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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夜游鐘南山,月下讀墨家

  沿著彎曲蜿蜒的狹道往前,長林豐草的山坡下出現一座小木屋。

  “咕咕!”

  小松鼠抱著堅果站在木桌上,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沖李長青叫喚著。

  李長青走近后,小松鼠伸出猩紅的細長舌舔舐干凈嘴角堅果的碎屑。

  兩只小爪子撥動李長青給它用來喝水的碗,以很可憐的小眼神望著李長青。

  “你這小家伙都快成精了,嘴越來越挑!”

  見之前給小松鼠放的一碗清水絲毫未動,李長青笑著說道。

  小松鼠見李長青沒動,又跳過來用兩只小爪子抱著李長青的褲腿賴著不走。

  李長青只好把碗里的清水倒掉,掏出聚靈壺給小松鼠倒滿。

  小松鼠聞著靈水的清香,才肯從李長青的褲腿上下來,把頭栽倒碗里牛飲起來。

  李長青從木屋里搬出寫些干菜,點燃篝火燒一壺靈水泡杯清茶。

  茶湯明亮清澈,精華浮于碗面,蒸騰著碧云般的熱氣。

  一口熱茶下肚,便覺喉舌生津精神倍增,仿佛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

  李長青抱著非攻細讀起來,小松鼠就坐在火堆旁吃著堅果或舔舐自己的爪子。

  墨家不會用文雅的辭藻,以最平實的語言來寫出文章的大意。

  而且多取材于日常生活或者農業生產經驗,直稱其事比喻非常形象生動。

  “今有一人,入人園圃,竊其桃李,眾聞則非之,上為政者得則罰之。”

  “此何也?以虧人自利也。”

  “至攘人犬豕雞豚者,其不義又甚入人園圃竊桃李。”

  “此何故也?以其虧人愈多。”

  “茍虧人愈多,其不仁茲甚,罪益厚。”

  一人進入別人家的果園偷桃子、李子,大家知道后就會責罵他,居上位執政的人逮捕他后會懲罰他!這是為什么呢?因為他損害了別人的利益而使自己得到好處。

  至于偷別人的狗、豬、雞等家畜家禽的人,他不道義的程度又超過了進入別人果園偷桃李的人。這是什么原因呢?因為對別人的損害更加大了。

  一個人對別人的損害更加大,他的不道德就更加厲害,罪責也更加深厚。

  “今至大為攻國,則弗知非,從而譽之,謂之義。此可謂知義與不義之別乎?”

  擴大到放肆地攻打他國這件事上,卻不知道不對了,反而就(這件事情)來稱贊它。

  說是道義的,這能說是知道道義和不道義的分別嗎?

  這是墨子從偷竊桃李引申到攻掠國家,來論證反對侵略戰爭的道理。

  李長青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來看,墨子的非攻是有其道理的。

  但是人的貪欲是無限的,強者會去掠奪更多的財富、轉嫁自身的危機。

  就如在華夏百年的屈辱史上,能拿著墨子的非攻去跟帝國們講道理么?

  墨子曾跟公輸班論戰阻止楚國攻打宋國,到最后靠的還是科技實力!

  李長青讀墨家經典只是了解其思想,真正感興趣的還是其科學精神。

  墨經經上篇就提出力是物理加速運動的原因,領先于伽利略、牛頓兩千年。

  甚至還詳細闡述小孔成像的光學原理,以及機械設計的三大定律等。

  而且以諸子百家的特性,出品的墨經肯定跟歷史上流傳的墨經不一致。

  很有可能是一部超越當前科學技術的理論巨著,這才是李長青真正期待的東西。

  李長青在草廬中讀著非攻,仔細體會著墨子為天下太平而奔波的景象。

  讀完成后悵然若失,也許這世界就是需要墨子這樣的理想主義者吧!

  李長青抬頭仰望夜空,當年的古圣賢是否曾仰望同一片夜空呢?

  清冷的星輝灑在鐘南山上,夜晚的小石潭又是什么景色呢?

  李長青拄著一根木棍,在星星的照耀下乘興出門,沿著小溪逆流而上。

  小溪兩旁長滿映山紅,似乎連花朵凋零落在流水里的聲音都能聽見。

  有些花瓣隨著流水黏在李長青的腳上,能夠聞到一絲絲芬芳。

  月亮從云層中鉆出來,靜靜的月光流瀉下來。

  幾只鳥兒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不時地呢喃幾聲,喝著山澗小溪流水的聲音。

  李長青行走間將自己融入到大自然中,用心感受這一份清幽的意境。

  小石潭前的竹林在柔和的月光映射下,斑斑駁駁參差不齊甚是妖嬈。

  在清風的吹拂下,竹影似真似幻,與月影相互交錯,在清澈的潭水中留下道道暗影。

  小魚兒在靜謐的月光下猶如在打瞌睡,昏睡時靜若處子,清醒時動如脫兔。

  李長青靠在一塊冰涼的石塊上,借著月色享讀著兼愛一書。

  “子墨子言曰:仁人之事者,必務求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然當今之時,天下之害,孰為大?”

  “曰:若大國之攻小國也,大家之亂小家也,強之劫弱,眾之暴寡,詐之謀愚,貴之敖賤,此天下之害也。”

  墨子認為仁人的事業,應當努力追求興起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

  然而在現在,天下之害,什么算是最大的呢?

  例如大國攻伐小國,大家族侵擾小家族,強大者強迫弱小者,人眾者虐待人少者,狡詐者算計愚笨者,尊貴者傲視卑賤者,這就是天下的禍害。

  “姑嘗本原若眾害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愛人、利人生與?”

  “即必曰:非然也。必曰:從惡人、賊人生。”

  “分名乎天下,惡人而賊人者,兼與?別與?”

  “即必曰:別也。”

  “然即之交別者,果生天下之大害者與?”

  “是故別非也。”

  姑且試著推究這許多禍害產生的根源,探索起到底從哪兒產生的?

  這是從愛別人利別人產生的?則必然要說不是這樣的。

  必然要說是從憎惡別人、殘害別人產生的。

  辨別一下名目:世上憎惡別人和殘害別人的人,是兼愛還是相惡呢?

  則必然要說是相惡。

  既然如此,那么這種相惡可不果然是產生天下大害的原因!

  所以相惡是不對的,故而墨子認為要用兼愛來取代相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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