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陳守義正迅速的回了一條張曉月的短信,結果手機又死機了。
他一臉抓狂,實在受不了這個破手機,先前上網下單時死機了好幾回,他還能情有可原,這次發個短信,還給他死機。
這就怪不得他翻臉無情了,不念舊情了。
他取出手機卡,手猛地用力,把手機捏碎,扔到垃圾桶里,看了眼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動畫片的貝殼女,猶豫了下,便放棄了隨身帶她出去的念頭。
反正賓館附近不遠處就有家手機店,來回花不了多少功夫。
他走出房門,把門關上后,直奔樓下。
火速買了一支中檔價位的手機。
然而等回來時,卻發現賓館門口,已經站著幾個警察。
陳守義不由心中一驚。
貝殼女被發現了?
他心臟劇烈跳動,臉上卻維持著平靜,一臉若無其事的,走向賓館。
這一個月來,他所經歷的林林總總,或離奇,或神秘,或危險,普通人甚至一輩子都可不能經歷,就在先前不久,他才剛剛殺死了兩個蠻人,論心理素質,早已不是普通的少年能夠衡量。
“等等,你是干什么的?”一名警察忽然叫住他。
陳守義努力裝作老實人的樣子:“我是五中的學生,這幾天為了準備武者學徒考核,家里擔心我睡不好,就住在這里?”
警察不由看了一眼,怪不得這少年給他有種隱隱壓迫感,接下來,他態度好了不少:
“身份證給我看看?”
陳守義立刻摸了摸口袋,很快從錢包里拿出身份證。
“那就進去吧!”
才剛走進賓館,六七個衣衫不整的男女,就一臉狼狽被警察趕了出來,很快便老老實實的蹲在賓館大堂,不少人已經臉色蒼白的紛紛打起電話,各施神通。
“喂,爸!我被警察抓了。”
“不是,我是那種人嗎,是那個事…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媽。”
“老婆,我馬上要去出差。
“對,挺急的,立刻就要走…誰叫老板離不開我呢,沒我不行啊…大約兩三天,也可能五六天。”
“吵?我這是在街上呢!”
原來如此,竟不巧碰到警察掃黃了。
看著這些狼狽的身影,此時陳守義全然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情。
既然是查房,他的房間,自然也不會漏掉。
不過他雖然心中焦急,腳步依然沉穩。
走到二樓時,他就看到自己房門口,已經站著三人。
一人是賓館服務員。
另兩人則是警察。
此時那名服務員拿著備用房卡,正準備開門。
陳守義心跳不由加速,立刻快走了幾步。
走到跟前后,他沒有說話,強自鎮定的站在幾人旁邊。
他心中清楚這時候越是多話,越證明心中的緊張,就越會惹人懷疑。
這時房門打開了,其中一名稍年長的警察探過身體,大略的掃了一眼,似乎并沒發現什么,轉身向陳守義問道:“這是你的房間?”
“是的,我就住在這里!”陳守義連忙示意下房卡。
警察接過后檢查了下,發現房號無誤,有意的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芭比娃娃不錯。”
陳守義勉強擠出一絲干笑配合了一下。
兩人警察也沒懷疑,很快就去了下一個房間。
等著兩名警察離去,他連忙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貝殼女穿著公主裙,一動不動的端坐在枕頭上,全神貫注的看著動畫片,似乎絲毫沒有被剛才的動靜干擾。
剎一看,還真像一個芭比娃娃。
陳守義長出了一口氣,他都不知該稱贊貝殼女“演技出色”,還是該說她沒有一點的警惕心。
他忽然感覺背后有些濕噠噠的,這才發現后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這只是虛驚一場,不過這賓館也實在有些不安全。
他只能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必須更加謹慎,無論出門,都必須隨身帶著貝殼女。
這時他想起張曉月短信,連忙拿出新手機,發現里面已經多出了兩條。
“你在干什么?”
“怎么又不回?”
陳守義汗然,連忙迅速的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過去。
“不好意思,剛剛手機壞了,出去買了個新手機!”
結果足足十分鐘,短信依然久久不回。
陳守義心中有些失落,他翻看著通訊錄,手指不停的滑動,他看到熟悉的名字,心中猶豫了下,大拇指按下撥打圖標,響了五六聲后,電話接通了。
“喂!”
