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你若是想得到三界花的話,大可以和我走這一遭。”素年道。
時玉確實是想得到,如果三界花真的有顧老說的那么神奇,那顧老復活還有大師父他們復活,是不是就都有了希望。
“去可以,不過我得帶我的同伴們一起。”時玉道。
“這不行。”素年拒絕,“我的破空符只能帶一個人離開,多了沒辦法。”
“那就多走幾趟。”林凡道。
素年頓時就瞪著他,“你真當我這破空符隨時隨地能用呢?”
“難道不是?”
“我…”素年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這是破空符啊!匯入靈力撕裂虛空,真當能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嗎!我最多也就只能連續使用三次,多了就用不了。”
“那你直接把地點告訴我們,我們自己過去。”風洛道,“這個辦法總沒問題吧。”
“有問題啊,國師現在的地方暴露了怎么辦?”現在外面到處都是人在打聽她們的下落。
“那你就把國師帶來。”
“這里太危險。”
“…那就過幾天再提這件事。總之我們是不會輕易涉險的。誰知道你和那個國師會弄什么貓膩。”風洛也一副不肯讓步的樣子。
素年看到他們幾個怪精的樣子,急了,“你們就這么信不過我?”
“打住打住,我們好像從來都沒信過你。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素年放棄了,“真是搞不懂你們,別人一說三界花,估計巴不得立即就跟著去。你們倒好,一直在這里討價還價。姐姐我又不會吃了你們。算了算了,你們讓開一下。”
風洛和林凡兩個人都各自往后退了一步,接著他們就看到素年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玉盒子來。
素年一邊擺弄著玉盒,一邊像是對里面的東西說話,“果然和你預料的那樣,他們不會同意過去。”她的手按著玉盒上面的蓋子,一打開,里面躺著的赫然正是半株伴生紫藤。
時玉看著這伴生紫藤,再看看之前她從國師府得到的那一截,不由道:“難道國師就是這紫藤化形而成的?”
素年也看向了那伴生紫藤根莖,“是。你手里的那個,相當于是她的另外一部分身子。多年前她受過重傷,被人一劍劈開成兩段,后來也一直修養也沒有恢復好。”
時玉驚奇,再看兩個同伴,他們也都有些驚訝。
誰能想到幾乎實質上在把持著天玄的國師,實際上是一草木之靈,且這么多年也都無人看出。
“好了,現在我能做已經做到了,接下來的話,你們兩個自己談吧。”素年對國師道,接著又把風洛和林凡給拉出屋子,“有些話不好說給你們聽,你們就跟我一起守著吧。反正里面真要出什么事情,你們也能立即察覺到動靜。”
林凡看了時玉一眼,時玉朝著他們點點頭,他們這才離開。
房間的門一關上,素年還十分貼心給他們弄了一道靈力屏障,接下來她們的對話都不會被人給聽到。
其他人都離開了之后,時玉看著那紫藤,并沒有靠近,反而是和她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
“你不用對我那么防備。”
綠色光芒一閃,紫藤化為國師,作為一邊的椅子上。不過此時的她,相較于之前,臉色非常差,幾乎快和她身上的白衣一般顏色。
“我們又不熟,為何我不能對你有防備。行了,在說其他的話之前,有一件事我要問你,你和厲天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要護著他?”
時玉目光灼灼道。
厲天殺死了曙光城那幾十萬無辜的人,她一定會除掉厲天以慰那些人的在天之靈。若是這國師也和那件事有所關系,那抱歉,什么三界花她也不要了,直接送她一起去見那些無辜的人。
在原則問題面前,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后站。
國師沒有太過忸怩,只道:“厲天的殘魂你應該有帶在身上,你不如把他放出來自己看。我說再多你也不一定會相信。”
時玉一想也對,把厲天的殘魂放了出來,用海心炎包裹著,放在她的身邊。
有了海心炎,就算是國師想要過來爭搶,那也不一定能夠奪走。
厲天一出來看到國師,就在火焰之中大喊大叫道:“木槿!救我!快救我!只要你能夠救我,那我就把那個秘密告訴你。”
國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什么!”厲天死死盯著她。
“我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國師看向時玉,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她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你現在反而要向她靠攏。難道你忘記當初是誰把你給救下來的?如果不是我的話,你現在早就已經死了,怎么可能會成為高高在上的國師。”厲天掙扎地更加劇烈,幾乎歇斯底里,“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如果我死了,對你來說也沒半點好處。”
國師并不為所動,“當初你救我一條命,我后來幫助你突破成嬰,那個人情已經還的清清楚楚。我們不過只剩利益關系,你的死活,與我何干。”
厲天聽后頓時心慌意亂,厲聲叫道:“我已經查到了那個地方究竟在哪里了,只要你救我一命,立即就帶你去。這個女的畢竟是外人,我們之間可是有幾十年的情分在那里,你可不要被騙了。”
國師根本不想理他,對時玉道:“他你就隨便處置吧。”
時玉挑眉,隨意地把厲天的魂魄一收,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放過他。”
“無非是互惠互利,我也沒有那個義務要來幫他。更何況我若是開了這個口,你會答應我嗎?”國師道。
“不會。”
“那不就結了。我不太懂你們人物所謂的人情往來,我只知道我與他早就已經兩清。他是生是死,和我無關。不可能因為我認識他,非得去救他,你若是覺得我冷血,那就冷血吧。”
國師坦蕩的語氣,讓時玉有些意外。
她把另外一截伴生紫藤推到她面前,“這個還給你。”小云現在已經安然無恙回來了,厲天的殘魂也在自己手中。
現在再看這國師也不能說是大惡,還她也沒什么關系。這紫藤她拿來也沒什么作用,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別人的身體。
