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討論案情的時候,距離他們不遠的一桌坐著兩個客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后走了過來。
兩人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手里提著長劍,一人穿著青衫,一人穿黑衣,看起來都是江湖中人。
那黑衣男子表情肅冷,淡淡掃了眼包拯和公孫策,問道:“你們兩個是天鴻書院的學生?”
神態倨傲無禮,語氣頗為放肆。
公孫策眉毛一挑,就想發作,包拯一把將他攔住,笑著答道:“沒錯,我們兩個都是天鴻書院的。”
黑衣男子又問:“這么說你們都見過那個侉仡族的祭壇?”
“確實見過。”包拯點頭答道。
“那好,你現在就帶我們去那個祭壇看一看吧。”
黑衣男子斷然說道,絲毫不管包拯愿不愿意。
包拯看著兩人,疑惑道:“不知兩位去祭壇有何貴干?”
“你還裝什么蒜?現在誰不知道那祭壇里隱藏著侉仡族的寶藏信息。”
青衫男子譏笑道,然后一揮手:“好了,別廢話了,快點帶路吧。”
包拯沒想到這些江湖中人消息這么靈通,才聽到點流言這么快就趕到了廬州,探查寶藏。
他面露無奈之色,勸說道:“兩位,那只是個普通的祭壇而已,并沒有什么寶藏,兩位不要被那些市井流言給騙了,免得白費功夫。”
聽他這么說,那黑衣男子就是眉頭豎立,面色兇惡地說道“小子,你肯定是想要獨吞寶藏,才不帶我們去的吧。我告訴你,這侉依族寶藏我們連氏兄弟兩志在必得。”
這兩人是淮南地區小有名氣的高手,連卓、連慶兩兄弟,聽說了侉依族寶藏想信息之后就馬不停蹄趕到了廬州。
他們現在就一個念頭,奪取寶藏、享受榮華富貴,哪里會相信包拯所說的話。
身穿青衫的是弟弟連慶,他煞有其事的說道:“你小子就別妄想著騙我們了。我們可都聽說了,那個陽企山大學士就是因為掌握了寶藏的秘密才會被人殺死滅口的。”
“沒錯,趕緊帶我們去那個侉依族祭壇,否則的話,有你們苦頭吃。”
連卓冷然說道,舉起手中寶劍,眼中威脅之意。
包拯沒想到事情會傳得這么離譜,不由搖頭苦笑:“兩位,你們還是回去吧,那個祭壇因為牽扯到陽企山大學士的死,官府已經派了衙役把守,你們是進不去的。”
“哼,官府的動作倒是夠快的。”
連卓聞言,臉色難看了幾分。
在他看來官府這番行為,無非是要封禁寶藏信息,想要獨吞整個寶藏了。
心思電轉間,他放棄了強闖祭壇的打算,看向包拯說道:“既然你去過祭壇,肯定知道里面的情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看著兩人糾纏不休的樣子,姜羿終于站了起來,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開口:“就算真有寶藏,也不是你們能拿得到的,兩位還是趕緊走吧,別自討沒趣。”
連卓眼神一冷,看了看姜羿腰間佩刀,問道:“沒想到竟然有人比我們兄弟的動作還快,小子你是哪門哪派的?”
姜羿嗤的笑了一聲:“我哪門哪派你們不用管,就憑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攙和到這種事情里來,真是嫌自己命大。”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教訓我們。”
連氏兄弟被他嘲諷之語說的心中一怒,對視一眼后就同時動手了。
嗆的一聲,拔出長劍。
唰!唰!
