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表明心跡
“照我說，他們兩明明互相喜歡，不如假戲真做，就把婚結了就是了。干嘛拖拖拉拉的的糾結呢？”
郭芙蓉看的心急。
秀才倒是有些了解白展堂的心思，說道：“老白也是擔心自己盜圣的身份連累了掌柜吧。”
郭芙蓉不忿道：“他擔心連累掌柜的，就要一直拖下去嗎，那不同樣是在浪費掌柜的青春嗎？”
姜羿想了想，對著郭芙蓉耳語了一番，然后道：
“我再最后試一次，看能不能幫他們把這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
郭芙蓉點點頭：“行，那我去找掌柜的。”
姜羿去拿了一壺汾酒，也開始行動起來。
當姜羿找到白展堂的時候，他正心不在焉地吃著花生米，眼睛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白，來，咱們談談。”姜羿晃了晃手里的酒壺和酒杯，帶著白展堂進了秀才房間。
“你想談什么？”白展堂興致不高，神情懨懨的。
姜羿將酒杯放好，一邊倒酒，一邊說道：“你真的決定了放掌柜的走？你要知道，她這一走，你們這輩子可就再沒有希望了。”
“她不想假結婚，我能有什么辦法。”
白展堂強笑著說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卻只感到這酒里滿是苦澀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抱怨道：“這酒怎么是苦的？掌柜的不會買了假酒吧”
姜羿同樣喝了一口酒，搖搖頭，淡笑道：“咱們店里的酒你還不清楚嗎，最多摻點水，味道淡了點，假酒倒是沒有的。我看不是酒苦，是你心里苦吧。”
見白展堂啞然無語，姜羿又道：“這結婚的事情，真的是掌柜不同意嗎？我怎么覺得是你的原因呢？你給兄弟說句實話，你是不是真喜歡掌柜的。”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白展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道。
“既然你喜歡掌柜的，那就明說啊。大家都看的出來，你們兩個都互相喜歡，又何必再扭扭捏捏地的呢。干脆借著這個機會表明心跡，娶了她，皆大歡喜。”
姜羿想起兩人的情況，無奈地說道：“你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都兩年了，對方是怎樣的人，難道還不清楚嗎，你還要拖到什么時候。”
“這…”
白展堂遲疑了下，還是搖搖頭，深深嘆了口氣：“不行，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戴罪之身，是被通緝的盜圣，一輩子都翻不了身，我不能讓湘玉跟著我吃苦。”
姜羿嗤笑一聲：“我覺得你的想法不對。你看你現在也沒和掌柜的表明心跡，也沒結婚，難道你現在身份暴露，浪跡天涯，掌柜的就不會為你擔心、痛苦了嗎。”
“你忘了，我們這客棧叫同福客棧，就是要同甘共苦。就算你出了事，大不了大家一起扛就是了。”
白展堂聽后神色變幻不定。
姜羿又拋出一句話：“其實，我覺得你的身份六扇門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了，只是他們一直沒來抓你罷了。”
“知道了？怎么可能？”
白展堂聞言大驚失色，霍然起身幾乎就要奪路而逃了。
姜羿笑道：“上次我不是讓小郭寫了封信給郭巨俠，說你們兩個合力擒拿了黑道五大高手么？”
白展堂點點頭，疑惑地說道：“對啊，可是郭巨俠后來一直沒有回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還指望著靠這功勞弄回一份免罪金牌的呢。難道那封信有什么不對，暴露了我的身份？”
姜羿：“信沒什么不對，不過你該不會以為郭巨俠就完全不管小郭這個女兒了吧。對于你這個貿然出現在小郭身旁的神秘高手，你覺得郭巨俠會不調查你的底細嗎？”
“在我看來，同福客棧內所有人的身份，郭巨俠現在應該都已經一清二楚了，包括你這個盜圣。畢竟你以前露出的破綻可不少，比如你的武功，還有你出現在七俠鎮的時間，當時你可是和盜神姬無命一起出現的。”
姜羿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甚至懷疑，平日里來客棧吃飯的客人里就有六扇門的密探。”
白展堂也覺得姜羿說的有幾分道理，隨即又不解：“那他怎么沒來抓我呢。”
姜羿道：“以郭巨俠能力很可能查出了你這個盜圣只是名不符實，并沒有真的干什么大的壞事，所以才放過你的吧。你現在在客棧里安身，退隱江湖，對他也是件好事。”
嘴上扯了一大堆似真似假的話，姜羿心里清楚：郭巨俠肯定是知道白展堂的事情的，因為白展堂的母親白三娘就是六扇門的密使，和郭巨俠還是舊相識。
白展堂聽著姜羿這一番分析，心里也有幾分相信了，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笑道：“這么說，我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擔心身份泄露了？”
“你身份還是要保密的，畢竟你的盜圣身份還被通緝。不過只要你不惹事，也不用擔心六扇門抓你就是了。”姜羿道。
白展堂聞言，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只覺得一直困擾自己的心病去了大半，整個人都輕了幾分。
眼看白展堂第一層心理防線被攻破，姜羿再接再厲，說道：
“其實，我覺得你之所以不和掌柜的結婚不是因為盜圣身份，而是另有原因的，是不是？”
白展堂沒想到姜羿會這么說，沉默了好久才幽幽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我是喜歡她，可是我害怕她不是真的喜歡我。”
“哦，為什么這么說？大家都看得出來掌柜的喜歡你。”姜羿奇道。
“是，她是喜歡我，可不是那種喜歡。”
“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就認定是她了，可她不一樣。”
白展堂說著，嘆了口氣：“這兩天我也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和她結婚，從此就穩定下來。可我心里始終有一個疙瘩，我在想，當初如果不是我而是別人在湘玉剛到七俠鎮的時候搭了一把手，那么我再出現的時候她還會喜歡我嗎？”
“不會的。”
沒等姜羿回答，白展堂自己就搖了搖頭：“我覺得湘玉對我是感激大于喜歡，還有依賴。這一點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只要我說結婚，她一定會答應。可是結了婚以后呢，她要是遇見真正的真命天子，她后悔了呢，那時候我怎么辦？
我總不能一指頭把她戳死吧？”
白展堂將心里深藏的一番話盡數吐出后，拿起酒壺，也不用酒杯，直接仰頭將酒水全都灌進了口中。
大門轟然打開，佟湘玉大步走進了房間，指著白展堂大聲說道：
“白展堂，你知道嗎，你錯了，大錯特錯。”
“你太傲慢了，你就覺得你這種一見鐘情，一眼就認定終身的感情是愛情。我日積月累的感情就不是了嗎。”
“你以前至少還喜歡過展紅綾吧。”
“我呢，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來，除了你以外，我心里從來沒有過第二個人。”
“沒錯，我是感激你出手幫了我，可是我喜歡你難道就只是因為你幫了我一把嗎？”
佟湘玉一字一句地說著，聲音漸漸變得沙啞，眼中慢慢流下淚來。
“湘玉，你…”
白展堂看著佟湘玉，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只是走上前去兩一把抱住了她。
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姜羿和門外的郭芙蓉交換了個眼神，相視一笑。
姜羿摩挲著下巴暗想：自己這一番行為，恐怕消減了好幾十集的劇情，提前將感情線拉到了大結局。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就算兩人正式結婚了，也不代表就過上了幸福恩愛的生活，該有的碰撞和摩擦還是不會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