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秦唐也不知道,只能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
畢竟不是醫療專業的,而且那面的醫生似乎也沒有把所有的資料都給這位秦家的秦唐。
鄭仁把這個點記住,隨后繼續看下去。
正看著,耳邊傳來敲門聲。
“請問鄭總在么?”
聲音很熟悉,鄭仁和蘇云目光看了過去。
一個魁梧的漢子站在門口,有些小心。表情和他的身材完全不成正比。
“老范!怎么來了?鄭總個毛線啊,站在門口,也不看人。”蘇云高興的一躍而起,張開雙臂。
范天水咧嘴笑了,和蘇云擁了一下。
“怎么來了呢?”蘇云用力拍著范天水的后背,砰砰作響。
鄭仁也站起來,笑著迎了上去。
蘇云拍打的很用力,但鄭仁可不擔心蘇云會把他拍壞了。
在海城養了大半年,范天水不再是從前骨瘦如柴的樣子,漸漸恢復了原本的壯碩與精悍。
只是他的領域專長在戰場上,平時小心翼翼收斂著自己的氣息,生怕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嚇到和平時期的人們。
“鄭總,云哥兒,我有件事兒想拜托們。”范天水有些不好意思。
“有事兒就說,磨磨唧唧的。”蘇云覺得范天水手感不錯,又拍了兩下。
“老班長病了,前一陣子來帝都看病,但越治越重。”范天水道:“我知道后,就趕過來了。本來沒準備麻煩…”
“看說的。”鄭仁道:“自己人,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范天水咧嘴,露出潔白的牙,
很淳樸,
有點傻。
鄭仁搖了搖頭,有些人天生就不愿意麻煩別人,要不然他當時也不會出現壞疽性闌尾炎。一個漢子,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
這次怕是范天水的老班長要不行了,這才忍著來央求自己。
只是這也太客氣了。
“人在哪?”鄭仁問到。
“在區人民醫院。”
“怎么去那了?”蘇云不高興,“這么多大型三甲醫院。”
“掛號太貴…而且掛不上。”范天水表情陰了下去。
這倒是真的,估計范天水的老班長和他一個操性,都是不張嘴求人的主。
“走,去看看。”鄭仁道:“什么病?”
“說是沒尿了,人也糊涂。我去的時候,他跟我說讓我先走,不要管他。”說著,范天水沉默下去。
鄭仁判斷可能是某一次戰斗的情況。
蘇云略有些詫異,看著范天水,又看了一眼鄭仁,問到:“老板,怎么聽著和秦老爺子的病那么像呢?”
“先去看一眼。”鄭仁道。
秦路聽到范天水的話后,也很詫異,他的想法和蘇云一樣。
難不成是一樣的病情?
鄭仁和常悅、柳澤偉簡單交代了兩句,便急匆匆的和范天水走了出去。
來到一樓,見秦唐的助理穿著包臀短裙微微低頭,正在記錄著什么。
秦唐有些不高興,但畢竟是大世家的子弟,這點涵養還是有的。他沒有當面發作,而是和鄒虞下來,馬上聯系家里面,說明這面的情況。
稍稍耽誤了兩分鐘,就看見三個男人并肩走了過來。
像是沖鋒的馬隊一般,帶著一股子犀利勁兒,秦唐的呼吸略滯。
鄭醫生和蘇醫生這么壯啊!
穿著白服怎么沒看出來?秦唐愕然看著三人走過來,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心里更是不高興。
明明沒事兒,這是趁著自己爺爺病重,要坐地起價?!
“鄭老板,云哥兒,們去哪?”鄒虞連忙問道。
“去看個病人。”蘇云道。
他的臉上少見的沒有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有車么?送們過去怎么樣?”鄒虞馬上說到,然后沖秦唐使了個眼色。
鄭仁有駕照,但在海城的時候多窮啊。除了駕校之外,再摸方向盤,就是開救護車撞了保時捷那次。
蘇云不確定自己什么時候會喝酒,所以根本不開車。
這些資料,鄒虞了若指掌,她和秦唐跟著走了出去,“什么病人啊,這么急?”
“老范的班長,說是沒尿了,去看看還有沒有救。”鄭仁直言不諱的說到。
當著范天水這種見慣生死的人,也不會說的那么隱晦。
一臺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門口,保鏢早已經打開車門。
鄭仁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上去。
范天水往里一坐,整臺車就變得很擁擠。超大的內部空間似乎被折疊了一樣,到處都是范天水的陰影。
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鄭仁也不和秦唐、鄒虞客氣,直接問到:“老范,說說知道的情況。”
范天水見鄭仁表情嚴肅,馬上說到:“老班長家里人說,最近一段時間他特別喜歡睡覺。”
秦唐心里一動。
“當時別人也沒覺得什么,以為是每天送快遞太累了。后來有一次送快遞的時候,騎著摩托忽然暈了過去。”
“…”鄭仁沉默,
希望車速不快,
希望老板的身體和范天水一樣好。
“送醫院檢查,小縣城也沒給什么診斷,說是腦子有病,建議去上級醫院。于是家里人就帶著老班長來帝都,可沒想到…”說著,范天水搓了搓手。
“還知道什么?”鄭仁問到。
“們說的什么化驗值,我記不住,醫生說有腎衰竭,這個我知道。”
腎衰竭?昏迷?這么重了么?
不對啊!
腎衰竭要是到導致昏迷的程度,會有肢體浮腫、無尿等一系列并發癥。再說,暈厥也不是腎衰竭主要的表現方式。
奇怪。
鄭仁沉吟,蘇云看著窗外,兩個人的腦子里有無數的想法在相互交織著,判斷范天水的老班長到底是什么疾病。
秦唐好奇的問到:“這位先生,您的老班長會一天睡20個小時么?”
“那倒沒有,睡的很淺,能叫起來。只是偶爾像是做噩夢一樣,想到以前的事情。”
秦唐皺眉,這種情況和自己爺爺的情況有些相似,卻又不像。
想著想著,頓時心里好奇心與希望潮水一樣的涌起。萬一只是癥狀有些不一樣,其實和爺爺的病是一樣的呢?
要是能治,那該有多好!
鄒虞癡癡的看著蘇云的側臉,早已經醉了。
按照范天水提供的地址,足足一個小時后,才開到區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