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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重樓與飛蓬

  而現在,罰惡令送來了魔尊重樓的體驗卡,這讓陸笙的心突然間有些繃緊。也許決戰的一刻,就要來了。

  “魔尊重樓,魔界至尊,譽為六界第一高手,一生無敵唯有神界第一神將飛蓬能與之抗衡。不滅金身境界,巔峰!”

  就這不滅境巔峰幾個字,足以讓陸笙呼吸急促了。不滅巔峰,就算冥皇恐怕也頂多是這個實力吧。

  得到重樓的體驗卡,第二張獎勵卡片也就沒這么重要了,按照慣例,要么是神通,要么是丹藥。無論神通還是丹藥,在面對真神境界的敵人沒多少幫助的。

  陸笙興致缺缺的翻開第二張卡片,“體驗卡,神界第一神將飛蓬,出自仙劍奇俠傳…”

  陸笙的臉色有些僵硬,腦袋里的那根線繃得有些緊,仿佛下一瞬間就會崩斷一般。

  再三確定,這張真的是體驗卡,再三確定,真的是飛蓬。

  可是…怎么可能呢?

  同時開出兩張體驗卡從未有過此先例,是什么樣的危機,竟然要魔尊重樓和飛蓬兩人聯手才能應對?

  說真的,陸笙心底有點慌。

  睜開眼,對上的卻是步非煙如星辰一般的眼眸。這種被俯視凝望的感覺,讓陸笙的心跳有些驟然加速。受受的錯覺。

  “夫君,師門送了什么好東西給你?”

  “兩個前輩的畢生修為。”陸笙臉色凝重的嘆道。

  “兩個前輩?為何看你愁眉不展?莫非這兩個前輩的修為不夠?對你無甚幫助?”

  “不,恰恰相反,這兩個前輩任何一個的修為應該都不在冥皇之下。”

  “當真?那不是可以去了冥界直接…不對,在冥界之中冥皇的實力應當無敵,就算兩個與她相當的高手聯手也未必能取勝。夫君在為此擔憂?”

  “這倒不是,而是以師門的一貫所為,賜我力量絕非無的放矢。既然同是賜我兩個強大前輩的修為…那我們接下來的麻煩必定不少。我倒不是擔心自己,我擔心的,是你。”

  步非煙嘴角微微勾起,“我倒是不擔心呢,我的夫君,定然能護我周全的。”

  神性呢?煙兒,你身為真神的神性呢?就這么丟了么?

  看著滿臉小女子幸福姿態的步非煙,陸笙石化當場。

  自從步非煙覺醒之后,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溫柔。就算一樣的言語,一樣的服侍陸笙,但眼中的深邃,臉上的神性光輝讓陸笙感覺到一種隔離。

  只有這一刻陸笙才切實的感覺到曾經的煙兒回來了。

  但陸笙不明白的是,神性的光輝在陸笙擊殺海皇的時候已經斂起,不是步非煙自己斂起,而是潛藏在步非煙意識深處的神格自覺的斂起。

  步非煙是步非煙,同樣的,鳳凰是鳳凰。

  步非煙不想成為鳳凰,可鳳凰卻想成為步非煙啊。這是一種玄妙的意識形態關系。就好像,明明是一個人,但昨天的你想取代今天的你一樣。

  鳳凰覺醒的神格,一直在試圖潛移默化的影響步非煙,摒棄七情六欲,回歸神明本性。

  但現在,神格不敢了。

  陸笙連真神都能殺,神格都能敲碎,鳳凰的神格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被人默默守護的人是幸運的,對危險一無所知的人是幸福的。在陸笙看來,他又一次挫敗了冥皇的陰謀拯救了神州大地。

  但對神州的百姓來說,最近幾年的天地異象變得有點多了起來。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反正第二天的太陽再次升起,反正明天還得為生計奔波,反正日子該怎么過,還得怎么過。

  又是一年的春暖花開時,桃花已經凋謝,紅杏的枝頭已經長出了嫩芽。碧綠的小河邊,滿地的簍篙和青青的蘆葦隨風搖擺。

  又是一年才子交鋒時節,四月十五,連綿的陰雨被暖風吹去,久違的艷陽天灑滿大地。

  伴隨著一陣銅鑼響,安慶府貢院考場的大門被打開,無數書生學子走出貢院的大門。或是神采奕奕,或是形如枯槁,或是捶胸頓足,或是高談闊論。

  今天是楚州州試的最后一場考試,吳迎秋走出考場生生的吸了一口氣。這次州試,他自以為考的不錯,這是他第四次參加州試了。

  吳迎秋從小就有神童之名,三歲識字,五歲識文,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獨立作文了。十四歲一舉中了秀才。

  你是吳迎秋最為風光的時候。

  當時,所有人都認為吳迎秋能夠在二十歲之前金榜題名,因為當年的吳迎秋確實是鶴立雞群,一枝獨秀。

  可沒想到,考中秀才之后本想乘勝追擊,次年參加州試卻名落孫山。不過沒關系,他才十四歲,十四歲就中舉顯然不合適。吳迎秋當年也猜測過,是不是就是因為自己太過于年輕,考官才沒讓自己中舉的?