對方沒有說話,他只能細弱的呼吸聲,以及周圍的嘈雜聲。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這還是兩人認識起,第一次打電話。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陳守義才開口道:
“這幾天,我一直都有些忙著準備武道學徒考核!只有晚上才有些空閑。”
“我又不是你的誰,你不用解釋給我聽,你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張曉月小聲說道。
雖然語氣中帶著些小脾氣,但語氣也是輕輕柔柔的,細聲細語。
此刻張曉月和閨蜜正在逛街,捂著話筒,臉上紅撲撲的。
陳守義裝作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我突然發現你真是很現實的人?”陳守義說道。
張曉月避開閨蜜的捉弄,心中有些生氣,這個詞對女生可不是什么好詞:
“陳守義,你倒是說說,我怎么現實了?”
“你不就是我的班長嗎?我才剛準備休學,你就和我果斷劃清關系了,這不是現實是什么?”陳守義繞了大彎道。
“好吧,就算這樣,那我們也只是班長和同學的關系。”張曉月抿嘴笑道。
“班長不是應該對同學如春天般親切的關懷嗎。”
“那你想怎么親切?”
“比如…”
“比如什么?”張曉月心臟忍不住砰砰跳動,柔聲道。
“你現在在哪里?”聽著對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陳守義心中生出從所有未有的強烈沖動。
“在逛街!”張曉月說道,隨后又補了一句:“和我以前初中同學在一起。”
“地址報給我,我馬上過來。”
陳守義掛掉電話,心中興奮,他揮了揮拳頭。
看向還在聚精會神看著動畫片的貝殼女,為了自己的幸福,就只能對不起她了。
他拿過遙控器關掉電視,還未等她抗議,陳守義就用一顆小玻璃珠,堵住了她所有不滿。
然后抓過喜滋滋的貝殼女,用繩子再次綁好,又封住她的嘴巴。
程娟等張曉月掛掉電話,心中驚訝:“曉月,老實交代,你和陳守義什么時候開始勾搭的?”
這是一個只能打個七分的美女,但不錯身材卻彌補了這點,一件松松垮垮短袖T恤,都快要被她穿出緊身的感覺,簡直快要呼之欲出。
“什么勾搭,這么難聽,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張曉月捂著有些發燙的臉蛋,嬌嗔道。
“普通朋友你干嘛這么臉紅,要不要我學學你剛才你的語氣?我倒要看看,倒底是什么人,勾走我們以前的班花。”
“到時候,你可別亂說話!”張曉月羞急道,她從沒有過如此被一個男生吸引,心中一直都有些患得患失。
“原來是還你還是主動的!”程娟張了張口,驚訝道,她心中更加好奇,她倒想看看,這個男生有什么三頭六臂,把張曉月都迷住了。
很快,兩人就見到陳守義過來了。
陳守義給程娟的第一感覺,就是皮膚好好,然后就是沉穩,沉穩不像是同齡人,這種感覺,她只有在父輩中才能看到。
其實,真正感覺驚訝的反而是張曉月,只有她才清楚,陳守義的變化有多大,不過總是習慣把心事放到肚子里她,并沒有多問。
程娟很沒有燈泡的自覺,不停問著問題:“你和曉月同班嗎?”
“你要考武道學院?”
“怎么帶著一個公文包?”
陳守義有時點頭,有時回答一句,比如解釋下的公文包問題。
好在沒過多久,程娟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氣氛一下安靜下來。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過了一會,張曉月小聲解釋了一句。
她今天身上穿著白襯衣,下身穿著一件黑色褶裙,露出兩截蓮藕般的小腿,略顯青澀的小臉帶著還未消退的紅暈,看起來嬌俏可愛。
“挺好的,不過我喜歡文靜一點的。我妹妹已經夠鬧的了。”
“你還有妹妹,怎么沒聽你說過?”
“你也沒問啊!”
兩人一邊漫無目的走著,一邊小聲聊著天,兩人心中仿佛壓抑著一座蠢蠢欲動的火山,彼此說話都是刻意的收著。
不知不覺中,兩人越走越近,陳守義聞著少女身上陣陣幽香,以及那觸手可及的小手,他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劇烈的跳動,手掌心都有些出汗。
他的手不停的伸出,又迅速縮回。
反復再三。
終于,他輕輕的抓過張曉月的手。
張曉月頓時渾身一僵,無力的掙了一下,垂下頭,臉紅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