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寧橋怔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屋外,本來應該是正午,就算是陰天也不該黑漆漆的。
可是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陽光已經散去,黑壓壓的烏云密布,就在窗前涌動著。不遠處,不斷有雷聲從遠方傳來,震的心里慌慌的。
不對!
寧橋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應該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自己在做夢!
MD!總是這樣,寧橋心里罵了一句。
他閉上眼睛,盡量不去聽風翻動紙張發出的刷刷聲,而是專心致志的“醒”過來。
這種情況他經歷過好過次。
夢魘么,沒什么稀奇的。每次都不一樣,要是在夢魘中自己因為恐懼而開始狂奔、逃跑的話,醒來后整個人都會崩潰,比現實中跑步還要累。
這都是假的,這都是假的!寧橋心里大吼著。他閉目凝神,努力的要“醒”過來。
可是眼前光芒閃爍,LED燈不知道為什么忽明忽暗,隱約還能聽到野貓凄厲的叫聲。
而且在野貓的叫聲間隙,似乎還有孩子的哭泣聲。
這特么的!寧橋心里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今天中午這個夢怎么這么嚇人呢。
他沒敢睜眼睛看,要是那樣的話,肯定要在夢魘里折騰不知道多久。
過了一會,終于安靜下來,寧橋聽到同事敲打鍵盤的聲音傳來。還有水壺燒水的聲音,這是孫哥準備泡咖啡吧。
很快,他就聽到了水壺里的水滾開的聲音,不久后便聞到了濃郁的咖啡的味道飄散過來,暖洋洋的讓寧橋心里很安穩。
而遠處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傳來的貓叫聲、孩子的哭泣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寧橋睜開眼睛,看見了外面的陽光照進來,照在身上。真的是很溫暖,躺了一會也不覺得那么累了。
“孫哥,我起來了。”寧橋說道,隨后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哦,有個文件你要處理一下。”背對著寧橋的人淡淡說道,頭發很長,說話很溫柔。
寧橋沒反應過來說話的是個女人,他也似乎忘記了正在和孫哥說話。
時間像是推移了1年,回到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剛畢業的褚麗麗還在的時候。
“寧哥,那個文件老板催的很緊,說是你做完了就抓緊時間給他送去。”褚麗麗轉過頭,溫暖的沖寧橋笑了笑。
“知道了。”
寧橋開始工作,今兒的工作很順手,相當順手。把文件打印出來,他轉身出門。
走廊里不知什么時候放了一排的小黃車,寧橋也沒有覺察哪里不對。他騎上一輛小黃車就在CBD里狂奔著,就像是剛剛畢業的時候,充滿了動力與干勁兒,覺得自己肯定是萬中無一的天才,肯定能干出一番事業。
原本人很多的走廊里此時一個人影都沒有,寧橋也沒蹬著小黃車去隔壁的老板的辦公室,而是努力的在19層CBD里轉悠著。
越轉越是來勁兒,他忘記了自己要做什么。
轉過一個拐角,LED燈忽然閃了閃,噠噠的,光影之間,對面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人影。
小孩兒,7、8歲大,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扎著馬尾,嘴角有血,卻又洋溢著笑容。
寧橋有些著急,大聲的吼道:“閃開!閃開!”
可是那個小女孩兒卻一動不動。隨著自行車越來越近,小女孩兒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容變得愈發詭異,嘴角的笑也猙獰起來。
寧橋的手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樣,不管怎么都動不了。他努力扭動自己的身體,卻根本改變不了自行車前進的方向,最后毫無懸念的一頭撞在女孩兒的身上。
就在那一個瞬間,寧橋撞倒了小女孩兒,他也飛了出去,趴在小女孩兒的身上。
紅色的裙子仿佛滿滿都是鮮血一般,濕漉漉的,寧橋覺得自己滿身都是鮮血。尤其是那股子血腥味道滿鼻滿口都是,無法呼吸。
他還有一絲意識,想要避開,別把小女孩兒給壓壞了。可是他沒想到血是哪來的,只覺得是自己把她給撞到了。
用力撐住地面,寧橋在最后一秒鐘穩定住了身體。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長出一口氣,面前身下的小女孩兒的嘴越張越大,改變了人類生理結構的變成血盆大口,隨后整張臉都消失,只剩下一張嘴,沖著寧橋吞來。
沒有躲避,寧橋已經傻了。
這是夢吧,肯定是夢魘,他心里想到。
隨后他“進入”了鮮血淋漓的嘴里,旁邊猙獰而凄厲的獠牙都看的清清楚楚。
寧橋閉上眼睛,雖然很害怕,但他在最后的時候想明白這些都是一場夢。
肯定是的,如果要是真的,那自己死了也就死了,總好過被無窮無盡的夢魘折磨。
再次睜開眼睛,寧橋發現自己還在沙發上躺著。那個滿身都是鮮血的小女孩兒已經消失不見,只有淡淡的咖啡香味兒還在飄散著。
這次的夢魘終于結束了,真特么的嚇人,沒完沒了的。
寧橋苦笑,身體四肢酸脹無比,這一覺睡的真是好累、好累。
他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腦子似乎更糊涂了。
“孫哥,我起來了。”寧橋說道。
“小橋,保護傘公司的病毒泄露,我們無處可逃了。”一向以寬厚長者自居的孫哥轉過身,遞給寧橋一把匕首。
“樓下都是喪尸,我們只能自己保護自己。”
“呃…”寧橋又陷入了大腦空白的階段,他渾渾噩噩的像是已經忘記了剛剛做的那個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沒有接匕首。
畢竟作為一個普通人,對匕首這種武器極為陌生。
他走向窗邊,看見就像是生化危機里演的那樣,樓下都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喪尸,而天上的烏云密布,一道道閃電傾瀉著怒火般的劈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寧橋心里很害怕,他用了2年的時間才把《行尸走肉》這個片子看完,沒想到現在竟然在現實中看見了。
“我們已經被包圍了,而且我剛剛保護你也被咬了一口。”身后的聲音已經變了,當寧橋轉過身的時候,孫哥已經滿臉猙獰的撲上來,一口咬在寧橋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