  秀才每年都考,但州試卻是三年一考。三年之后,吳迎秋再次名落孫山。三年之后又三年,這一次,已經是吳迎秋第三個三年了。

  當年名動安慶的神童,如今已經泯然眾一,偶爾還被人記起,雖然不會有人諷刺但卻也多了幾分輕視。畢竟,吳迎秋還年輕,如果再過十年不能中舉,那才會淪為笑柄。

  別人沒有笑話吳迎秋,可他卻已經發急發燥了,這些年,吳迎秋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稍有不順就會有極端思想,所做的詩詞文章之中多有憤世嫉俗之氣。

  不過這一次,吳迎秋自認為考得不錯。可是方才出門的時候,聽到不少人也自詡感覺良好,而且他們的破題思路和解題方式竟然比自己更高一籌。

  “啊——啊——”

  突然一只烏鴉從屋檐上跳下,而后圍繞著吳迎秋旋轉起來。就離著吳迎秋三尺高度。

  吳迎秋抬頭看了眼,烏鴉仿佛與吳迎秋對視著。吳迎秋眉頭一皺,大步離家。

  烏鴉在民間是不詳的化身,傳聞哪里有晦氣哪里有死亡哪里就有烏鴉的存在。

  這讓吳迎秋剛剛升起的一絲得意又蒙上了一層陰郁。

  大步的走回家,家中升起了渺渺炊煙。吳迎秋推開門扉,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子從內屋走了出來。

  “秋哥,你回來了?”

  女子是吳迎秋的未婚妻,在多年前也是富裕之家,而當年的吳迎秋家里卻是家徒四壁。但因為吳迎秋神童之名,所以曾碧蓮父母主動上門提親。

  當年吳迎秋家里窮啊,母親又生了病,曾碧蓮家來提親對吳迎秋家來說是久旱逢甘霖。那些年,曾碧蓮家對吳家可是要錢送錢,要房送房。

  只可惜,吳迎秋的娘終究還是沒有挺過來。老母親臨終前死死的抓著吳迎秋的手告誡道,人不能忘本,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以后一定要對碧蓮好,對曾家好。

  但早慧的吳迎秋卻是知道,曾家夫妻就是個勢利眼,家中雖然做生意,但性格卻是貪得無厭又見利忘義。之所以對吳家母子這么好還不是看著自己前程似錦?

  雖然曾碧蓮長得好看,而且性格不隨爹娘,但吳迎秋對曾碧蓮一直不冷不熱,在吳迎秋看來就是考驗一下曾碧蓮的心性。要真的賢惠,成婚后自然對曾碧蓮好的。

  只不過幾年之后因為曾家做生意不厚道,被玄天府罰款,還被生意場排擠,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曾家的家底還是吳迎秋只能仰望的。

  曾碧蓮作為曾家的長女,平日里的零花錢自然是不少的。但為了不讓吳迎秋看著礙眼,平時穿戴都很樸素。更難得的是曾碧蓮雖然是富家女,竟然學的一手好廚藝。

  近幾日吳迎秋要備考,曾碧蓮天天過來給吳迎秋做飯,希望吳迎秋能考出一個好成績。

  “嗯,回來了。”吳迎秋淡淡的應道,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

  “秋哥,飯菜已經做好了,餓了吧?”曾碧蓮的語氣有些遲疑似乎有話要對吳迎秋說。

  但心思還沉浸在考試是否考的好的狀態下卻是沒有注意到,抬起頭看到今天曾碧蓮今天穿的衣服格外的好看,非但沒有露出賞心悅目的眼神,反倒臉色冷了下來。

  “你今天怎么穿這么一身衣服?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吳迎秋的話讓曾碧蓮的臉色微微一變。

  冷了一瞬,眼神黯淡了下來,“對不起秋哥…我想你今天考完試,打扮的漂亮點見你。”

  “漂亮有什么用?樸實無華才是真。”吳迎秋淡淡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秋哥,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晚了爹娘要擔心了。”

  “嗯,路上小心。”吳迎秋淡漠的語氣讓曾碧蓮的臉色微微一白,看著吳迎秋連站起身相送的意思都沒有,曾碧蓮轉身離去,出了門之后狂奔而出。

  吳迎秋正在吃著飯,突然翅膀撲騰的聲音想起。

  一只烏鴉竟然飛進吳迎秋的家中,就這么站在窗戶之上。

  要是喜鵲臨門,吳迎秋可能還會熱情歡迎,但進來的是只烏鴉,吳迎秋的臉色頓時不快了。

  “真晦氣。”說著站起身,拿著雞毛撣子打算驅趕。

  “別動,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突然,面前的烏鴉口吐人言的威脅到,聲音清脆,如山泉流水一般。可這么動聽的聲音卻是在一只烏鴉的口中吐出,吳迎秋愣了一瞬,晃了晃腦袋苦笑一聲。

  “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說著又要抬手。

  “你沒聽錯,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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