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棧離開后,姜羿先是去買了一匹馬。然后和張菁并肩騎行,向著慕容山莊而去。
到了第二天傍晚,天色將暗,兩人來到一座小城,打算在城內休息一晚,再繼續路。
兩人進城,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洗漱完畢之后,兩人在客棧里點了兩份陽春面。
等著廚房下面的功夫,張菁好地看著姜羿:“我一直沒問你,你去參加我姨丈七十大壽,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覺得呢?”姜羿不答反問。
張菁沉吟了一會兒后,說道:“你為了參加壽宴,連藏寶圖都不要,可見你對此事的重視。有什么東西能夠寶藏更重要呢?”
說著,好似想到了某個答案,她美目圓睜,瞪著姜羿,詫異道:“你該不會是看了九妹,想要門提親,成為慕容家第九個女婿吧?”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正所謂不愛江山愛美人,對有些人來說美人的青睞金銀珠寶、權勢財富更重要。
一念及此,張菁嘻嘻一笑,頗覺有趣的樣子:“看不來,你還是個癡情人。”
姜羿不知道她的腦子怎么會想到這個方向,無奈說道:“雖然那慕容九長得應該算漂亮的,不過我可不喜歡她冷冰冰性格。”
張菁又抓住了他話語的破綻,追問道:“你怎么知道九妹的性格是冷冰冰的,你以前見過她不成?”
“沒見過,只是曾經聽人說起過。”
姜羿隨口扯了個理由。
看姜羿的神色平淡,好像真的對慕容九沒有特別的心思,張菁不由狐疑的點點頭。然后又繼續猜測起來:
“不是因為美人,那你為什么要去慕容山莊,該不會只是為了去湊個熱鬧而已吧?”
姜羿剛要說話,客棧的小二從廚房走了過來:
“兩位客官,你們的面好了!”
說著,將兩碗陽春面放到他們身前的桌。
姜羿用筷子夾起幾根面條,正準備放進嘴里,突然鼻子嗅了嗅,聞到了面條里有一股不應該有的氣味。
一直以來,在修煉閑暇之余他都會看看五毒秘籍和醫書,研究毒術、醫術。實力晉入一流境界之后,他的五感變得越發敏銳,一般的毒藥他一聞能分辨出來。
姜羿眼閃過一抹異色,張口吹了吹,做出一副面條太燙的樣子,然后又將面條放回到了碗里。
他用筷子攪動著面條,看了看店小二,不經意的問道:“小二,怎么沒看到你們掌柜的?”
昨天他和張菁投宿的時候,了解到這個小客棧三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掌柜,一個二十多歲的店小二,還有一個胖廚子。
小二正在擦拭柜臺,聞言身子微微一僵,臉露出幾分不自然的神色,支吾了一會兒后說道:“掌柜的出門了,客官你有什么事嗎?”
“哦,沒事,是隨口問問。”
姜羿聞言微微點頭,心若有所思。
張菁看著姜羿問東問西的,不由催促道:“你問人家掌柜的行蹤干嘛,快吃吧,吃完還要繼續趕路呢。”
“好。”
姜羿也不再多言,吃了兩口面。
沒過一會兒,張菁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重,睡意越發濃,困頓不堪。
她立時察覺出不對,馬探手入懷拿出一瓶解毒丹,同時對著姜羿叫道:“這面里被下了迷藥。”
姜羿也是面露驚色,看著張菁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頭一歪,撲倒在桌子,不省人事了。
張菁看著暈倒的姜羿,心里一沉,強忍著困乏之意,打開藥瓶,正準備倒出一顆丹藥的時候。
一根筷子激射而來,將她手的藥瓶打落在地。
隨后,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撩開簾子,從后院走了出來:
“現在才發現被下了藥,已經晚了。”
張菁強撐著精神掃了兩人一眼,見那矮小的是個枯瘦傴僂的老頭,身軀高大魁偉的則是一個年壯漢。
她此時頭腦已經暈暈乎乎,不太清醒了,只是喃喃了兩句:“十二星相,白羊、黃牛!”
