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的話還沒說完了,大阿哥褆就擺出了一張黑臉。
雖然心里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些不對,可事實上大阿哥褆還是期盼著自己額捏能更進一步的,但現在大阿哥褆還不至于陳嬌都說得如此明白了,還覺得自己額捏能上位。
大阿哥褆的臉色自然是被陳嬌注意到,挑眉,陳嬌故作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柔弱的說道:“爺要是不愿意聽,妾不說了就是。”
“你繼續說。”大阿哥褆意志堅定的說道,雖然他總是莫名的被納蘭明珠坑得很慘,可也在納蘭明珠那里得到了一些好處,比如:養成了善于聽取別人的意見的性子,即便是別人的話再難聽,大阿哥褆也會讓其將話全部說完,至于采不采納那是另外一回事。
大阿哥褆要她說,陳嬌也是敢說的,直言不諱的說道:“除了這點之外,還有兩點。第一爺想想看連在宮外之前被罷官的明相都知道了貴妃的動作,爺覺得皇貴妃和佟家會沒有察覺嗎?貴妃的心思又真的能達成嗎?
第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如今汗阿瑪還寵愛著太子礽,現在汗阿瑪還沒有讓人動搖太子之位的意思,不然那索額圖和明相做的事情何其相似甚至于還比明相更明目張膽,可汗阿瑪卻只處置了明相。因此依妾之見,如今后宮但凡有兒子的嬪妃都絕對不可能上位。”
聞言大阿哥褆極度不舒服,可好在之前納蘭明珠“調//教”得很好,因此大阿哥褆雖然滿肚子的不爽,可也只是語氣沖沖的問道:“可貴妃?”
“爺捫心自問納喇家和鈕祜祿家能比嗎?再說爺難道就沒有察覺到汗阿瑪對貴妃母子并不怎么寵愛,即便是皇貴妃病倒在床,可宮務汗阿瑪也沒有全部交給貴妃。十弟愛玩一天到晚到處闖禍,上書房的大人們也不知道說過多少次罰了十弟多少次,可汗阿瑪也從來未說一句管教的話,拋除他貴妃之子的身份,十弟在汗阿瑪那里的待遇和八弟又有什么區別?”都是疏遠和忽視。
十阿哥俄現在可沒有之后喪母又被指了蒙古嫡福晉后在皇上那里得寵,甚至于還被皇上故意疏遠,免得別人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陳嬌更加的靠近大阿哥褆“而且爺沒有覺得,皇貴妃撫養了四弟后,和皇上之間的關系就差了不少,汗阿瑪不但冊封了德妃之后還納了萬琉哈庶妃。現在皇貴妃病重太醫直接明都說要準備后事,但乾清宮也沒有傳出半點消息來。”
以皇貴妃和皇上之間的關系,在皇貴妃病重的時候晉封她為皇后,死后享受最高的哀榮,這并不是什么過分的舉動,哪怕就是太子礽也不會在表面上有什么意見,可到現在都沒一個這方面的流言蜚語,實在是有些奇怪。
大阿哥褆立馬伸手捂住了陳嬌的嘴,一臉驚慌“這些話你怎么敢說出來!”這些話讓人聽見了,那可是要命的節奏。
無論是說皇貴妃命不久矣,還是揣測皇上的圣意,那都是大罪。
陳嬌扒掉大阿哥褆捂住自己嘴的手,沒好氣的白了大阿哥褆一眼,要不是他腦子不夠,陳嬌怕不把事情說得明明白白會讓大阿哥褆反應不過,真被納蘭明珠迷惑唆使去謀劃這種鐵定倒霉完蛋的事,她才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說了。
“這不是屋子里只有爺嘛,妾又不是傻子,這些話自然是只敢也只能對著爺說說。”
許是陳嬌的表情太明顯了一些,再加上之前大阿哥褆的確為這事心動過,而陳嬌之前說的話又太過嚇人,所以大阿哥褆第一時間倒是沒想著如何處罰陳嬌讓她以后不要這么大膽,而是想著怎么樣將這事給捂住,可千萬不能被人知道“你別再說了。”
陳嬌嘟了嘟嘴,掛起了醬油瓶,語氣稍微有些沖的說道:“之前可是爺讓妾說的,爺不愛聽那以后就別讓妾說了。”
“爺只是讓你分析這事,沒讓你說如此要命的話。”大阿哥褆也語氣沖沖的說道,他從小可是在一片“關愛”中長大的,除了太子礽外,沒人敢和他懟,再加上納蘭明珠等想要得從龍之功的人的有意培養,大阿哥褆早就養成了和太子礽差不多的性子——唯我獨尊。
這會兒見陳嬌還頗為有死性不改的架勢,不聽自己的話,大阿哥褆骨子里的霸道就顯露了出來。
陳嬌不知道大阿哥褆的性子嗎?
當然知道,可現在陳嬌會觸怒大阿哥褆,并非是一不小心,而是故意的。
陳嬌現在就要磨掉大阿哥褆這樣的性子,不然以后她根本就沒辦法把大阿哥褆從九龍奪嫡的漩渦里拉扯出來。要不是這個時代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沒辦法踹了大阿哥褆上另外一艘好船,陳嬌會如此費盡心思為大阿哥褆著想才怪。
這個時代終究是男權的時代,就像陳嬌會想到借皇上和四阿哥禛的手去收拾那個修真女一樣,無論她和四阿哥禛夫婦的交情有多好,可她最后要靠的還是大阿哥褆和自己的兒子,一旦大阿哥褆奪嫡失敗落得和歷史上一樣被軟禁終身的下場,陳嬌這個大福晉可沒有離婚改嫁之類的路,她只能陪伴著大阿哥褆一起被軟禁。
那樣的日子可不是陳嬌所愿的。
陳嬌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大阿哥褆,板著一張臉異常嚴肅的說道:“這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愛新覺羅褆才是最親密的人,哪怕就是惠妃娘娘和納蘭明珠,要是你倒霉了他們也能找到一條生路來,可只有我會和你一同赴地獄,我有什么話不能對你說?還是你希望我有什么話都藏在心里不對你說?”
“大膽!放恣!”大阿哥褆機會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來,可和陳嬌對視,她得那雙堅定眼睛里只有自己雙眸,卻讓大阿哥褆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