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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7 臺風真差,架子真大

  手術室,更衣室。

  張教授走進去的時候,聽見里面傳來一股大碴子味兒的聲音。

  “你說老板嚇人到怪的干啥呢這是。”

  “可能是急診搶救吧。”

  “老板不是要出任務么?怎么還死乞白賴的做手術呢?老柳我跟你講,跟老板配臺雙開做手術,老帶勁了!”

  “富貴兒,咱們可能來晚了,你抓緊點。別上晚了,再讓鄭老板罵。平時老板脾氣好,急診搶救的時候脾氣…嘿嘿。”

  張教授皺了皺眉,走進更衣室。

  禿頂的柳澤偉已經換好了衣服,沒戴帽子口罩,等魯道夫·瓦格納教授。

  教授在穿褲子,濃重的體毛遠遠的看起來像是一頭熊在手術室里扭動著。

  柳澤偉見一個老大夫走進來,他知道肯定是912本家的教授。一般來進修的人,都是三十多歲、對自己技術有要求、對未來有期待的那種中青年醫生。

  自己算是進修醫生里歲數大的了,基本不可能有五十多歲來進修的人。

  他對著張教授笑了笑,微微點頭,表達自己的善意。

  “富貴兒,快點,鄭老板那面估計已經開了。”柳澤偉繼續催促魯道夫·瓦格納教授。

  “你這毛了張光的干啥玩意。”教授不高興的說到:“已經很快了,你都沒看見,我五馬長槍的趕過來,老鼻子費勁了。”

  “你們這是…”張教授還是不懂鄭老板為什么要堅持做介入造影手術。

  要是這樣的話,他做手術的時候就要披著鉛衣。

  幾十斤的鉛衣對神經外科顯微手術的穩定性與精確性來講,肯定有著致命性的打擊。

  “鄭老板說患者懷疑有顱內出血,不能像外科一樣探查,要我們一邊造影,他一邊做手術。”柳澤偉客客氣氣的說到。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換好了衣服,柳澤偉遞過去一副帽子、口罩。兩人一邊戴上,一邊走向手術室。

  柳澤偉臨走的時候還招呼了一聲,客客氣氣的。

  張教授看著離去的背影,愣了神。

  腦出血?不會是心臟停跳,血液肝素化導致的吧。再加上體外膜肺也需要肝素化,腦出血本來就是并發癥之一。

  真特么的!

  這種患者,麻煩事兒真多啊!

  張教授有些心煩意亂,雖然出血和自己手術沒有必然聯系,可是他討厭一切風險,討厭任何不確定性。

  室性心動過速、心衰、搭橋術后,還要做煙霧病,還要介入引導下做。

  一想到這些詞匯,張教授就忍不住的心煩意亂。

  他抓緊時間換了衣服,戴上帽子口罩走進手術室的走廊。

  幾個術間亮著燈,他直奔雜交手術室走去。

  進了操作間,張教授見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和柳澤偉沒有進去,而是坐在外面看。

  就說不可能三臺同時開么,張教授心里想到。叫人來,只是預防!

  預防而已,有備無患。

  話說鄭老板的臺風越來越不好了,上手術就上手術,還得自己的器械護士,還得自己的麻醉師。這都不算,現在可好,外面都得備兩個介入學科的教授跟著。

  他不知道柳澤偉的來歷,一個國內的教授,也沒必要知道。

  但是張教授知道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整個912,沒人不知道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存在。

  諾獎項目,德國海德堡大學的教授,每一個名頭都如雷灌耳。

  現在可好,這么大的教授竟然蹲在外面伺候著,年輕人的場面可是真大。

  “你們怎么沒上?”張教授下意識的譏諷了一句。

  這一晚上,被蘇云和鄭仁接連蹂躪,張教授早都醉了。

  “來晚了。”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沮喪的說到:“沒想到老板啟齒咔嚓自己就做上了。”

  呃…張教授馬上快走進步,進了操作間,透過鉛化玻璃往里面看去。

  連巡回護士都披著鉛衣在手術室里面,手術的人不多,只有三個。可是三個人,各自忙一攤。

  距離自己最近,患者腿部的應該是威脅著要打自己的蘇云。他對著屏幕,在做介入造影。

  中間的是趙云龍,那大身板子,再穿上鉛衣,就像是鋼鐵戰士一樣。

  最前面,頭側有三個人,兩個是麻醉師,其中一個在看著呼吸機、監護儀,另外一個在體外膜肺機器旁邊調整各種參數。

  鄭老板坐著做手術,根本看不見身影。

  還真是三臺一起開…張教授啞然。

  “老柳,怎么平時不見云哥兒做手術,我卻感覺他手術做的比我都好呢?”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看著操作間的屏幕,難以置信的說到。

  柳澤偉站在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身后,也很是無語。

  平時不見蘇云做手術,連醫院都很少沾,像是最不務正業的醫生一樣,每天來點個卯人就消失了。

  鄭老板也不管,他很自由、很隨意。

  自己曾經和蘇云配過幾次臺,由自己主刀。可是沒見他手術做的有多好,只覺得很隨意,不像是鄭老板那么認真。

  但今兒一看,真要命的時候,蘇云的手術做的是真好!

  雖然只是一臺簡單的股動脈穿刺、腦部血管造影手術,蘇云做的又快又穩。

  眨眼的功夫,導絲就到了位置,現在往里面順導管呢。

  這就是天才吧,柳澤偉心里想到。

  “我去,真的出血啦!”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忽然吼道,“剛出,沒多少呢!”

  隨著他的一聲大吼,打斷了柳澤偉和張教授的胡思亂想。

  從血管里彌散出去的造影劑飄的很遠,這意味著血管剛剛破,顱內沒有大量的血液,導致顱內壓增高。

  張教授直接看傻了眼。

  真的出血了?可按照時間來判斷,鄭老板叫介入的人來做手術的時候,應該還沒出血。他哪里來的自信,患者血液再次肝素化后就一定會出血?

  “我來晚了,來晚了。下面有個患者躁動,實在不好意思。”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神經外科的邵總匆忙走進來,看到氣密鉛門緊緊的關閉著,自己也進不去,怔了一下。

  隨后他的目光就被死死的吸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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