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為馬也是在晚上同一時間接到了一通電話,是一個獄警朋友打給他的。→
“什么,王大龍死了?!”鹿為馬震驚道。
“那倒沒有,我的意思是他死定了,這家伙竟然在監獄里殺了人,你說他還能活嗎!”獄警小陳唏噓道。
“殺人?”鹿為馬感覺不可思議,“他不是還有兩年就能出去了嗎,怎么會干這種事?”
獄警小陳是鹿為馬的朋友,受他囑托,讓他在號子里特別“照顧”一個人,也就是王大龍,他大哥被殺的主兇,所以王大龍在號子里有什么風吹草動,鹿為馬都知道。
小陳道,“被殺的那個說出來你肯定不信。”
“誰?我認識?”
“你肯定認識,李調順!”小陳一句話驚得鹿為馬差點把手機扔掉,“怎么會是他!”
這話里有驚訝,但更多的掩飾不住的開心,因為害死大哥的另一個兇手就是這個李調順!
只不過這家伙運氣好,只判了三年就出來了,鹿為馬想要整治他都無處下手。
鹿為馬立即明白了,李調順又進去了,而且和王大龍關在一起,只是,“王大龍為什么要這么干啊,難道就因為李調順比他出去的更早?”
“哪啊,”小陳笑道,“這件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個李調順最近和王大龍的老婆搞到一起去了!”
“王大龍的閨女要上大學,沒錢,于是李調順就偷電瓶車給孩子賺學費,結果被抓了,又很巧地和王大龍關在了一個宿舍。”
“就在昨天,王大龍的老婆來看李調順,結果也有人同時來看王大龍,負責的同事不知道這里面的隱情,結果讓王大龍看到了這一幕,可把李調順嚇壞了,但是王大龍表現的非常平靜,什么也沒說,然后晚上就把李調順用枕頭悶死了。”
聽著小陳的講述,鹿為馬大呼叫好,“這是老天有眼!”
“是啊,李調順死了,王大龍肯定也是死刑,老哥你總算可以舒心了。”
鹿為馬當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婆高喬,兩夫妻都很開心,這次連高喬都覺得,既然兩個惡人都死了,這件事就爛在他們肚子里好了。
以前還能有個恨的人,可人死如燈滅,現在連恨都沒有了存在的根基,那么干脆就不要知道好了,就讓她天真的以為她爸爸是出車禍而死好了。
但鹿幼溪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而且她比鹿為馬知道的還要清楚,因為這是她寫得劇本。
劇本的創意來源于鹿幼溪八歲時候演的一部喜劇片《七號房的驚喜》,她的戲份不多,影片主要講鹿幼溪飾演小女孩的生父和繼父先后進了監獄,成為獄友,并一起越獄,最終發現對方的老婆孩子就是自己的老婆孩子的尷尬故事。
從這部電影,鹿幼溪得到靈感,而且她還事先了解過,李調順好色,曾干出過霸占小弟女友的事,而王大龍雖然性格暴虐,但對妻子一片“深情”,并曾威脅探監的妻子,說她如果敢改嫁,出去后就弄死她們娘倆兒。
做了這些準備工作后,鹿幼溪通過方瓜瓜,請她的一位很社會的表哥幫忙,聯絡不同的私人偵探和社會閑散人員,開始了她的復仇計劃。
先是創造機會,給李調順英雄救美王大龍妻子的事,然后幫他們創造條件,果然李調順對王大龍妻子展開了瘋狂攻勢,并最終取得了成功。
之后又誘導本就不太本分的李調順干起偷電瓶車的生意,給了他點甜頭,他就越陷越深,并最終達到了刑罰條件,輕輕松松將他送進去和王大龍做了伴兒。
最后就是探監,鹿幼溪這邊派個人探王大龍的監,王大龍妻子絕不會想到會遇到王大龍,因為除了她和女兒,沒人會去看那個人渣,不過這些都是鹿幼溪劇本中的,她無力改變。
當王大龍妻子和李調順正聊的濃情蜜意,王大龍突然出現在隔壁,那一刻,王大龍妻子臉色嚇得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李調順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去的時候,李調順向王大龍坦白了他和嫂子的事,并懇求王大龍原諒,還說自己之所以這么做,也是為了讓侄女能上個好大學,能幫著她們孤兒寡母減輕家里的負擔。
王大龍嘴上什么都沒說,一副有多少苦我都咽進肚子里的樣子,結果晚上直到快天亮,李調順終于熬不過睡下了,王大龍這才發起了致命一擊。
直到王大龍看到妻子探監李調順,都是按照鹿幼溪的劇本走的,但后面就完全失控了,王大龍的占有欲之強超出她的意料。
她以為王大龍知道后,會經常性地給同一房間的李調順好看,李調順挨了打,而王大龍因為打人加刑,這就太完美了。
當然,鹿幼溪也想過王大龍干脆打死李調順這種極端情況,當時她就在想,如果真能如此,那真是極好的。
然而當從方瓜瓜口中聽到李調順的死訊,以及王大龍必死的結果,鹿幼溪開始快意,解氣,緊張最后甚至恐懼。
她竟然弄死了兩條人命!
“你怎么了?瓜瓜姐說啥了?”封寒見鹿幼溪臉色不太正常。
“哦,沒事,困了,我先睡了。”
“哦,一起啊”封寒故意調戲道,但并沒有激起鹿幼溪的活力,她看都沒看封寒,直接合衣躺了進去。
封寒討了個沒趣,看了會兒雜志,見鹿幼溪沒了動靜,夜也深了,這才小心地跟她保持一臂之隔,輕輕躺下。
夜里,封寒隱約聽到有人喊爸爸,迷糊中的他還以為是蘇蘇,蘇蘇跟自己睡的時候就經常喊爸爸媽媽姐姐。
不太對啊,自己身邊睡的好像是鹿幼溪啊!
封寒悠悠醒轉過來,聽到鹿幼溪喊著。
“爸爸,別離開我!”
“該死,我要殺了你們!”
“賠我爸爸,賠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別跟著我,不關我的事!”
這斷斷續續的句子即便以封寒的想象力都連不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但是他看得出,鹿幼溪應該是做噩夢了。
封寒不敢打斷她,聽說做噩夢的時候一定不能驚動做夢者,然而封寒不去惹她,她卻一把抓住了封寒。
“呀!”封寒湊近了看向鹿幼溪,此時漂亮的小臉蛋上有些猙獰,封寒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