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想著小伊人,心里略有點遺憾。
要是自己和伊人來就好了,再帶著黑子,隨便在哪溜溜彎都可以,并不一定非要去泡溫泉。
雖然醫療組每一個人鄭仁都很熟悉,都是朋友,但人太多,總是趕不上和謝伊人兩人獨處。
臨出門前,黑子送到林嬌嬌家寄養,鄭仁還是有點惦念。
雖然知道林嬌嬌肯定不會虧待黑子,但自家的狗么,擔心一下也是正常。
胡思亂想中,內分泌科的住院總來會診,酮癥酸中毒的患者也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鄭仁知道,等這面收入院自己就能回去了。
那面大家都在忙碌,自己卻在這里偷閑,這種感覺很是奇怪。從來都是當局者,這應該是第一次旁觀。鄭仁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默默的看著醫生、護士、患者。
從一個旁觀的角度看這個世界,沒有入畫,有些古怪。
想著,急診外科的醫生帶著那個高挑美女去了處置室,讓她在里面等著,隨后又回去忙。
又過了幾分鐘,一個女醫生急匆匆的來到急診科,進了處置室。
這是婦科的問題,鄭仁心里猜想著。
不過有點奇怪,沒看見是什么病。和大豬蹄子相處的時間長了,鄭仁也漸漸的不去質疑大豬蹄子,而是開始想一些不是疾病卻要來醫院就診的問題。
靜靜的等著,過了一會,那名女醫生臉色古怪的走出來。
于是,又開始打電話叫人來。
鄭仁一下子好奇起來。
這種急診科打電話叫人的事情,自己經常干。都是遇到急危重癥,找各科室下來會診。
只要可能有關系的科室,寧殺錯不放過。大晚上的,都睡什么睡,來急診科H一下再說么。
要是有人質疑,一句你本事高你來急診就給懟回去。不過鄭仁一般只是笑,并不會當面懟人,讓人下不來臺。
果然,像是鄭仁猜測的那樣,接二連三的有醫生趕過來。
鄭仁更好奇了,剛剛那個高挑的美女看系統面板沒什么事兒。急診科的醫生找來這么多科室的人來會診,這是鬧的哪般?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鄭仁又回憶了一遍剛剛聽到高跟鞋聲音傳來后的記憶畫面。
沒什么問題,系統面板微微泛紅,亞健康狀態。
至少她的情況比這些個住院總看起來要好很多,有幾個住院總系統面板都有診斷出現在上面。最重的一個,已經有雙下肢大隱靜脈曲張的毛病。
到底是什么事兒?
鄭仁特別好奇的看著處置室,但是他沒動。人生地不熟的,闖進去直接跟這面的醫生說自己是912的鄭老板?
那是扯淡。
老老實實看著吧。
想到這里,一個醫生在走廊里氣沖沖的大步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說到:“打電話,打電話,奪命連環CALL不帶這么弄的。手術搶救呢,你們急診什么事兒都找我們來看一眼?!”
看他穿著隔離服,外面胡亂披著一件白服,這是從手術臺上拎下來急診會診的。
肯定不會是主刀,應該是晚上做急診手術,有主任在,鄭仁根據邏輯猜測著可能的情況。
“翟總,別這么大脾氣么,來幫忙看一眼。”急診外科醫生沒什么事兒,笑呵呵的說到。
“臺上正搶救呢!”翟總抱怨道,“你們還在這兒添亂。”
“怎么了?”急診外科醫生好奇的問到。
“唉。”翟總嘆了口氣。
雖然已經夜半三更,但外面畢竟還有幾個患者以及患者家屬。說急診手術的事情,怎么都不好。
他陰沉著臉,走了進去。
“鄭老板,患者狀態基本平穩,要跟著內分泌的醫生去住院了。”林淵走過來匯報情況。
“嗯。”鄭仁應了一聲,卻一動不動,眼睛緊緊的看著急診科的診室。
“怎么了?”林淵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我看見剛才進去一個女患者,自己來的。然后很多科室的醫生都被叫下來,會診還沒結果。”鄭仁小聲說到。
林淵也來了興趣,她坐到鄭仁身邊一起看熱鬧。
“鄭老板,需要你去看一眼么?”林淵問道。
“應該不需要…吧。”鄭仁想了想女患者的系統面板,也搞不清楚這里的醫生們在鬧什么。
沒病,還要找無數的醫生來會診,這是在開玩笑么?還是這家醫院有什么古怪的傳統。
鄭仁也不敢肯定要是有問題的話自己能不能解決,總是先看看再說,也不著急回去。
左右來都來了不是。
“和我們介入科沒什么關系。”最后來的那名姓翟的住院總很快就走出來。
“別介,翟總。”急診外科醫生說到:“現在你們干的多火,有什么事兒都得找你們看一眼不是。婦產科什么的,要是沒你們在,很多手術都不敢上。”
“扯淡,你就折騰我吧。”說了這么多好話,翟總怒氣小了很多,但是他明顯手術室還有事兒,著急的回去。
急匆匆走出來,他回頭說到:“別什么事兒都找我們。”
“院里說了,對急診醫生的判斷質疑的話,你可以來出急診。”急診外科醫生果然用鄭仁熟悉的那句話笑呵呵的懟了回去。
翟總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顯然兩人關系很好,算是損友。
隨后兩人小聲耳語,鄭仁隱約聽到一點,大概患者屬于體內異物之類的。
真是胡鬧啊,體內異物,竟然找介入科來處理?這真的是在開玩笑。
比較離奇的體內異物,是鄭仁在海城見過的一個,動脈有一個小口子,玻璃順著就進去了。
剛剛的患者,可沒有什么外傷,這種可能性基本排除。而且大豬蹄子…
正想著,鄭仁忽然看見翟總的表情變了。
從一臉猥瑣忽然消失,神色被錯愕籠罩,隨后變的鄭重起來。
很難想象短時間內,如此多的情緒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在這一刻,鄭仁甚至感覺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揉捏翟總的臉。
翟總隨后系上白服的扣子,腰微微彎著,走了過來。
“請問,您…是鄭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