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覺得先要一份病歷,自己這面忙完了,馬上就趕過去,爭取早點完成任務,多點任務獎勵。
來到醫院,柳澤偉已經到了,正在檢查病歷。
“鄭老板,回來了。”柳澤偉看見鄭仁和蘇云來了,便笑呵呵的站起來說道。
“坐,老柳。”鄭仁笑道:“患者還平穩吧。”
“上批患者出院了,都很好,隨訪正常,檔案里都有記錄。”柳澤偉開始匯報病區的情況。
雖然只有6張床位,但是他還是很認真的陳述了一遍每個患者的狀況以及自己懷疑有可能有問題的地兒。
柳澤偉的心很細,鄭仁認可這一點。
“周末把新患者收上來了,就是有一個患者我吃不準。”柳澤偉說道。
“恩?”鄭仁奇怪。
柳澤偉怎么也是省城醫大附院數一數二的教授,基本診斷還有吃不準的?
“是這樣,鄭老板。”柳澤偉略有些猶豫的說道:“患者的化驗檢查結果都還好,但…”
“老柳,你怎么吞吞吐吐的?”蘇云拿著手機,一邊和鄒虞那面聯系時請,一邊問道。
“這不是昨天收的患者,一個64歲的女患。住院總說,昨天晚上鬧事了。”柳澤偉道:“我沒親眼見,所以不敢輕易下定論,按照住院總的說法,患者可能有肝性腦病。”
“首診是誰?”鄭仁問道。
“小沈。”柳澤偉馬上回答:“檢驗指標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患者的行為舉止有些古怪。”
“怎么古怪?”蘇云笑呵呵的問道。
“昨天晚上,她鬧了1個小時,非要旁邊病床的陪護出去睡。說她女兒還是黃花閨女,不能和男人在一個屋子睡覺,要不然不好嫁人。”柳澤偉的眉頭皺了起來。
要是有肝性腦病的話,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并且存在治療無效的可能。對于柳澤偉而言,這可不是一個很“經濟”的做法。
一旦患者周轉出現問題,6張病床就變成了5張,直接少了百分之十幾的患者量。
自己拋家舍業的來到帝都進修,柳澤偉恨不得每天都有手術做。
甚至他下班之后,還會去社區醫院看看工程進度。他有些感慨,自己的命啊,要是能趕在社區醫院返修好之后再來進修就好了。
100張病床,鄭老板天天做手術…
聽說前兩天帝都肝膽的周主任都讓鄭老板給做的低血糖了。
柳澤偉無比羨慕,真要是把自己也做的低血糖了該有多好。
雖然有些禿頂,但自己身體不錯,十臺八臺手術還沒問題。
“她女兒多大?”蘇云問道:“患者64,女兒18?不太可能啊。”
“她女兒43歲…”柳澤偉說道,“隔壁床的陪護是個20多歲的小伙子。”
43,黃花閨女。這個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于這個歲數了在病房不讓其他患者家屬陪護。
鄭仁翻看患者的病歷,先看了一遍所有化驗檢查和影像資料。
沈博士收的沒有任何問題,很典型的門脈高壓、胃底靜脈曲張。
血氨數值也在正常值范圍內,沒看出有肝性腦病的可能。
“去看眼患者。”鄭仁看完片子,站起來說道。
蘇云連忙道:“等我一下,我直接告訴鄒虞把片子發到郵箱里。”
“…”鄭仁無語,“這么長時間,你跟她聊什么了?”
“秦家的一些情況,這些大家族的事兒特別多,正常生病的可能是有的,但其他可能也不少。咱得小心點,別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那幫人,為了錢什么事兒干不出來。”蘇云嘿嘿一笑,把手機揣到白服口袋里。
鄭仁也沒去理睬蘇云,一路來到病房。
柳澤偉走在最前面,沒有直接奔著有問題的患者去,距離交班還有些時間,順便把患者看了。
走進病房,柳澤偉從靠門的患者開始介紹。
一個禿頂,一臉老學究氣質的大夫給一個年輕大夫介紹病情,這種反差感讓人很難接受。
但事實擺在眼前,也不由得人懷疑。
其實主要是有一個術后患者沒有出院,聽她家的陪護描述和看術后情況,患者們也都覺得手術做的相當不錯。
“鄭老板,這位是一個64歲女患,乙型肝炎病史20余年,具體時間患者家屬敘述不詳。”柳澤偉來到有問題的患者家屬面前,開始陳述病情。
鄭仁仔細端詳患者,系統面板給出的診斷和入院診斷一致,并沒有肝性腦病。
鄭仁有些懷疑,還是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也沒有任何肝性腦病的陽性體征。
“大夫,你可得給我好好看病。”患者對鄭仁殷切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我可不是一般人,老家里,有兩頭牛和八只羊,還有好幾畝地。”
“…”鄭仁先是愣了一下,隨機微笑,道:“您放心,手術我肯定會好好做的。對所有患者,我們都會一視同仁。”
“啥是一視同仁?”患者問道。
“就是所有人在我眼睛里都一樣。”鄭仁笑了笑,很溫和。
“那可不行!我可不是一般人!”患者盯著鄭仁,說話聲音大了一些。
“好的,好的,你放心好了。”鄭仁笑了笑,走出病房。
“鄭老板,患者是有肝性腦病么?”柳澤偉吃不準。
“噗嗤”蘇云走出病房就笑出聲來,“不是肝性腦病,是有腦病。”
柳澤偉也笑了。
最基本的判斷他不可能沒有。只是他不想因為自己主觀判斷而影響、甚至是耽誤鄭老板的判斷。
鄭仁看了患者,做了詳細的檢查,沒有任何肝性腦病的體征,加上化驗檢查應該可以排除是肝性腦病了。
但她說話的方式和行為辦事的三觀…只能說是和一般人不一樣。
一樣米養百樣人,鄭仁并不是很在意患者的自以為是。
“沒那么嚴重,抓緊時間做手術吧。”鄭仁笑了笑,道:“老柳,你和沈博士打個招呼,以后收患者的時候留點心。”
“好。”柳澤偉應了下來。
雖然手術出現問題的可能性不大,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但鄭仁也不想和這種人打很多交道。
自己這面還好說,一般這種人和醫生說話都會略客氣一點。但和護士說話,那才叫沒處聽呢。
很快,醫生護士們陸陸續續上班了。鄭仁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口的身影。當他看到孔主任出現后,馬上站起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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