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大草原。
數萬的蠻人軍隊排成一條五六公里長的長龍,緩緩的前進。
長龍中上百只形似科莫多巨蜥,卻足足大上數倍的巨獸,顯得尤為引人注目,放在地球上,都是當之無愧的最龐大的陸地。
巨獸背負著如山一般的物資,每邁一步,地面都有些微微震動。
相比于其他如野人一般的同族,這些蠻人文明度要高了許多,這些蠻人手上的武器已經出現原始弓箭以及盾牌,大部分蠻人穿在身上的已經不再是獸皮,而是粗糙的用藤麻編織的衣服。
不過穿這種衣服的,都是地位低下的蠻人。
那些祭祀,或者強壯的戰士,身上依然是獸皮。
這并不奇怪,獸皮穿在身上也遠比藤麻編織長滿毛刺的衣服要舒適的多,在某些時候,也是個人武力的象征。
而且一些強大猛獸的獸皮,還可以帶來更強大的防御,保護自身生命。
就算在地球,一張完好的獸皮也遠比普通衣物要貴。
除了由于神秘之力的限制,沒發展出金屬武器外,這是一個處于從原始狩獵部落文明逐漸向封建農耕文明過度的文明。
這時隊伍里的其中一只巨獸似乎被路邊一片嫩草吸引,突然脫離隊伍,朝一側走去,一個跟在巨獸后面的小個子蠻人,嚇得連忙快步追了出去。
他看上去才十五六歲,皮膚黑瘦,身高連巨獸的一半都不到,光巨獸的一條大腿就有他腰部粗,他一邊拼命的追敢,一邊暗暗祈禱。
“偉大的勇氣之神在上,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這種巨獸雖然是素食生物,大部分時候也相當溫和,但有時候脾氣卻相當暴躁,一旦把它激怒,那簡直是一場災難。
事實上,他不是第一任的馴獸師了,在此之前,已經有三個馴獸師被它瘋狂的踩踏而死,尸骨都化為肉泥。
巨獸小步奔跑了數十米,在一片草叢前停了下來,它愉悅的打了個響鼻,噴出一片水汽,就低頭開始啃食。
蠻人少年呼呼喘氣走到巨獸邊上,一看巨獸吃的草,頓時暗道叫糟。
這是一種刺酸草,葉子長著尖銳的小刺,吃起來味道酸酸的,是蠻力獸最喜歡的食物,就連他有時候口中乏味時,也會偶爾拿它當零食。
如果這時候阻止它進食,少年已經可以預料自己的慘狀,自己絕對會向前幾任那樣被踩成一片肉泥。
蠻力獸舌頭一卷,一大片刺酸草就被卷入口中,尖銳的小刺,對它而言似乎毫無影響。
就在這時一位衣著華麗獸皮的祭司老爺,手持長鞭,一臉不耐煩的大步朝這里走來。
注意到這一幕的蠻人少年心中頓時焦急起來,他連忙試探的呼喚了幾下,迎來的卻是警告似的低吼聲。
“信徒,怎么回事?”遠遠的祭司就臉色陰沉的喊道。
蠻人少年嚇得連忙五體投地的跪伏在地,口中結結巴巴道:“祭…祭司老爺,是刺…刺酸草!”
祭司走到跟前,看了眼巨獸正在吃的草,頓時了然,臉色稍緩道。“偉大的勇氣之神庇佑你,信徒,起來吧,這不怪你!”
說著默念“馴獸術”,隨即一道溫和的光芒,迅速的沒入蠻力獸的身體。
馴獸術是最低級神術,對于野性未馴的猛獸,效果并不怎么好,但對于這種已經初步馴化的巨獸卻有奇效,只見這頭獸晃了晃腦袋,就放棄了繼續進食,跟隨祭司重新回到隊伍。
蠻人少年耷拉著腦袋,迅速的跟了上去。
“信徒,記住這是最后一次!”祭司把巨獸驅趕回隊伍,回頭厲聲說道。
“是,祭司老爺。”蠻人少年連忙又在草地上跪伏在地,大聲道。
陳守義一覺睡到自然醒,他睜開眼睛,只感覺神清氣足,昏睡前的頭痛早已經消失一空。
臥室的汽油燈還亮著,看了看手表,還只有四點半。
他打開屬性面板一看,他心中閃過一絲喜色,意志竟又增加0.1點。
他繼續躺了幾秒后,就從床上坐起,眼睛一瞥,結果發現貝殼女還在旁若無人樂此不彼的不停的脫衣服、換衣服,看著她小臉上掛著的蠢萌笑容,陳守義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有什么樂趣可言?
反正從小到大,每次他媽買來一堆衣服,讓他穿上試試,他都不耐煩試。
“你怎么還不睡覺?”陳守義出聲道。
許是太過全神貫注,貝殼女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巨人已經醒來,她拍了拍鼓鼓的胸口:“好巨人,你嚇死我了!”
隨即又嘆了口氣道:“我還沒忙完呢,我今天太累了,還有一一一…一一件衣服還沒試呢?”
“行行行,你繼續忙!”陳守義有些無語道。
他拿起劍在臥室里,細細體會身體發力。
他動作輕柔而又舒緩,身體的肌肉如水銀般流動,一招一式,力隨念動,流暢自然。
對于一個“入靜煉已身”已完成煉肉階段的大武者而言。一身肌肉掌控自如,哪怕僅僅才練習了一個月左右,優化版本的劍術,也已練的精熟,徹底的取代了以前的粗糙的版本。
體現在劍術的等級上,則已經飛躍般的達到:精通:12。
而且還在飛快的進步。
也沒見他腳下多用力,雙腳就貼著地面如滑行一般輕輕一邁,便已輕松躍過三米多遠,如一只輕靈的飛燕,一劍無聲的從一個胡桃木掛衣架上滑過。
“靠!”
陳守義回過神來,猛地一拍腦門。
叫你手賤!
眼見那半截掛衣架在地心的引力下,從空中掉落,陳守義連忙一個邁步,在落地前,迅速的接住。
就當陳守義準備放到一邊,繼續練習時,外面傳來突兀一聲沉悶的響聲。
猶如遙遠處傳來的一聲悶雷。
一開始陳守義還沒在意,然而很快,巨響就越來越密集,沒過多久,就如煮沸的濃粥一般,仿佛整個天地都在翻滾震動。
這是炮聲!
而且起碼還是數十門,甚至數百門火跑齊發,才能造成這種濃粥翻滾似的效果。
陳守義愣愣的站立了一會,猛然回過神來,一個跨步,就走到窗戶前,迅速的拉開厚厚的落地窗簾,可惜遠處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沒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