國師看著那紫藤,道:“我可不可以當作你是為了三界花,特地來贏取我的好感。”
時玉攤手,“你非要這么想也可以。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說。我這個人比較懶,不太喜歡拐彎抹角。”
“我想過來和你做一筆交易。”國師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一些飄渺。“你現在看到的紫藤并不是完整的,還有一部分我希望你能幫我取來。”
三界花是奇花,一般被人和妖獸看到,都會想辦法把它據為己有。
伴生紫藤便是守護三界花的存在,兩者算得上是互惠互利,也算是和平共處。
一百年前,在國師與三界花共同生活了第三千個年頭,它們被一個人族給遇到了。
“…對上那個人,我們幾乎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國師回想以前的情形,語氣之中依舊含著一絲恐懼,“沒有辦法,我只能逃走。”
天材地寶除非修煉成仙,否則的話,壓根逃不脫被吞噬的命運。
“也就是在那一次,我的本體斷成三截。兩截在這里,還剩下最后一截,應該是被那人一同帶著三界花取走了。
這么多年來,我為了修復受損的身體,又怕被那些修煉者看出來,只好躲在這第九重天,小心翼翼地不被人發現。”
時玉也知道,這是種族問題,基本上難以化解,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準則。
有草木被人吞噬,同時也有人被草木吞噬,唯一解決的辦法,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
“所以你是想讓我去幫你把那第三部分的軀體找回來?”時玉道。
“對。”
“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為什么會找到我。你現在也看到了,我的修為并不高,只有化神。而你說的那個人,想來修為必定強大無比,我能不能靠近他都是個問題。至于幫你,這實在太難。再一個,你應該也有其他的選擇不是嗎?”
比如說林凡,本土男主,所向披靡。找她來比找自己肯定要安全保險得多。
時玉還真不是自卑,而是某些運氣,她自認為和主角無法匹敵。
“我原來也想過你的同伴林凡。”國師依舊冷著臉。
不過后來出了一點問題,林凡以為她要強占風洛,直接拎著劍殺上門來,雙方正面對上,傷了她之后,把人帶走,直接去了第八層,她從頭到尾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樣的細枝末節就沒有必要解釋了。
“現在看來,你比他更加合適。”
“哦?”時玉有些好奇,“為何?”難道說她在某些地方已經開始超出林凡了?那這可是個好消息。
“因為你比別人更有機會靠近那株三界花。”國師道,“你的身上有那個人的氣息,我不會感覺錯的。”
時玉愣,“什么氣息?”
“混沌之力的氣息。在你的血液里有,雖然非常的微弱,但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接近過他。”國師眼睛里生出一絲亮光,“只要你幫我把那截軀干帶回來,我便告訴你一個遠古仙府的消息。”
時玉有些好奇,遠古仙府她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想到她體內的空間也屬于仙府,就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
接下來她又問了一些問題,國師回答后,才神色疲倦道:“好了,我得繼續修養,我可以給時間,你考慮想好了把答案告訴我。”
說完,國師便又化回了紫藤躺在玉盒中。留下時玉還在那里琢磨著她剛剛說的話。
血液里有混沌之力…她怎么都不知道…
把紫藤放好,時玉站起身去打開了門。其他人就在外面,原本已經離去的金茗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了回來?正嚷嚷著要進來看情況。
“你真是聒噪死了。”素年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帖符出來,往金茗的腦門上一貼,“閉嘴吧你。”
金茗頓時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素年再抱起他,往院子外面一丟,“完事。”又見時玉把門打開了,叉著腰過來道:“怎么,你們兩個把事情都談好了?”
“嗯。”時玉點頭,“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你先把她帶回去吧。”
“行。那我就先走了。”素年爽快道。至于里面兩個人到底談了什么事情,她也不過問,反正和她無關。
“等一下。”林凡卻開口道,“上次把風洛擄走的人是你對吧。”
素年腳步一頓,旋即加速進了屋子,“你說什么,隔太遠我聽不見!”說話的同時,她已經把把桌子上的國師一卷,破空走了。
留下三人一臉黑線。
“其實…我更加想知道她為啥就只看中了風洛,難道不應該是連你一起綁嗎?”時玉看林凡道。
“那也得她打的過我。”林凡道。
風洛:“…”他怎么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
“好吧。”時玉拍了拍風洛,“小風風,以后出門在外千萬得保護貞操。”
“去去去。”風洛擺手,“我一大老爺們,貞操個鬼啊。倒是你,剛剛和那紫藤談了什么,方便說嗎?”
“這也沒什么不方便的。”時玉道,“我們先進去說。”
她身上還有傷口,站久了,痛的厲害。
兩人進去后,她把之前大概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你們怎么看?”
顧老飄了出來,“那仙府可有說是誰的仙府?”
時玉想了想,道:“好像是叫月霜天。”
“啊!原來是她。”顧老不由驚道。
“顧爺爺您認識?”
顧老嘆了口氣道:“算是老熟人。真是沒有想到多年以后,再次聽到關于她的消息,卻是因為她的墳墓。再是英雄豪杰,也仍然跳不出時間的禁錮。”
接著,他又鄭重地看向時玉:“丫頭,你若是能有幸探聽她那仙府的下落,那就好好把握。當初縱橫天上天的第一幻師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