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姆女巫寬泛來說其實只是一個概念,泛指新奧爾良所在的女巫學院,以及臨近城市郊區的男巫學院兩個學校當中畢業的巫師們。
而她們招收的對象一直是天生的女巫,或者說巫師。不涉及后天學習以及像地獄惡魔借取力量的女巫。
他們的能力是有一定體系的,比一些野巫師要強。
可惜,因為美國的巫師團體比較多,她們招收學員的數量一直不太多。
男巫學院那邊不大清楚,但女巫學校這里,只有之前那幾個年輕女巫。其他的,全都是在這里做客的存在。
加上以往一些畢業女巫,實際上塞勒姆女巫團體,總體人數也還不多于20人。
而財富方面,除了學校建筑以及一些古董珍藏之外,也根本沒什么財富可言。倒是時常獲得一些贊助商的贊助,能夠令她們衣食無憂。
總的來說塞勒姆女巫聽起來不錯,實際上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而且,就算是她們財富很多,勢力也很大,也不是菲歐娜說給就能夠給的。
別的不說,剛來沒多久的夏爾就已經發現,她連自己的基本盤——女巫學校的掌控力都根本沒多少。
別說學員了,就連她當校長的女兒都不大待見這位曾經的超級女巫和自己的母親。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坑。”
于副駕駛處翻閱資料的夏爾得出結論。
本來他對此就沒有太多想法,再察覺這些后,他就更加不在意了。
不過關于某位學員的資料,卻讓他突然來了興趣。
或者說也并非興趣,而是獵奇。
“這上面記載的,是真的?”
“你是說佐伊?”
見他手指資料當中一行字,開車的菲歐娜轉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是我女兒半個月之前新招收的學員,天賦的確如你所見,嗯,是個黑寡婦。”
夏爾默然。
漲見識了,還有這種天賦…
回想了一番之前見過的那位,長發飄飄一臉清純的女孩,又看了看這上面記錄著的天賦描述,他有點無語。
不過由此,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按理說,女巫也應該屬于超自然物種之一的吧?”
腦海中轉動著一絲絲不太好的想法,夏爾覺得有機會的話,可以抽個時間試驗一下。
正在他沉思之際,后面傳來卡西迪奧嚴謹的聲音。
“異教神的實力雖然不比從前,但也不能夠大意。”
“曾經他們甚至能夠與天堂相抗衡,所以我們必須要小心。”
“也許他們在那里會有所監視。”
夏爾聞言點了點頭。
此次行動算是夏爾一次私事,按理說與這位天使沒什么關系。不過當知曉這件事情后,卡西迪奧卻并沒有猶豫就準備一起幫忙。
不得不說,這位雖然有點天然呆,但性格卻頗為仗義。
此刻是他回到女巫學校的半個小時之后,卡西迪奧恢復能量傳送而回后,夏爾就提議去尋找巫毒女王的隨身物品充當占卜媒介。
雖說感覺有點趕,但也沒人拒絕,于是一行四人就這么從學校離開,向著這座城市的黑人聚集區域趕去。
沒錯,是四人。
此刻后排座位上,除了卡西迪奧外,還有一位尖下巴,抹著濃濃眼影的中年女巫。
這位是菲歐娜的一位女巫朋友,聽說他們準備出行后,就癩皮狗似的跟了上來。
此刻她正一手拿著化妝鏡,一手拿著化妝海綿以及粉底在臉上拍拍打打,不時用她那狹長而頗顯狡詐的眼神瞄向夏爾。
夏爾能看得出來這位似乎對自己有所訴求,但既然她沒說,夏爾也沒什么心思多問。
一路無話,最終這輛紅色轎車駛入一處建筑頗為密集的區域,街道臟亂,周圍路人也基本皮膚黝黑。
滴答的水滴聲清晰可聞,隱隱的潮濕氣息黏在身上非常難受。
一處地下密室內,五位黑皮膚的,或年輕或年老的女子正圍在一位裹著白頭巾的中年女性身旁,面色頗為忐忑。
“我們到底要躲到什么時候,瑪麗?”
其中一位年輕的黑人女孩茫然的問。
“躲到我們不需要再躲的時候。”那位中年女子回答。目光卻看向自身懷中的一只蜜獾。
此刻這小東西正雙目緊閉,渾身顫抖似乎很冷。
“那也是雷格巴老爹再次復蘇之時。”她因此補充了一句。
“雷格巴老爹到底怎么了?”另一位女人問。她并沒有多在意頭領懷中那只寵物,而是怔怔的看著她的面頰。
“被陰險的敵人偷襲,他需要時間恢復傷勢。”
話音落下,中年女子突然面色一頓,隨即低沉地道:“報復,是的,我們早晚都要報復。但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躲避。”
她的話引來其余人面面相覷,沒一會,一位老女人提議:“瑪麗,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地方?”
“是啊,在這里感覺實在太危險了。”
“這并不危險。”被叫做瑪麗的領頭者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敵人只會以為我們已經逃掉,沒人會料到我們就在理發店下面,原地不動。”
“可是萬一出現意外…”
“羅亞神庇佑,我們不會出現意外。”這話給周圍人的安慰似乎很大,于是之前的忐忑有所緩和。
“沒錯,羅亞神會庇佑我們的…”
“真希望早點結束。”
交談聲音此起彼伏,然而就在此刻,嘰嘰喳喳的叫聲突然出現。
正抱著期待心情討論的這些人突然一靜,隨后順著聲音方向轉頭看去,發現聲音是從這里唯一的通風口處傳來的。
隨著她們注意到此,那嘰喳聲音越發接近,隨后在所有人怔怔注視下,生銹的通風口處突然竄出來一只灰毛老鼠!
“呀,是老鼠,唔——”
尖叫急促停止,被捂住嘴巴的黑人女孩嗚咽著一臉驚恐。然而對此,其余人卻頗為淡然。
“只是老鼠,莫怕,莫怕。”瑪麗摸著對方的頭發,一臉溫和的安撫著。目光卻看向那突如其來的老鼠,微微一瞇。
拗口而又瑣碎的咒語隨之從她口中發出,于是就見那只剛剛露頭的老鼠復又嘰喳著轉身竄了回去。
“不管它是真老鼠還是有人指使,它都不會記住我們在這里。放心吧。”
首領的話語令周圍人漸漸平復了下來。
然而與這位巫毒女王認知的不同,這只老鼠并不需要記得,它只需要看見,就足以令施法者發現異常。
密室之上,越過厚厚的土層,一間亂糟糟的理發店內,正蹲在地上維持法術的夏爾倏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