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退休的老魔王趁著放假時間,堂而皇之地帶著自家小孫女,當然…還有她的閨蜜們前往魔王老巢一日游時,那位曾經屢次挫敗黑魔王陰謀、拯救魔法界的守護神此時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前,愁眉苦臉地看著房間中那個火光閃耀的壁爐。
直到今天早上起床時,他才終于明白,格林德沃口中所謂的“盡力而為”、“在時間有限的情況下”、“匆促”地幫他多聯系一些有名的巫師,到底是怎么的一個保守說法。
在辦公桌上,一卷羊皮紙上寫滿了一行行好似圓圈套著圓圈的花體名字。
而在這卷羊皮紙的旁邊,則是一摞厚厚的回信,每一封回信就代表著一位即將在今天前來參加“霍格沃茨人才交流大會”的知名巫師,倘若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數錯的話,不出意外今天至少還會有三十九名“客人”造訪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至于為什么說是“還有”,因為…
鄧布利多抬起頭,惆悵地掃了一眼擁擠的辦公室,在心中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與往日那個寧靜祥和的“老年休息室”不同,如今的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就仿佛是一個氣球一樣,在魔法的作用之下,強行撐大了至少四五倍大小。
不過即使如此,那個寬敞舒適的半圓形客廳如今也站滿了巫師。
霍格沃茨的四個院長身邊分別聚集了一小團巫師,大部分人手中拿著各自的簡歷,神情激動地爭執討論著,亦或者是手舞足蹈地朝著院長們提著意見。
當然,更多的人則是圍在鄧布利多的書桌前,等待老人忙完手中的“工作”。
看樣子躲是躲不過的,雖然理論上來說,霍格沃茨完全有條件完成大型擴招,這么多的優秀巫師確實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但問題在于…
在鄧布利多原本的預想中,格林德沃倉促下最多也就能“搖”來不到十個人啊!
老人放下羽毛筆,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神色溫和地說道,“我大致能夠猜到諸位心中此時的困惑,霍格沃茨的教育改革是一項全新的嘗試,哪怕我也是…”
“教育改革…嘗試?”
忽然間,一個面色枯槁、有些干巴巴的瘦老頭打斷道。
“你為什么不直接說是重新制定霍格沃茨的近千年傳承下來的教育方式?這太滑稽了!實在是太荒謬了!阿不思,你過去一年難道都是在麻瓜世界生活么?居然打算讓霍格沃茨借鑒一些麻瓜學府的模式,而且還是一口氣增設那么多新東西。”
“只有弱小的人,才習慣嘲諷與否定…”
另一邊,吉德羅·洛哈特搖晃著手指,大咧咧地說道。
“達摩克利斯先生,同為梅林勛章的獲得者,我并不贊同你的看法。相反,我很期待霍格沃茨之中出現新的挑戰,無論是遠古傳承下來的煉金術,亦或者是我現在教的語文課。”
年輕男巫那明晃晃地潔白牙齒,以及那種莫名其妙的自來熟語氣,與身邊那名因為發明了狼毒藥劑而獲得了梅林二級序章的干癟老巫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達摩克利斯·貝爾比臉色一沉,宛若吃了不小心吃到蒼蠅那樣難看。
他面色不善的看了看身邊這個大咧咧的男巫,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莫名煩躁,這個從剛才開始就在人群中逼逼叨的年輕的后生,居然已經是霍格沃茨的正式教授了?
“抱歉,這位…唔,洛哈特先生。”
老巫師陰沉著臉,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吉德羅·洛哈特,尖刻地說道。
“顯而易見,這兩門課程之所以此前沒有出現在霍格沃茨的課程表之中,理由并不是完全一樣的。而我所反對的,就是包括您所任教的語文課在內的、那些不知所謂課程…”
“但是時代變了,現在的年輕人需要掌握這些基礎的生活語言能力。”
吉德羅·洛哈特微笑著回應道,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發布會一樣。
“而我所任教的這門語言與文學課,不僅僅是幫助他們學會如何清晰的表達自身,更重要的一點,則是解讀那些…唔,不善言辭的巫師,用晦澀文字記錄下來的魔法知識。”
相比起一年前,吉德羅·洛哈特并沒有拋棄自身的風格。
這些時間以來的實力與未來的重新認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反而進一步強化了他在人前顯圣時候的底氣——畢竟,作為可以與尼可·勒梅、蓋勒特·格林德沃談笑風生的“SCP基金會05議會成員”,他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時刻擔心第被戳穿的普通小說家了。
而另一方面,吉德羅·洛哈特很清楚今天自己出現在這里的目的。
阿不思·鄧布利多并不擅長、也不適合與人發生爭執,身為天命集團對外的幾個形象發言人之一,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攔住那些質疑,并且把仇恨和爭端吸引過來。
“你在說誰不善言辭、文字晦澀?!”
達摩克利斯·貝爾比手指動了動,似乎想要從衣兜中抽出魔杖。
“咳哼,打斷一下,兩位先生。”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兩人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干巴巴的怪笑聲。
達摩克利斯·貝爾比下意識轉過頭,只見房間里面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名又矮又胖的女巫。
她長著一張寬大的、皮肉松弛的臉,一張大嘴向下耷拉著,眼睛很大、圓圓的向外凸起,短短的鬢發上戴著黑色天鵝絨小蝴蝶結,仿佛一只剛從壁爐火焰中跳躍出來的蒼白的大癩蛤蟆。
“這里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魔法界未來年輕巫師的培養搖籃。無論是您,您,乃至于是鄧布利多教授,都沒辦法獨自決定課程的變動…這些改革方案全都是由魔法部批準并且一手推動的,與其在這里質疑和討論,還不如想一想如何去適應…”
咕吖更新噠加的人物一口氣有點多,嗚嗚嗚不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