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都都還沒明白幻長老的意思時,卻聽幻長老又對著澹臺夫人道:“現在事情的真相我都已經告訴了你,不如你來做決定如何懲罰澹臺初好了。筆・趣・閣www..你覺得應該原諒她,那我就給一個放過她的機會;你若是覺得她該受到嚴懲,那我便嚴懲。她的下場你來決定。”
眾人愣。
“前輩!”林凡他們也很意外。他們是來為時玉報仇的,讓澹臺夫人來做決定,這人分明就是要放過澹臺初。
天底下有哪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的?
“無事。”幻陌卻說了一句他們都聽不懂的話,“她的決定很重要。”
澹臺夫人抬頭,見幻長老的表情并不像是開玩笑。她有些驚喜,但旋即不知是不是想到那個一直未曾見面的孩子,臉上又浮現出愧疚。
幻陌見到她臉上的愧疚時,就已經明白了她的選擇是什么。
因為對不住,所以愧疚。
“幻長老,請放過我女兒。如果那個孩子真的也是我的女兒,我已經失去了一個,不想再失去令外一個了。”
聽到面前那個看似溫柔的女人,林凡他們卻不由火從心中來。
“你為你的澹臺初著想,為你自己著想,可你卻從沒為最無辜的時玉想過。也對,反正死人不會說話。你也不需要去在乎她的感受!”玄音寒聲道。
“好,既然你這樣選,那我就給她一個機會。我要司空令。”幻陌這回卻是望向澹臺家主,“別說你們沒有。給我司空令,澹臺初我就放過去。”
死靈界。
豹王正和一個女人面對而坐,兩個人也在談論著第八重天發生的事情。
“那那位幻長老就真的因為一塊司空令就此放過了澹臺初?”女人說著,表情有些不太滿意,“不是說他很厲害嗎?怎么最后就這樣輕輕放下?那可是他的徒弟,這樣氣勢洶洶而來,卻為了一塊破令牌放過殺死自己徒弟的兇手,這樣的師傅還真讓人不齒。”
“不是這樣的。”豹王卻搖頭。
“什么不是這樣的?”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這都已經殺到人家門口去了,為何還臨陣退縮?反正我不喜歡,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直接把那澹臺一家都給踏平了再說。這位幻長老也太沒氣勢了一點。”
“不是…”豹王看著老三頗為憤憤不平的樣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可是記得那位時姑娘和死靈界那一位關系非淺,體內還有一絲他留有的生機,想來應該不會就此隕落。
而幻陌的行為,也有些耐人尋味。
“主要是不能打。”豹王斟酌了一番才緩緩道,“澹臺家并不是普通的勢力,他們背后身靠執法者,雖然只是其中的一位長老,可幻陌若是不顧一切滅了澹臺一族,動蕩的可不僅僅是第八重天。算了,這些都是人族的事情,與我們沒有多大干系。倒是你,你不是一直在外面,這次怎么突然回來了?”
老三是他們三大妖王之一,不過她平時比較喜歡東奔西走,很少在魔修領域待著。這回突然回來,讓她覺得有些意外。
“因為大哥啊。”老三名為鶴君,脾氣也是屬于比較爽利的妹子,“之前大哥去了一趟死靈界,回來后據說是發現跟在他身邊的那個蘿卜精不見了,大哥緊跟著去找人,然后把我給叫了回來。估計是擔心你一個人鎮不住場面。”
豹王有些意外,不過一想到那蘿卜精和時玉之間的關系,頓時也就明白過來。
不過…他記得大哥好像對那個蘿卜精一直都沒什么好臉色吧,怎么這次…
“算了。我先去周圍看看,回頭吃飯才行。”鶴君道。
豹王點點頭,表示知道。
在老三離開后,豹王卻忍不住讓人去第八重天打聽了關于時玉的事情。
他在聽到時玉身毀神消的消息時,不由一嘆。
但凡能夠復活,大多都是神魂未消。神魂一消,這哪還能救得活。
難道那位時玉姑娘真的就這般消失了?
豹王心里覺得有些可惜,可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時玉的死一開始沸沸揚揚傳過一陣,但隨著澹臺初的安然無恙,漸漸的,人們雖然覺得不解,可也還是漸漸把這事放在了腦后。
沒有人會記得一個在中途夭折的修煉者,哪怕她的天賦曾經很卓越。
不過時玉的離開,卻深深刺激到了林凡他們。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一度讓他們很痛苦,在搬動幻陌也無法為時玉報仇之后,他們干脆不再把期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大不了這個仇,將來我們自己來報!”
不知是不是無法接受時玉的離開,林凡后來還是回到了巨熊城。
他在巨熊城呆了整整一年,每天都期望時玉能從那片廢墟之中走出來。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這里曾經出現過仙府的事情被人給記住了,但是當時死在那些符之中的人,大多數都已經成為無名之輩。
時玉這個名字提起來的話,也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會依稀的想起。
這一切,都證明了時光的無情。
林凡在巨熊城,風洛和蘇梵音兩個人也都跟著他一起。至于其他人則都繼續自己的修煉之旅。
蘇梵音看著坐在山頂上打坐的林凡,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唉,他已經在這里呆了一年了。這一年里他的修為并沒有多大的進步,再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會影響他的前途。
時姑娘都已經去了,我們也在這里等了這么長時間,并沒有任何奇跡發生。風洛,要不你去勸勸他吧。”
“嗯。”
風洛沒有拒絕。
他也不希望林凡一直這樣下去。
等到林凡修煉完,晚上三人一起用餐時,風洛提出了這件事。
“這一年來我們都待在這里,你的修為也進步緩慢不少。小時如果在這里的話,肯定不希望你因為他而耽誤自己。”風洛道,“而且,你這樣一直等候在這里,并不會把她等回來。”
林凡沒有說話。
不過后來他在當初那發現仙府的地方站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一言不發的離開。
蘇梵音見他終于不再固執地等在這里,不由感激地對風洛道:“謝謝你。”
“為何要感謝我?”風洛問。
“謝謝你把他勸走。不然的話我真不忍心他此生都沉溺于這件事中。”蘇梵音大大方方道。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不過,接下來的路我不會和你們一起走了。”風洛道,語氣略微的惆悵。
從第九重天開始,這幾年來,他一直都和林凡兩個人在一起,幾乎沒有分別過。
可是現在兩個人終于分道揚鑣。他忍不住有些惆悵。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離開?”蘇梵音有些意外,“難道你不打算和我們一起嗎?”
