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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0 悖論

  “我一激動就流鼻血,我媳婦把聊天記錄都打印出來,也扔我臉上。”

  “你說什么了?”蘇云好奇的問道。

  “唉,還能說什么”男人蹲下,一只手捂著鼻子,一只手夾著煙,用相當怪異的姿勢抽著。

  “你這說句實話,我覺得離了就離了吧。”蘇云道,“你這是被設計了。當然,你個狗日的自己也有毛病,管不住自己。但我估計你就算是管住了也沒用,你媳婦早有預謀,肯定還有別的招。”

  “啊?為什么?”男人楞了一下。

  “趕緊抽煙,先把血止住,我從頭給你細講。你說你這流著血,萬一真休克了怎么辦。”蘇云嚇唬他說道,“先看看病,回頭再說別的。”

  男人也覺得自己的樣子很古怪,古怪的就像是這一年的經歷一樣。

  來到處置室,鄭仁沒動手,而是蘇云打開了等,用擴鼻器看了一眼。

  原本以為會看到某個破裂的毛細血管,或者是其他炎癥之類的情況。但蘇云瞄了一眼便馬上說道,“老板,你來看看,這是什么。”

  鄭仁早在系統面板上看到了診斷,要不然也不會對一個鼻子出血的患者這么感興趣。

  患者的鼻腔里有一個突起物,蘇云用鑷子輕輕碰一下,患者就大聲呼痛。

  “之前的鼻塞、經常出血都可以解釋了。”蘇云道,“這是炎癥刺激還是有異物?”

  “考慮應該是異物,看位置,也不排除鼻腔里長了牙。”

患者聽著鄭仁和蘇云之間的對話,覺得今天真的是太荒謬了。就像是自己這一年間遇到的事情一樣,鼻子里長牙,和自己媳婦又談了一年的婚外戀  “做個看一眼吧。”鄭仁道,“光用肉眼看看不清,上面還有黏膜覆蓋,需要輔助檢查。”

  給患者簡單止血,又開了片子,蘇云囑咐了幾句,讓他去做檢查,隨后又給室打了一個電話,交代做完檢查后影像資料抓緊上傳。

  “老板,牙是怎么回事?你能確定么?”蘇云問道。

  “沒有上頜竇炎的諸多癥狀,異物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你看那個位置,像不像上頜骨切牙管的多生牙齒,臥位的長在鼻腔里?”

  “那得長成什么樣?話說口腔科的東西你也知道?”蘇云還是有點疑惑,覺得自家老板說的事情太匪夷所思。

  不過等檢查回來也就是了。

  鄭仁笑道,“略懂。”

  “你就裝吧,一句略懂,從海城說到912,你是不是還準備走向世界?不過話說這哥們真是倒霉。”蘇云感慨了一句,“你說攤上這么個媳婦,要是按照你說的鼻子里長牙,這些小概率事情都碰一起,我覺得他可以去買彩票,一定能中大獎。”

  “他媳婦的事情還是怨他自己。”鄭仁覺得蘇云三觀有些不正。

  “肯定怨他自己,但你琢磨一下,他媳婦處心積慮做的事兒。”蘇云冷笑,“你說兩口子好好過日子行不行,非要假裝間諜,用一年時間不斷的試探自己丈夫的底線。”

  “呃”

  雖然有點不正常,但鄭仁還是覺得男人不對。

  “我跟你講啊老板,要是這件事情他扛住,以后會有更多的誘惑出現。總之呢,我覺得這兩口子都不正常,尤其是他的媳婦。”蘇云道,“好好的日子好好過就不行,非要試探一個人的底線。換誰能行?我覺得99的男人都得淪陷。”

  “周總就未必。”鄭仁笑道。

  蘇云還以為老板要說他自己,沒想到提起了周立濤。回想一下,周立濤應該屬于那種對自己特別有逼數的人,而且腦回路似乎也有問題。

  要不然也不會忽然決定暫時不找女朋友。

  “也是,周總應該屬于見光死的那種人,這貨可不敢見面。就算是閑聊,怕是沒聊幾句他媳婦就受不了”

  說著,蘇云覺得自己說到了一個悖論上。

  最后的結局很簡單,周總根本找不到女朋友。

  “您這沒事兒,回家好好歇歇就行。”說周立濤,周立濤就到,他安慰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您的電話留一下,要是還有什么不舒服,就直接咨詢我。”

  鄭仁搖了搖頭,周立濤要是能把對待患者一半的耐心拿出來找女朋友,估計早就結婚了。

  留了電話,周立濤把患者和她愛人送走,臉上表情很古怪的回來。

  “周總,你猜那個鼻子出血的患者是怎么回事?”蘇云想八卦一下。

  周立濤卻對他的八卦一點興致都沒有,而是小聲說道,“鄭老板,云哥兒,來值班室。”

  哦?這里還有故事?鄭仁愣了下,卻見蘇云興沖沖的跟著周立濤去了值班室。

  一起進去,周立濤進屋就說道,“剛才那患者二位看見了吧。”

  鄭仁回憶了一下,患者的系統面板沒什么問題,倒是她愛人的系統面板很紅,只是自己剛剛在回想那個悖論,沒有仔細看。

  “怎么回事?”鄭仁疑惑的問道。

  “患者自訴渾身乏力、愛感冒、食欲減退,口腔里間斷會有霉菌出現。”周立濤皺著眉說道,“開始我只給她對癥治療,叮囑少口服抗生素。但有一天我琢磨總來急診科的老患者的時候忽然意識到我可能誤診了!”

  “你說的這些是艾滋病的癥狀。”蘇云皺眉說道。

  鄭仁努力回憶了一下,沒見到患者的系統面板上有艾滋病的診斷。按說這種診斷,系統面板得特殊標記出來,而且顏色也不吻合,應該不是自己看漏的關系。

  “對啊!”周立濤馬上說道,“云哥兒您說的是,的確是艾滋病!我當時就是這么想的。等她昨天來復診,我聊了20分鐘,才把她的愛人也叫來,一起做了個檢查。我就說可能是什么病毒性的流感之類的事兒,總之是把人個騙來了。”

  鄭仁知道周立濤這是擔心患者的愛人是不是也感染了艾滋病。

  這個心思可是夠細致的,工作做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多余。

  “今天結果回來了,來看病的患者什么事兒都沒有,她愛人的檢查是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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