說著,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桌昏迷了過去。
白羊捋著山羊胡子,綠豆大的眼睛看著昏迷的張菁,垂涎欲滴的說道:
“這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小仙女了吧,今天運氣可真是好,不但能得到藏寶圖,更能一嘗這江湖絕頂美人的滋味。”
身材高大的黃牛摸著腦袋,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憨笑著:“不如這小仙女歸你,那藏寶圖歸我如何?”
“我們說好了平分藏寶圖里的寶藏,你可不要起壞心事。”白羊掃了眼黃牛,暗含警告的說道。
黃牛的臉滿是無辜之色:“我是那種人么,而且,我們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點,還是先拿到藏寶圖,找到寶藏再說吧。這所謂藏寶圖里的寶藏到底是什么我們還不知道呢?”
白羊聞言也覺得有理,抬腳走向昏迷不醒的兩人,要動手去搜藏寶圖,嘴里戲謔的說著:
“這兩人身負藏寶圖還如此大意,真是找死。”
在他靠近的時候,趴在桌的姜羿突然抬起頭,看著他,笑問道:“你們兩個是怎么知道藏寶圖在我們身的?”
白羊急退兩步,驚疑不定地看著姜羿,質問道:“你明明吃了面,怎么會沒事?”
“你這散的味道太難聞了,我可吃不下。”
姜羿說著,張口一吐,將剛剛吃的兩口面吐了出來。
白羊在初期的驚異之后,又恢復了鎮定,慢條斯理的說道:
“算你沒有服下散,又能如何?我們或許忌憚小仙女,可不會怕你這個毛頭小子。”
“是么?”
姜羿不置可否,也沒有再多問對方是如何知道藏寶圖的消息。
白羊和黃牛對視了一眼,同時低喝了一聲:“動手。”
說著兩人各施手段,揮舞拳掌,分左右攻向了姜羿。
隨后,兩人的眼看到了一抹黑色的刀光,森寒、凌厲,帶著幾分邪異。
噗嗤。
白羊的咽喉現出一條細密的血線,被一刀割喉。
“好鋒利的寶刀、好凌厲的刀法。”
黃牛看似粗莽憨直,其實心計極深,剛剛動手時特意多了幾分注意,此刻一見姜羿凌厲的刀法,知道自己不是對方對手。沒有多想,當機立斷一轉身,要逃跑。
“逃得了嗎?”
姜羿腳下一點,如神鷹掠過長空,絕命一刀,由而下向著黃牛劈去。
黃牛好似早有防備一般,不等姜羿到來翻身一滾,躲開這一刀,然后雙手抬起,袖口對準姜羿。
咻咻!咻咻!
下一刻,四支細小利箭從他的袖口手激射而出,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在我面前玩暗器。”
姜羿不屑的嗤笑一聲,長刀一卷,四根細箭被刀光卷成了碎屑。
然后他左手捏劍指,隔空一點,一道無形指力激射而出,空氣蕩起一陣漣漪。
指力破空,正黃牛死穴。
黃牛身形募地一僵,眼的神采轉瞬間變得暗淡,死灰,然后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姜羿這才來到張菁身旁,拿起兩根金針,為她施針、解毒。
沒一會兒,張菁幽幽醒來,看了看地兩具尸體,反應過來:“是你救了我?”
姜羿一笑:“你看,與我同行還是有點好處的吧?”
“好吧,這次算我欠你個人情。”
張菁嬌哼了一聲,謝道。
小二看到黃牛白羊兩人都死了,這才跑了過來說道,連連鞠躬:
“兩位,實在抱歉。清晨的時候這兩人到了店里,綁了掌柜的,我這才不得不聽他們命令,還望兩位恕罪。”
“無妨。”
兩人也不會為難他一個身不由己的小人物,騎馬離開了客棧。
路,張菁突然開口:“你一早知道那陽春面里被下了迷藥對不對?為什么不早提醒我?”
姜羿輕笑道:“我還以為你身為小仙女,應該能察覺這種小手段的,沒想到…”
說著,搖搖頭,好似對張菁的表現頗為失望的樣子。
張菁被他這么一說,既是羞憤,又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