“不了。”風洛搖搖頭,“這一年里,我考慮了很多事情。我現在能有這樣的修為,說起來多虧了小石。現在小時已經不在了,可是她的親人還在地球重天。我能夠做的不多,我想趁著現在還來得及,去代替他守護她的家。”
也算是報答從前的恩情。
說到這里,風洛看了看林凡的背影,“林凡和我很不相同。他是我們這群人里面天賦最好的一個,我相信他會走得比我們所有人都要遠。在這樣好的年紀里,他只需要一路往前就好。所以我也不打算告訴她我接下來要去哪里,否則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也會顧自地回第九重天。
蘇梵音,林凡我就交給你了。”
蘇梵音聽到他這托付的使命,不由一愣,但旋即又有一些開心。
“我這可不可以當做是你已經把我當作自己人來看待了?”她一臉微笑道。
“并不是我把你當做自己人,而是我相信你會對他很好。”風洛道。
蘇梵音頓時有一種心事被看穿的感覺,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他是我的朋友…”
“僅僅只是朋友嗎?你應該喜歡他吧。”風洛更進一步揭開了這層窗戶紙。
蘇梵音臉頰爆紅,“我…”她明明嘴唇,最后像是做出什么重大決定一樣,直視風洛道:“是,我是喜歡他。我知道他現在還喜歡時姑娘,但是沒有關系,我可以等。時姑娘已經沒有了,但是他的人生還很長。他的未來可能還有幾百上千年,我不相信他會一直在懷念之中度過余生。
你看月霜天,她不也是整整跟在葉前輩身后跟了一百面嗎?葉前輩最后為之感動。那我為什么就不能堅持下去?
有些事情好歹也要讓我嘗試一下,才知道行不行。倘若我一直追求下去,他始終都不動心,那到時候我自己會自動消失。”
風洛看著眼前女孩子豁出去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的嘲諷,只是覺得心里有些落寞。
“嗯。去試試吧。”他道。
這下倒輪到蘇梵音驚奇了,“你就是在支持我嗎?”
“我不是在支持你,我只是希望他過得更好一點。”因為一個死去的人傷感,還不如讓另外一個人把他從痛苦的深淵之中拉出來。
風洛要離開的事情,他自己去找林凡說了一下。不過他沒有說他回第九重天,而是說自己要在第八重天找一個宗門修煉。
林凡不知是不是已經看透了他的想法卻沒有拆穿,他并沒有阻止,只是道:“那你一路順風。”
至此,兩個人才算是分道揚鑣。
風洛回到第九重天的時候,已經又過去了兩個月。
不過在他要去尋找時玉的家人時,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風大哥。”
風洛看著眼前的人,發現原來的年輕人現在竟然都長大了。
“時金。”風洛想笑著和他打招呼,可是在看到對方那凝重的眼神時卻怎么也輕松不起來。
“風大哥你怎么回來了?”老二心中有種不太祥的預感。
“我…”
“你先聽我說完。”老二語速有些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去年,我姐曾經回來過一次,說讓我們再等她三個月,她就會回來和我們團聚。可是一直等到現在,我們始終都沒有見到她的身影。風大哥,我只問你一句,我姐她還好嗎?”
風洛察覺到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一時之間竟然不想與之對視。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沉默了好一會兒,老二的心卻隨著他的沉默一點點沉了下去。
“我姐她…”老二卻感覺自己舌頭似乎打結了一般,后半句話怎么也問不出口。
好一會兒之后他站了起來。
“我知道了。”他的步子有些踉蹌,“我還有一點事情就先離開了。對了,風大哥,最近家里有一點忙,可能沒有時間來招待客人。等下一次吧,下次讓我單獨來招待你…現在,就還,請不要去拜訪爺爺了。”
老二說完這些,就離開了這里。
而風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心疼不已。
是怕自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那位老人,那位老人身體會承受不住嗎?所以決定繼續隱瞞這件事情?
風洛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什么樣的表情。
其實這一家的幾個孩子都非常的懂事。
最后,風洛確實如同老二所拜托的那一樣,并沒有去見老爺子。
只是遠遠的站在外面看了一眼,他見老爺子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是身體還算健朗,一副無比無痛的樣子。
他覺得老爺子身體能夠這樣好,時玉算是在九泉之下也應該會安心一些。
此后,每過三年,他都會回來瞧上一瞧。當然只是偷偷的。
不過,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老爺子的身體還是而不住了。
他的眼睛已經漸漸看不見,嗯多,也聽不到聲音,每天只是搬著凳子會坐在院子的前面,像是等待什么人歸來一般。
他下面的幾個孫子孫女,在他的面前都和尋常一樣,十分的天真可愛。可是一旦遠離他之后,每個人卻都又換上了另外一幅面孔。
可以說這一家人里,幾乎每個人都猜到了時玉的情況,但是誰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