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妹三人分開后,程少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去了師父的院子。
今天在那邊遇到的人,他覺得很不簡單。師傅再怎么也比他見多識廣,問問他,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見到師父后,他當即把那些人都說了一遍,最后道:“我只是很好奇,第八重天也會有如此鐘靈毓秀的人物。”
老人沉默了半晌之后,道:“你竟然能在這里遇到,也算是你的機緣。那位,早年我曾見過。那時文王生賀,四海九天的人杰都去拜會,文王親自出面迎他。我那時就坐在角落里,遠遠的見了一面。”
程少恒眼中驚色漸濃,“文王竟然親自相迎?”
執法者三大巨頭,文王、武王和刀王。能讓文王這般客氣的人…
程少恒深吸了一口氣,又把釀酒的事說了一遍,“那這么說,這都是真的?”
老人看了徒弟一眼,“如果是別人,我是萬萬不信的。但是那位,就不奇怪了。說一句不該說的,你若是能得到那位的賞識,你都不需要下來這里積攢功勞,就能繼承程家。不過這種事情,不能強求。”
太有目的性,總會讓人生厭。
“我明白。”程少恒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就是很好奇,那位為何在這里?”而且還是同第九層天那群人交好。
“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無論在哪里都差不多了。”老人擺擺手,“我知道你一向聰慧,不過這回可得再三謹慎。”
就如同他剛剛說的那樣,能交好則獲益無窮,反之亦然。
第二天,程少恒再一次和之前一樣,來廚房報道。恰好時玉端著早餐給溫珩送去,程少恒以來,劈手就奪。兩個人免不了一路打了起來。
時玉修為是要高一點,但是身手確實是弱點,走到一半,托盤里的食物便被奪走了一半,剩下一盅粥蓋子被掀開,她也不想繼續送去。
這導致的后果是溫珩比尋常晚了兩刻鐘用早餐。
好在程少恒也不是三餐都有這時間,只在每天的早晨出現。時玉一開始還覺得煩,但次數多了,便也開始在身手上下功夫。
除卻這個,剩下的時間她則開始去學釀酒。拜托林家主在中都尋了個最出色的釀酒老師傅來,時玉親自招待他在莊園里住了下來。
老師傅從來沒見過草木這么豐茂的莊園,心里知道自己是被貴人看中,因此也沒多大脾氣。知道對方是要學釀酒,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私藏往外教。
時玉學釀酒,也算得上的是牙牙學步。反正師傅都在,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還是教。于是她把連誠等人,以及新收的那些孩子們都叫了過來。
“你們自己看,有不懂就問,能學多少看你們自己了。”連誠以后就是吃這碗飯的,時玉也愿意讓他多學點。至于那些孩子們,這些人將來不一定都能修煉,多掌握一門本領,以后也多一條路。
至于卓云風等人,誰有興趣誰自己來。
老師傅沒想到徒弟一下子變得這么多,心里也很高興。主人家這擺明了是看得起他的手藝,相對于他這個人來說,他的手藝更讓他覺得自豪一些。
遂教起來,也挺用心。
釀酒程序比較復雜,酒又分不同,比如果酒有果酒的法子,谷類酒又有谷類酒的釀造法子。他所有酒類都有涉獵,但最擅長的還是果酒。
時玉知道之后,決定先學果酒,其他的到時候再請師傅來。
山中無歲月,人一旦潛心學習后,就算身居鬧市,其實也和山中差不多。
半個月后,中都城中漸漸流出一則傳言,說是有人在百里外的古森里見到已廢棄的城池。那城池里沒人,那些冒險者原本是想在那里休息一夜,卻不想碰到了幾只妖獸。
雙方勢均力敵,相互忌憚,也就沒有在第一時間動起手來。就這樣僵持了一夜之后,那妖獸突然問他們有沒有珍藥,說它們愿意用漓泉來換。
漓泉是妖獸領地處的奇珍,很是稀有。人族聽了之后,很是心動。于是雙方就在試探下,真就完成了交易。交易一完,人族和妖獸一同離開了那座廢城。
對于這類傳言,大多數人肯定是不信的。
可是當天晚上,靈藥館卻真的收到了一大份的漓泉。淺綠色的泉水當著所有人的面倒出來,濃郁的木系靈力差點讓柱子都發了芽。
圍觀著無不轟動,而古森中有廢城,廢城里能和妖獸和平交易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冒險者是一群什么人,大多都是膽子大的。有這么好的平臺,他們自然也愿意去嘗試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從妖獸那里換點什么。
于是,中都城中就有一波人背著中都產出的器物,往傳聞中的廢城走去。
金茗得了漓泉這種好東西,自然第一時間就給時玉送了過來。
時玉看著那泉水里透出的輕薄的綠,笑意一直到眼底深處。這漓泉帶有竹香,是靈力浸潤了竹葉,凝結成的水滴。在竹山,想手機這類的漓泉很容易,雖然量不是很多,但是她之前臨行時,老族長贈了她不少。
現在金茗把這個給她送來,她自然是知道老族長那邊的計劃應該是開始了,那她也該著手準備準備了。
想著這段時間被程少恒那小子給騷擾了多少次,時玉覺得正好趁著這次出一口惡氣。
是夜,她來到了程少恒是住處。其實他住的就是原來李家的地盤,李家散了之后,這里一時沒人敢接。程少恒一來,理所當然的占了下來。
只是他們人不必上李家人口眾多,略微顯得有些空蕩蕩罷了。
時玉一來,某院中的老人就睜開了眼睛。等感知到來人后,就又重新閉上了。
在得知程少恒這會兒不在時,時玉讓侍女帶自己去了程少恒的院子,說是在這里等他回來。
侍女不疑有他,一邊讓人去通知了,一邊在前面引路。等到了目的后,她則替主人招待著,時玉一臉淡笑的喝茶。等茶碗端在手里后,她將侍女定在那里,迅速進了程少恒的臥室。
知道隨便進人臥室不太好,所以她也不亂翻,只將一本換了封皮的畫冊放到了程少恒的床頭。
說起來,還是她虧大了。那畫冊還是之前讓素年畫的呢,現在市面上都買不到。不過為了教育教育晚輩,她也就忍痛割愛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