間從它的下巴捅入,穿過下顎,最后從后腦貫穿而出,它嘴巴被劍死死的卡住,四肢激烈的踢動。
陳守義抽回劍,揪起他的脖子,掂量了下。
足有三百多公斤重。
帶著上路。
“以我現在的食量,應該可以吃上好幾天了,皮毛剝掉還可以當成床墊。”
雖然已經半年過去了,但陳守義依然記得上次那條路。
他一路快走,十幾分鐘后,便再次來到螢石洞。
他撥開洞口遮掩的藤蔓,提著長劍走入洞中,一片美麗的熒光,把洞內點綴的光怪陸離,絲毫不顯得黑暗。
一群長相古怪的小動物,見陳守義進來,嚇得飛快的逃離此地。
顯然,這段時間,這里已經有新的主人了。
他把尸體扔到地上,打開弓包,迅速的組裝好戰弓,然后放到一旁。
以后幾天,這里就是他暫時棲身之地。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清晨的森林,水汽很大,積蓄了一夜的露水,順著藤蔓的葉子和小花不停的落下,貝殼女渾身濕漉漉的,流連于藤蔓的花朵中,如蜜蜂一樣,忙個不停。
晚上時,她還抖成狗,縮在角落中,一動不動。
但等異世界的太陽一出來,立刻就變得元氣滿滿,迫不及待開始采起花蜜。
洞穴外,陳守義潑了點汽油后,一堆干柴和蓬草,總算開始燃燒。
這些干柴和蓬草都是從洞穴原主人,或者原原主人的巢穴,如今則成為他燒烤的柴火。
等柴火艱難的點燃后,他架起一條用木棍穿過的后腿,放到簡易的用石頭搭建的架子上。
他打開屬性面板,視線落到屬性上。
力量:15.3
敏捷:15.2
體質:16.1
智力:14.5
感知:13.3
意志:14.0
“竟然加這么多,僅僅只是一晚的修煉,我敏捷和體質就分別增加了0.1點,這種效果簡直驚人。”陳守義心中驚訝。
“三倍于地球重力,濃郁千倍的原力,異世界對我而言完全是個修煉圣地。就是不知道接下來幾天效果如何?”
他手指一彈,一只在面前飛舞的蟲子,被他迅速彈飛,撞到樹干上,爆出一團漿液。
這時,陳守義臉上露出一絲古怪。
他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面,一群數百個人,正匍匐在地,大聲祈禱:
“偉大的災厄之神啊,祈求您保佑我們部落平安,風調雨順,收獲更多的食物…”
又來了!
這種情況以往只會在睡夢中出現,沒想到在異世界連清醒的時候的也出現了。
而且不再是零星的蠻人,而是整個部落。
這個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逝,仿佛信號不良的收音機,很快就消失無蹤,但陳守義知道這并不是錯覺,東寧空間通道的那個被他七零八落的蠻人部落肯定在對他進行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