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億萬年的真神要覺醒了。”
白雨珺緩緩降低高度,距地面兩尺高懸浮。
披帛飄帶獵獵,長發如龍鬢般張揚,靴尖朝下靜靜浮在鎮北面前。
“之前送你的龍血現在可全部吸納融合,龍血為輔,助你蘇醒,希望你未來不會讓我失望。”
九具殘尸尚未趕到,鎮北身上沉寂許久的龍血驟然爆發。
渾身緊繃咬牙死撐的鎮北只覺得渾身血液發燙,感覺血管里流淌的是巖漿而非血液。
猛地一聲清脆嘹亮龍吟。
龍血能量顯現,一條白色丈長小白龍盤在鎮北身上,龍雖小,龍威十足。
白雨珺雙手眼花繚亂凝結符文,說了句玄奧龍語。
又是一聲清脆龍吟。
丈長白龍略微升高后對準鎮北胸口,低頭徑直扎進去,圍觀的小貓妖還有士兵以及魔頭能清晰看見過程,小龍身影在鎮北全身若隱若現,龍首逐漸固定在鎮北腦袋,四爪融進四肢,在九具尸身到來之前率先融合。
白雨珺怕沒有龍血壓制會讓鎮北失去理智。
濃郁煞氣一旦控制不好容易干擾神智,到時候變成煞氣沉沉的殺神就壞了,龍血能量純正,可保駕護航。
幸虧這里是與諸天萬界不同的地球。
否則白某龍也不敢大張旗鼓施展龍語秘法,那些老家伙們肯定對鎮北很感興趣。
幾個士兵好奇圍觀。
“真羨慕他啊,這可是龍血,夠玄幻的。”
“是啊,神龍之血比仙丹還牛。”
小貓妖翻個白眼。
“別羨慕了,咱們都羨慕不來,融合龍血除了有機緣關鍵自身足夠強,咱們碰不得,紙杯可裝不了熾熱巖漿。”
恰當且簡單易懂的比喻。
羨慕歸羨慕,雖然做不成小時候一直想做的英雄,幻想一下硬是要得。
另一個穩重點的士兵扭頭看看圍繞廣場盤旋的無人機。
“我覺得明天我們要寫厚厚一摞詳細報告,可能接下來幾天都得配合調查,沒完沒了,枯燥乏味。”
機槍手聳聳肩。
“無所謂了,除了女朋友照片要什么給什么。”
與此同時。
臨時指揮中心口語者翻譯了這段對話,眾人哭笑不得。
年長指揮官看了眼有點發胖的年輕機槍手,伸手招來一位參謀。
“記住這小子,明天把照片借來給大家伙看看,看完立刻還回去,老規矩,有好事當然要給大家分享嘛。”
指揮中心響起笑聲。
郝顧問嘿嘿笑扭開保溫杯,細數里面飄著可憐的幾粒枸杞。
從極光異常一直到現在,終于能夠放心笑笑,不容易啊…
剛剛松一口氣。
特殊部門后勤人員來到郝顧問身邊,彎腰低頭小聲說些不能公開的事,內容十分操蛋。
“頭,這里發生的事已經傳到大洋彼岸鷹巢那邊。”
“嗯,這我猜得到。”
郝顧問點點頭,特殊部門能守住秘密,但是別的地方就不一定了,各強國其實都一樣。
“他們包括我們這邊許多人,想要無人機所有錄像。”
“好啊。”
幾天沒洗臉滿臉油膩的郝顧問微笑點頭。
區區錄像而已,隨便改改送給他們慢慢看唄。
“提出要取走土壤包括雨水樣本。”
“想要親自來這里。”
“可以啊。”
“各種關系各路人太多,他們還想…想和神龍進行直接對話。”
聞言,郝顧問騰的起身,枸杞水灑的到處都是。
郝顧問不知該做何種表情,抬手用手指著大屏幕那條盤亙在廣場上空的巨龍,感覺那些各種關系各路人是不是瘋了,他們或許沒瘋,只是想要得到更多。
“神龍從降臨到現在!除了感受不敬看了我們一眼,壓根對我們沒有絲毫興趣!再看看旁邊那是什么!那是惡魔!剛剛吃了一票人的惡魔!”
“以為這是拍電影嗎!”
“在神龍眼里我們所有人有什么區別嗎!”
“隨便!”
“誰想去冒險誰就去!老子沒心情!活到老不好嗎!”
掌握大部分資料的郝顧問很清楚。
目前來看,白龍兩次來地球的目的很清晰,第一次來是為了化龍池和走蛟,此次為的鎮北那小子。
幾次與人類接觸看似融洽其實并不愉快,幸好祥瑞就是祥瑞。
湊到跟前萬一說錯話怎么辦?
天知道神的思維是否和人類一樣。
何況是神獸。
郝顧問好不容易讓糟糕的心情平靜,探測設備又發現異常,有高能量物體快速朝這邊靠近,結合之前得到的信息來看,應該是鎮北前幾世尸身。
回想起和鎮北接觸的過往,不知該高興還是擔心。
“唉,這小子終于苦盡甘來,要一飛沖天嘍。”
探測設備屏幕上,一個亮點快速靠近。
第一具荒草地蘇醒的尸骸出現了…
不久之前。
遙遠海邊,原本晴朗天氣忽然聚攏烏云,海風吹得浪花拍岸。
漁船上的漁民們大聲呼喊忙碌,天氣變化的毫無征兆,忙碌的漁民們不知道腳下海底出現異常現象。
海底泥沙逐漸隆起,什么東西鉆出并攪得海水渾濁。
渾濁海底出現一雙冒紅光眼睛,掙扎撕扯,推開沉船木板扯斷亂七八糟漁網繩索。
推開海底各種垃圾后,雙腿用力一蹬!
漁船上干活的漁民不經意間低頭,愣了一下,低頭仔細看水底,模糊看見兩個紅點,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驚恐朝后跌倒。
“鬼!鬼啊…!”
掌舵的船老大叼著煙,還沒來得及罵出口,就聽轟的一聲水里直直鉆出個人影!
黑中透著血紅的身影站在海面。
銹跡斑斑的甲衣殘缺少了許多甲片,個子很高,皮肉半腐發黑發灰,眼睛冒紅光,恐怖怪人站海面回頭看向海崖方向,此時風也靜了,海浪也消失了。
船老大呆愣,連嘴里煙頭掉了都沒注意。
緊接著,濃烈悲壯絕望氣息讓漁船上的漁民們喘不上氣。
沉默片刻,恐怖怪人轟的一聲炸起浪花,像顆炮彈騰空飛走…
大江畔,繁華大都市。
陰雨綿綿濕冷,滔滔江水奔騰不息。
江邊行人撐傘腳步匆匆,或許已經沒人記得,也不愿知曉并不遙遠的那年發生過什么。
只有江底的人忘不掉。
江水里走出個人影,一步一步走上臺階。
褲子和衣服里的泥漿在身后留下痕跡,過路行人對怪人指指點點。
平頭短發,身上衣服勉強看出和當年王牌師一模一樣,看軍銜應該是個基層小官。
江水浸泡多年的衣服有許多彈孔,雖殘破,仍有英武之氣。
走上沿江步道,靜靜掃視繁華都市高樓大廈,似在回憶當年。
看著看著,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