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行動力非常迅速,說要去的九重天,她在白鹿書院待了兩天,見身上的傷情已經沒有大礙,立即動身走了。
程硯秋也想跟著她一同前往,不過卻被玄音給阻止。
“我這一去少說得要好幾個月,我不想耽誤你時間,這是我的私事,讓我自己去處理便好。另外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后有緣再見。”
“跟著你一起去,我不會覺得這是在耽誤我的時間。這路途遙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程硯秋堅持道。
“可是我會愧疚。”玄音目光看著他,冷艷的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我救你一命,你也救我一命,我們算是兩清。”
程硯秋輕輕嘆了口氣,“我們之間就一定要算的那么清楚嗎?”
想著這么幾個月來,玄音仍然把自己當做普通朋友來看待,他俊臉上浮現落寞之色。
“嗯。”
“可是我…”
“程大哥!”玄音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一般,突然開口截斷了他的話,“我或許心里已經有個人。所以,很抱歉。”
她性格比較果斷,不喜歡太過的拖泥帶水。程硯秋的心思,她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在遇到時玉之前,她還可以,給對方一個機會。但是現在不能,她不能懷里摟著一個,眼睛還要吊著一個。
這樣對他們都不公平。
程硯秋見到她眼中的堅決,知道自己勉強她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在這里等你。”
“不用。”玄音同樣是一口回絕,“將來我不一定會路過這里。天下之大,以后有緣再見。”
程硯秋這下只能苦笑。
有些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結束。
“那…再會。”
親自把玄音送走,程硯秋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心里生出一種徹底失去的惆悵之感。
不過,他到底是七尺男兒。這種比較感傷的事情也只是壓在心底,臉上并沒有表現出分毫,在書院之中也都和尋常一班,沒有兩樣。
不過玄音的離開最終還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鄭少官一向與這位程始終十分親近,現在見他屋子里藏著的冷美人離開了,不由來問緣由。
程硯秋覺得這事也沒有什么,只好略微傷感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師弟。
誰知鄭少官聽完后,卻一拍桌子道:“我看這根本就是那位時姑娘自己瞎編出來的。第九重天里哪有那么多的天才,能夠突破化神來到的吧,成天的人大多都是白發蒼蒼的老頭。你那位心上人斷然不可能是第九重天上來的。”
“可是理由呢?時姑娘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編這些?”程硯秋搖頭反問道。
“因為你啊!”
“我?”程硯秋失笑,“這與我何關?”
“人家時姑娘一顆芳心都系在你的身上,現在你又喜歡別的人,那她只能是先想辦法把那個別人給誆走了,然后再慢慢與你日久生情。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是不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總之,師兄你小心點。”鄭少官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自己的推斷接近現實。
在書院里修煉,他見過太多明爭暗斗的把戲。那些女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么手段用不出來。
不過他的話顯然沒有讓程硯秋信服。
“少官,我看你已經失了尋常心,關于時姑娘的事上,有些鉆牛角尖。你因為上次的事情還意難平,心里已經先入為主的憎恨上了她,自然看什么都往不好的方面想。你認為她虛偽狡詐陰險,可是你有真正的接觸過她?”說著,程硯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弟,有時候清醒一些比較好。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力,他絕不會因為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和時玉所接觸的次數不多,但是能讓老師都愿意接待的人,必然也是風光霽月之輩。
袍袖一揮,程硯秋灑然離去。
留下鄭少官表情莫測的停留在原地。
不過他也沒有呆多久,被同窗看到,拉著他就往書院外走去,“快點走,一起去看熱鬧。聽說澹臺家的澹臺明珠澹臺明秀兩個人都去那位時姑娘的鋪子里找茬去了,說她分明不是幻長老的徒弟,卻打著幻長老的旗子招搖撞騙。估計這會兒正在替天行道呢。”
鄭少官原本有些陰郁的臉,在聽到這話之后,稍微好看了一些。
澹臺家的晚輩們看不慣時玉這很正常,不過這上門找茬就有些過分了。不知道這些事情后面有沒有澹臺家的手筆。
書院里面禁止飛行,等他們趕到書院大門口的時候,還是晚來了一步。
時玉門前的桌椅全都被砸的稀巴爛,同時兩個身影被人從屋子里面給丟了出來,幾乎是被砸在地上,她們身下的青石板如蜘蛛網一般裂開。
接著,時玉從里面走了出來。
暖春里明媚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少女如同三月的蔚藍海岸,干凈又鮮明。
“我是不是我師父的徒弟,不需要給你們澹臺家列出證明。是也罷,不是也罷,你們都沒有質問我的權利。以后倘若有人再來搗亂,我定然不會客氣。諸位,還請切記。”
丟下這句話,少女便回了鋪內。
而周圍圍觀的那群人,卻莫名感覺那話像是對他們說的。
“真是好大的口氣,不過剛剛到化神境,她以為這里還是第九重天嗎?修為碾壓她的人多了去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人冷笑,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你們看吧,她打傷了澹臺家的人,澹臺家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只是可惜澹臺初閉關去了,否則定要讓她看看差距在哪里。省的她以為成了幻長老的弟子,就可以目中無人。”
“真是不知道她在狂什么。究竟是不是幻長老的徒弟還是兩知呢,我可沒有聽到有哪位站出來承認她的身份。”
“可不是,等著吧,到時候肯定會有人來給她好看!”
此時圍觀著的,一大半是白鹿書院中的弟子,還有一些則是虛空城中其他世家的晚輩。
他們都對時玉的身份保持懷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