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微微睜開,舒錦惠的瞳孔之中,多了幾許星光般的顏色。
“這是...高級法則!”顫抖的呢喃道,舒錦惠難以置信的呢喃起來。手掌一握,那種龐大的力量凝聚在他的手心,他可以感受得到,體內的修為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星辰女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低聲說道,“我的那枚神核,本就蘊藏了無窮的力量,若是被尋常的修煉者得到,絕對會突破至領域級法則...不過玄陰之體所需要的能量實在是過于龐大,所以你才只是突破到高級而已!”
從初級法則成長到高級法則,中間跨了一個大等級,聽上去,就已然有些駭人聽聞。
但就算是這樣,連續突破兩個等級,但在星辰女王眼里,還只能算慢的。實際上也的確如此,父神的神核當中,所蘊藏的能量近乎于恐怖,本就是修煉一途里,最好的養料。
“那么接下來,可以開始第二場試煉了嗎?”舒錦惠沉聲問道。
第一關的試煉,讓她得到了玄陰圣姑的神核,并且在心境上,有了質的突破。這種成長,也讓他開始期待起第二關的試煉,只有不停的挑戰和超越,才能保證自己走的更遠。
星辰女王臉上的笑意更濃,舒錦惠的性子,正好對上了她的性子。
一代父神,雖然她是女性,但那種好戰和狂傲,卻絲毫不弱于任何一個男子。哪怕是面對其他的父神、甚至面對乾元道人的話,她都必然直視起鋒芒,不會后退半步。
關門弟子,注定會背負她全部的傳承和希冀,也是最受她在意的弟子。
若是舒錦惠是一個城府極深,懂得如何隱藏鋒芒,卻丟掉自己的菱角之人,那星辰女王絕對會很是失望。慶幸的是,舒錦惠這個人,雖然聰穎,但也保留了最初的性格。
就算不是鋒芒畢露,卻同魏玖一樣。面對困難險境,自是迎難直上,從不畏懼和退縮半分。
這是一個男兒的血性,同時,也是修煉之人該有的血性。哪怕她是一個女孩,卻也同樣如此,但凡缺少了這份霸氣和威嚴,修煉一途必定要兇險萬分,到了后期,更是寸步難行。
“不愧是我選中之人,這份心性,足以得到我的認可!”星辰女王低聲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第二關,即時開始!”
話音落下,那枚石像之上,凝聚起一絲細小的光華,而后向著天空直射而去。這道光華看著很微弱,卻并不曾因為流轉而損失分毫,劃破天空的云層之后,直上九霄。
若是仔細看去,必會發現,那道細小的光華當中,孕育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這道光華,乃是我畢生精力所化,孕育著最為淳厚的星辰之力!”星辰女王沉聲說道,“九霄之上,生活著一只神獸,它的名字叫做星空...它的實力很強,你的第二關試煉,就是擊敗它...或者說,殺死它!”
星耀仙山外的,乾坤殿的深處,兩大混沌界的掌舵者,再度開了一盤棋。
而他們的面前,依舊是幾道巨大的幻境,此時展露出的,正是星耀仙山上的場景。
烽火大賽,不只是乾坤殿的大事,相比起整個混沌界而言,同樣不可忽視。各大家族、各方勢力,都在關注著烽火大賽的結局,只是相對于乾元道人和魏學孤而言,其他的人都看不到比賽的狀況罷了。
“有意思...當年你也闖過這咫尺崖,卻落得個遍體鱗傷!”乾元道人輕笑起來,“你這寶貝兒子倒是有趣,他在陣法上的天資、在奇門遁甲上的造詣,竟然有幾分超過你的勢頭!”
乾元道人的話,并沒有絲毫的夸張,魏玖這一次的表現,的確可以堪當這個稱呼。
當然,若說超越的話,也只是超過昔日,強闖咫尺崖的魏學孤罷了。這些年繼任魏家家主以后,魏學孤的修為成長的更加迅猛,實力變得更加恐怖起來,只怕就算是乾元道人,都未必看得透現如今的他。
至于在法陣之上的造詣,同樣是只強不弱。就如同昔日他能在棋藝上勝天半子,而現在,卻也同樣可以比肩乾元道人。
“鬼喲,他是我的兒子,又如何不是你的寶貝徒弟呢?”魏學孤卻是無奈的搖頭苦笑道,“超越我?若不是你傾囊相授,他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取得這般陣法上的造詣呢?!”
