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份單子,目標頓時明確。金茗幾人全都看了一遍后,這才開始商量對策去了。時玉見他們幾個有商有量,也就帶著時金先離開了這里。
她很多事情都不擅長,還不如交給這些專業的人才。她嘛,當個吉祥物就行。
兩刻鐘后,林家主那邊人過來了,金茗這邊則跟著一同去了靈藥館談判。
怎么談,時玉不關心,她只關心結果。
現在莊園里的傷者有錢大哥他們一起照料,連誠則和他的小媳婦一起在忙活吃的。時玉見暫時沒什么大事,她先回了房間,把面容換成以往的樣子,接著去了聽風館。
她能有今天,多虧了溫珩。且長琴也幫了她的忙,剛剛那單子估計就是長老讓人送來的,這些都是人情。她現在還不了,但過去道句謝也是應該。
雪不知何時紛紛揚揚下了下來,湯圓大小的雪球落在地上,很快就積起了一層白。
青石山道上,雪花沾地成水,很快又結成冰,有些滑溜。再后面覆蓋上來的雪沒有融化,薄薄的一層,踩在上面還有輕響。
時玉想著,應該要帶把傘來的。最好是一把杜鵑紅的油紙傘,撐著走在雪中,應該意境不錯。
正想著,就見前面有一絲光。抬頭看山道盡頭,有個人正撐著把傘站在那里,手里提著盞宮燈。
那宮燈極為精巧,像是小型的八寶塔,雕梁畫棟的,外面罩著的輕紗不知是什么顏色。豆大的燈火照在上面,暖黃一片。
時玉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這?是要出去?”
那人朝著她走來,暖黃的燈光隨著他移動,只把周圍一小方天地照亮,可以見到傘外的雪落下來,掉在地上。
“進來。”他在她身邊站定,“你還是別過去比較好。”
時玉把身體縮進傘下,傘不是特別大,兩個人突然就靠的近了。她甚至能感到他的發絲貼著她的臉頰,有些輕癢。
“聽風館里怎么了?”強行用話題轉移這點旖旎,時玉笑著問道。
溫珩想到剛才聽到的那些聲音,臉黑了黑。
“你明天給他們兩個換個地方住。”究竟發生了什么,卻不愿意細說。
時玉想他的性格也絕不對主動來接人,想來應該還是借機避開什么。
“好。那你今晚就一直站在這里?”時玉問。
溫珩看了她一眼,把燈籠遞給了她,“你拿燈帶路。”他撐傘。
“好。”
剛上山,還沒走到目的地,又轉身回來了。
外面天地莽莽,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不過是從后山走來,雪就積了厚厚的一層。
最后時玉帶著溫珩來了廚房。
相對于外面的清冷,她更喜歡廚房這種暖乎乎的地方。
一進來,周身就被暖意包圍。加上只有連誠和他的未婚妻在忙活,倒也很清靜。
“要吃點什么嗎?”時玉嗅到香氣,轉身問溫珩。
“你來決定。”
也就是沒有拒絕了。
“那你等一會兒。”
時玉去了后廚,不大一會兒,就搬了個小泥爐來。
爐子很小,就放在桌子中間,時玉把海心炎放進泥爐后,上面加了個砂鍋。
溫珩見她塞火靈的動作那般熟練,不由低笑了一聲,“你這火靈可真委屈。”別人都是寶貝的不行,小心翼翼供著,也就她,物盡其用。
時玉把生機泉水往砂鍋里一倒,把連誠洗干凈了的豬骨和調料放了進入,蓋上蓋子就開始煮。
“這是它的職責所在。”說著,還伸手去摸了摸火靈,“相對于寂寞的呆著,它似乎更喜歡熱鬧一點。”
她這句話倒是點醒了溫珩。
“喜歡熱鬧嗎?”他把之前主動跟著他的那頭火靈抓了出來,“那你看看這只,它會不會也喜歡熱鬧?”
時玉看著他手里安安靜靜燃燒著的白色火焰,忍不住有些懵。
合著這是火靈聚會嗎?
莊園里現在算是有了三頭火靈了,說好的王不見王呢?
“這…它們兩個不會打起來吧。”她已經感覺周圍溫度升高了不少。
溫珩把那火靈放在了桌子上,“不會。它如果敢鬧,你就讓海心炎吃了它。”
桌子上的火靈瞬間縮成一團。它是想跟著大佬吃香喝辣的,不是想被吃啊!
“哈,你嚇到它了。”時玉伸手把那團火靈抱在手中,“這種天地靈物,生存不易。我能得到海心炎已經是走大運,怎么能讓海心炎吃掉它。”
“既然你說生存不易,那這頭火靈就交給你吧。”溫珩說著,伸手去撥弄那團溫熱的火,“我給你找了個新主人,感動不感動?”
火靈團成一團:我不敢動。
“它愿意跟著我?”時玉有些驚喜。火嘛,越多越好…
似乎是回應她一般,那火靈伸出一條舌頭,舔著她的掌心。溫度不高,像是一只小寵物。
“不過我得問問海心炎愿不愿意接受你才行。”到底是家里獨一無二的孩子,不經過它的同意,又領來另外一個,怕它心里不痛快。
“這事就讓它們自己商量去。”溫珩收回手,“這鍋里的東西是不是快好了?”
砂鍋里聲音咕嚕咕嚕響的厲害,蓋子被頂的一直在跳動,還有白色的水霧從上面的小孔里噴出來,確實是好了。
時玉把手里的火靈放在泥爐邊,按照溫珩說的那樣,讓它們兩個自己商量去,自己則讓海心炎暫時停了火,她用木頭勺子把骨頭湯上面的一層浮沫撈起扔掉。
這時連誠也把收拾好的食材送了過來,切成片的松茸、片好的五花肉、對半切的香菇、洗凈的小黃魚、顆粒分明的肉丸…還有兩只他丈母娘家送來的糟螃蟹。
“你想吃什么,就把自己下到鍋里去。”時玉一邊招呼,一邊想起廚房門口的東西,又起身去拿了。
不過會,她拎著兩個凍梨進來了。
溫珩看著這黑乎乎的東西,表示非常懷疑:“這也是吃的?”
用溫水把凍梨周圍的冰化了,時玉找了根竹吸管插進去,放到溫珩的面前,“事實證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