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嘗嘗蜜棗,去去口中的苦味。”陳嬌伺候在躺在床上的太后吃藥。
太后伸手捻了一顆放在嘴里,口中的苦味去掉,滿口都是蜜棗的甜膩之味,太后面容明顯放松了不少。
“哀家聽說最近后宮事多,你不忙著宮務,來哀家這里做什么?”太后和藹的看著陳嬌說道。
陳嬌笑道:“不過是一些嘴碎的奴才而已,臣妾已經罰了他們了,并未有其他事。再說了,伺候太后是臣妾前世修來的福氣,要不是怕太后嫌棄臣妾,臣妾恨不得天天都來壽康宮。”
太后沒理會陳嬌這些場面話,直接開口道:“你是為了莞嬪的事來的吧!”這后宮里沈眉莊能求到的人也只有麗妃了。
“太后英明,不過臣妾并無為莞嬪求情之意。”陳嬌說道:“臣妾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不敢為莞嬪求情,不過臣妾想著不管再怎么樣莞嬪始終都懷著龍嗣,皇上傳話內務府讓給莞嬪答應的份例,這…不管莞嬪做了什么事情,但龍嗣要緊,有什么等莞嬪平安誕下龍嗣后在做懲罰也不遲呀!”
太后只知道甄嬛因為穿了純元皇后的故衣,沒有封妃成功,卻不想后面還有這事,她比所有人包括皇上本人都更看重子嗣,聞言點點頭“還是你懂事,皇上現在是在氣頭上沒人敢勸,這樣,竹息你去傳哀家的旨意,讓內務府給莞嬪嬪位的份例,龍嗣要緊。”
“是!”竹息在一旁應道。
“太后,還有一事,皇上將莞嬪禁足在永壽宮,不許任何人出入,您看是不是給個恩典,讓太醫每半個月能進永壽宮一趟給莞嬪把把脈?”陳嬌提議道。
太后自然也同意了,她心里和明鏡似的,知道這事是誰干的,看看眼前的麗妃,再想想皇后,太后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要是皇后能像麗妃這樣就好了,可惜因為當年的事情,皇后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卻不知道陳嬌的心里想法,陳嬌當然不是圣母,此番她如此也不是感動沈眉莊和甄嬛的友誼,而是只有人能進入永壽宮,才能將甄嬛肚子里的那個孩子除去,陳嬌可不想出現一位特別得寵的婠婠公主,蓋因她也有女兒。
雖然有了太后的恩典,沈眉莊也極力在打點,可內務府是什么貨色,更何況還有皇后在背后撐腰,尤其是茍總管更是皇后的走狗,甄嬛得到的待遇并非提高多少。
倒是太后讓太醫每半個月給甄嬛診脈的事情,刺激到了皇后,皇后指示祺貴人,讓其阿瑪鄂敏繼續在皇帝面前讒言、詆毀甄嬛父親甄遠道,俗話說三人成虎,沒過多久張廷玉等重臣也受鄂敏蒙蔽,彈劾甄遠道不臣之心,皇上心生戒備,最終下旨將甄遠道革職收監,其家眷圈禁府中。
“你倒是好手段,不過是在太后面前說了兩句,就能讓皇后如此急迫。”年妃一臉幸災樂禍看戲的表情說道,她對皇上很是復雜,但對皇后和甄嬛卻是絕對是恨意滿滿,恨不得兩人去死。
陳嬌淡淡的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姐姐你操心了,依著慣例,甄家八成會被流放到寧古塔,這一路上荒郊野外,又是千里之外,難免會有意外發生,比如水土不服或者是遇見強盜山賊,姐姐你說是吧。”
年妃聞言也笑了起來“你放心,我二哥雖然沒了,可我年家還沒有倒,我二哥提拔上去的人還沒被皇上清算完,我會親自讓甄氏嘗嘗家破人亡自己卻無助什么辦法都沒有的滋味,嘗嘗我之前的無助是什么感覺。”
“姐姐會如愿以償的。”陳嬌看著年妃說道。
“甄氏如今已經落敗,等甄遠道的罪名下來后,她就是罪臣之女,翻不了身,你什么時候對付皇后?”年妃問道。
陳嬌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一來太后在,只要太后在,皇后就算是犯下了天大的錯誤都不會被廢。二來,弘昐前面還有三個哥哥,弘時、弘歷和弘晝,弘昐今年才進了上書房讀書,現在咱們可都沒有把握皇上會將皇位傳給弘昐,所以就算我們辛辛苦苦扳倒了皇后現在便宜的也只會是齊妃、敬嬪和裕嬪。”
“那依你之見了?”年妃挑眉問道。
陳嬌想了想說道:“等甄氏的事情塵埃落定后,皇后的目光就會放在我的身上,咱們可不能讓皇后這么閑,等讓皇后知道齊妃和三皇子母子情深才是,三皇子可是皇上的長子,我可不信齊妃半點想法都沒有。”
年妃嗤笑道:“齊妃自然不可能沒有半點想法,不然她怎么會那么容易中了皇后的圈套。”
“母憑子貴!”陳嬌也笑著說道:“齊妃,一直被皇后,被姐姐你,甚至于被我壓著,她心里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只要有,就好辦了。”
“六阿哥還太小,還得長幾歲,咱們才好行事。”年妃說道,從前她為皇上而活,現在她要為自己為年家而活,所以年妃要幫著陳嬌將六阿哥送上新皇寶座。
至于再一次的“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年希堯可不是年羹堯,他是一個文人,文人造反十年不成。
但讓年妃安心的,還是陳嬌對她發的誓言。
古人還是挺信這些。
“不急,越急越容易出錯。”陳嬌說道:“就像這一次皇后的動作一樣,也就是皇上沉浸在內心的秘密被人戳穿的尷尬中沒有細想而已。但凡是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這事不就是皇后做的,畢竟只有她才能動得了純元皇后的故衣,也只有她才知道純元皇后當年是穿得哪一件衣服讓皇上對其一見鐘情。”
這要是擱在以前,年妃肯定會吃醋,可現在年妃聽到純元皇后已經沒有半點感覺了。她做不到害死皇上讓其為自己的孩子賠命,可也做不到再愛皇上一次,更不要說為他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