乾元道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魏學孤的這番話,雖不全對。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魏玖能有現如今的成就,確實和他脫不了干系。
昔日拜入他的坐下,成長的又豈止是修為?心境、陣法、鑄器、煉丹...如此種種,他都無一私藏的傾囊相授。
而真正讓魏玖的這些天賦產生質的飛躍,還是在華夏國的時候,那些經歷和學習,讓他變得更加完善和恐怖。毫無疑問,之所以會輪回到諸法萬象界,同樣是源于乾元道人的決定。
就在這時,乾元道人的目光卻是微微瞇了起來,一股凝重的神色顯露出來。而他正注視著的,是另一處的景象,十分唯美,定睛看去便會發現,正是星耀仙山頂峰的場景。
舒錦惠的試煉,雖是星辰女王親自監管的,但存在于烽火大賽當中,乾元道人同樣可以雖是觀察到。
“有意思,沒有想到,最后得到星辰女王認可的,竟是你這兒媳!”乾元道人低聲說道,“不過這第二關的試煉,會不會太過為難了一點?想要擊敗星空神獸,又談何容易!”
“星空神獸...”
低聲呢喃起這四個字之后,魏學孤的目光當中,同樣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華。昔日的記憶,皆是一點點的躍然于他的眼底,那些關于星空神獸的傳說,也是一件件浮現在他心頭。
“幻獸星芒,已經百萬年不曾見其光華,想來,這應該是它最后一次閃光了吧?”
誠然,萬毒十分強大,但面對華翊柳的層層圍剿,卻也逐漸落入下風。
當然,彼時的華翊柳,所承受的苦楚同樣不小,畢竟毒與醫的戰場正是她的軀體。每每同萬毒想對抗,她的五臟六腑都宛如撕裂一般、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仿若是潰爛一般,疼痛難忍。
妙手仁心,身為醫道當中的中級法則,神奇之處,往往就是魏玖都難以理解。
醫道和尋常的武道不同,它所依仗的,往往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實力高低,關鍵還在于這個人的執念。行醫之人,越是執著,越是本著救死扶傷的心思,越能發揮出妙手仁心的最強效果。
華翊柳,身為華佗后人,行醫救人,自然是他天命所歸。
但在華乾死時,那顆獨屬于華家的仁慈之心,就早已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足以蒙蔽雙眼的仇恨,行醫之道,既可以救人,同樣的,也可以轉身化作修羅,取人性命。
華夏國的某個角落,彼時依舊豎立著一處墓碑,上面鐫刻著幾個大字,愿天堂在五庸醫!
這塊墓碑,是華翊柳留下的,也正是這塊墓碑,見證了她的成長。墓碑之下所埋葬的,是幾十、數百的亡魂,他們是殺害華乾的兇手,那一日,這些人也被華翊柳親手了結。
自此以后,她的修為一躍千丈,那卓越的天資盡顯無疑。
只是和先前不同,經歷了如此種種,她早已失卻了醫者的那顆仁心。無論是魏玖還是她本人,都曾無數次的在心底惋惜。印象當中,行醫之人想要突破桎梏,就必須堅守住自己的本心,很顯然,華翊柳已然是忘卻了初心。
不過后來,在她領悟妙手仁心的時候,魏玖便知道,所有人皆是看走眼了。
失卻了仁慈之心以后,她對于醫道的領悟,并沒有絲毫的減少,正相反,還厲害了幾分。
直到這個時候,魏玖才終于明白過來,大部分醫者的本心是仁慈之心,但這并不代表本心就等于仁慈之心。就如同華翊柳而言,她年齡尚小,根本就沒有堅定那顆仁慈之心。
修煉,就真的是為了救死扶傷嗎?答案,是否定的!
從華乾之死的陰影中走出來后,華翊柳沉浸在醫道的修當中無法自拔,究其原因,卻是為了魏玖。那個世界,魏玖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她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她很清楚魏玖的力量,也明白自己所愛的這個男人,會經歷怎樣的危險。
守在他的身邊,自己又該做些什么呢?那些日子,她總是一次次的問自己這個問題。不甘心充當花瓶的華翊柳,最終卻也找到了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那就是以自己的醫道,守護自己所愛的男人。
妙手仁心,她的手,只為魏玖而揚。
妙手仁心,她的心,只為魏玖而動。
心中有了執念,醫道自是突飛猛進起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達到今日之地步。執念越是強大,修為就越是深不可測,這也就意味者,為了守護魏玖,她可以變得無限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