兩柄長劍,綻放青光,如青龍出水,分左右方向朝著姜羿絞殺過去。
長劍才刺出一半,一道烏黑的刀光陡然閃現,只聽得刀鋒極速掠過長空,發出嘶嘶嘶嘶的聲響。
隨后,黑色刀刃后發先至,擊中了連氏兄弟的長劍。
崩、崩。
兩聲震鳴,青色的劍光被黑刃摧枯拉朽的破開,陡然潰散。
連慶身子一震,被打得蹬蹬蹬連退數步。
連卓實力稍強,強提一口內力,只是堪堪退后了半步。
一刀擊潰兩人劍勢之后,姜羿絲毫不停,身形再次突進,刀光一閃之間,劃向連卓胸膛。
連卓沒想到姜羿刀法竟然如此凌厲,刀速如此迅疾,眨眼之間,鋒利的刀鋒已經逼近體表,甚至可以感受到刀上傳來的深寒與冰冷。
連卓不敢怠慢,于千鈞一發之際急退數步,一直退出三米才停下腳步,驚魂未定得看著姜羿,沉聲道:
“果然有兩把刷子,難怪敢如此囂張,只是我們兄弟倆也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說著兩人對視一眼,長劍一提,就要再次動手。
就在這時,連卓的身上突然傳來撕拉一聲裂帛脆響。
下一刻,他身上的衣服驟然破碎,化作一條條破布,從身上滑落下來。
連卓上身赤裸,保持著提劍的動作,僵立在了當場。眼中慢慢浮現一抹驚懼之色,到了此時,他才明白自己剛剛并沒有避開姜羿那一刀。
如果不是姜羿留手,碎裂的就不是他的衣服了。
“怎么樣,還要動手嗎?”
姜羿收刀入鞘,淡淡看著兄弟兩人。
連氏兄弟心知遠不是姜羿對手,哪敢再多說什么,提著劍灰溜溜跑了。
包拯看著兩人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連這些江湖中人都參和進來了。”
姜羿本以為會有一場江湖中人齊聚廬州,搶奪寶藏的好戲。
沒想到第二天就有大批軍隊包圍了天鴻書院,禁止外人進入。書院后山的山洞祭壇更是有兵丁把守,無法靠近。
廬州城內各處都設了關卡,有軍人在查問往來的行人。
那些潛入廬州的武林中人一看軍隊介入,只能偃旗息鼓,悄悄退走了。
這一次,姜羿沒有介入案件的意思,因為這個案件只是普通的復仇案,沒什么利益可言,而且案中死的四個人都是該死之輩,他自然不會阻止。
包拯還是如原劇情一般,搜查各種線索,努力破案。只可惜,這一次沒有了展俊之死引起的破綻,包拯想要破案并不太容易。
不久之后,天鴻書院的應院士離奇死亡,被人用竹子捅入下顎,貫穿頭顱而死。不過應院士臨死之前也留下了線索,嫌疑人直指書院的老師蒙放。
但就在包拯幾人想要去找蒙放一問究竟的時候,蒙放也在密室之中死去,只留下一個無頭尸體。
線索再次中斷。
正如沈良所說,包拯雖然智慧過人,但是太重情義容易被感情影響。
蒙放老師這個良師益友的死亡,無疑給了包拯極大的沖擊。讓他跑到酒樓買醉,麻醉自己。最終還是被公孫策一番痛罵,才重新振作起來。
之后包拯幾人打算尋找侉依族遺跡,期望能從中找出兇手的線索。
常雨原本也打算跟著一起去,不想在自己房間里發現了一張信件,打消了她的念頭。
趁著包拯幾人外出之際,常雨偷偷收拾了行李,離開了青天藥廬。
廬州城外一處僻靜的林子里。
蒙放看著常雨交給他的信,眉頭緊鎖:“這么說,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可是這個人并沒有揭穿我們的意思,只是讓我們趕緊走,從此以后隱姓埋名。看來他并沒有惡意。”
常雨推測道。
蒙放眼中精光閃爍:“難道是包拯,他是故意放我們走的?”
說著,他腦海中卻又閃過了姜羿的影子:這個在青天藥廬學習醫術,看似尋常的男子,好似隱藏在一團迷霧中一般,總讓他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這封信也有可能是他留下的。
腦中念頭轉動,他沉默了一陣后,下定了決心,斷然道:“不管如何,既然我們大仇得報,也是時候離開了。”
“是啊,我們也該離開了。”
常雨嘆了口氣。
對于離開青天藥廬和安濟院,心里還是不舍。
更不舍那個皮膚黝黑,聰慧善良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