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川溝村。
村里早上六點半開往縣城大客車停靠路邊。
穿一身不合體破舊迷彩服的鎮北肩扛裝行李化肥口袋上車,朝車外爸媽揮揮手,車輛啟動,帶著飛揚塵土遠去,坐在窗邊的鎮北努力回頭看向越來越遠的老家。
今年鎮北十五歲,輟學進城打工。
學生們都知道校門口有個妖怪卷餅。
卷餅干凈衛生特好吃,價格公道,關鍵還是一位漂亮美女擺攤,每天戴著龍角尖耳朵扮演小白龍,烙餅速度快不用久等,很快成為學校有名十佳小販。
生活變得有規律,半夜收攤,回出租屋睡大覺玩手機,早上天色未亮就去蔬菜批發市場買食材,回來后推車出攤。
又是一個清晨。
聽著歌推車來校門外,長長龍槍往地磚縫扎下去。
掛上旗子,擺好食材紙袋,得先給鐵板預熱,省得加熱慢不好控制溫度影響買賣,煤氣罐和爐灶開關打開,手里打個響指。
啪爐灶點火開始加熱鐵板。
本來打算用法術來著,可惜地球靈氣稀薄,又嘗試龍炎加熱。
結果整個鐵板燒成灰,連當初地下合金密封門百分之一都不如,買鐵板花的錢頂得上好幾個卷餅,蛟心疼…
時間還早,無聊時坐板凳聽音樂賣呆。
平凡的清晨,普通的一天開始,柳樹枝條輕搖,舒心。
系著圍裙的白雨珺坐小板凳手捧下巴看天上云朵,偷偷比劃個圓圈手勢,天上白云忽然變換形狀變成圓圈,握拳,云朵變成拳頭狀,再唰的一下張開小手,云朵也張開…
可惜趕路上班的人們沒時間抬頭看看天上云朵,不然會發現驚喜。
遠遠看見小妹騎自行車上班,風風火火。
小蕓喝牛奶走下公交車。
白雨珺揮揮手,唰唰唰攤了張卷餅,加料十足。
“蕓,拿去吃,不要錢”
“這…是不是不太好…”
“沒關系,接著”
熱乎乎卷餅拿在手里感覺很暖,小蕓覺得不給錢就吃東西不好,又拗不過只好收下,想著以后有機會多幫忙。
某白揮舞鐵鏟眼睛瞇成月牙。
“以后可以叫我白,加油學習你會考上好大學”
“謝謝。”
蕓走進校園,白雨珺繼續唰唰忙碌掙錢,零錢鋼蹦裝進盒子堆成堆,掙錢不圖多少純粹喜歡那種收錢樂趣,小鐵鏟舞得飛起 生意興隆偶爾還要排隊買卷餅,中午時分,小妹巧合路過校門口買午飯,就此決定常來吃卷餅。
早上生意火爆,學生和家長喜歡美味量多妖怪卷餅。
上午生意清淡,中午更加火爆,小鐵鏟摩擦鐵板聲成了最好聽音樂。
下午坐小板凳倚靠推車小憩睡一覺,柳枝輕搖微風徐徐,陽光溫暖,曬得小俏臉粉紅,俏鼻頭細密汗珠顯可愛。
龍槍盡職盡責做旗桿,仿古旗子招牌輕晃 某個肥胖橘貓習慣了妖怪存在,偶爾過來蹭點兒雞蛋餅吃。
下午時光總是慵懶困倦。
翠陰初夏時光,不知誰的私家車玻璃倒映藍天柳樹高樓,下課音樂和學生課間活動嬉鬧聲吵醒某條好吃懶做白蛟龍。
伸懶腰,從推車里翻出條火腿撕掉一塊放碗里,肥胖橘貓蹭了蹭褲腿蹲下吭哧吭哧填肚皮,白雨珺換個姿勢壓低帽檐繼續睡,橘貓蹲在推車前仿佛幫忙看攤…
放學,校門口熙熙攘攘。
蕓坐在小攤后面看書,漸漸習慣甚至喜歡和白在一起的時光…
生活恬靜,蛟龍很喜歡。
小妹升職漲薪了,爸媽身體越來越好最近決定去外地旅游,看看祖國大好河山,不過白雨珺覺得爸媽大部分時間都會被堵在高速路上下不來。
蕓的學習成績明顯提升,越來越自信,偶爾在卷餅攤幫忙時還會聊起哪所大學好,并不知曉身邊奇怪女孩不惜消耗龍氣為她鋪路,三分人事七分天,白雨珺已經為她準備好幸福光明前途,只要蕓肯用心,夢想注定會實現。
路燈亮起,蕓揮告別登上公交車回家,某白繼續擺攤。
撐開紙傘掛上節能燈。
小小推車明亮,猶如溫暖小家,卷餅飄香。
邊上換了幾個燒烤攤,白雨珺弄了幾張竹凳小桌放在攤位后面柳樹下專屬地盤里,賣小吃零食,昏黃路燈飛蟲聚集飛舞,附近燒烤攤歡聲笑語喝啤酒。
安寧悠閑。
紙傘和龍槍隱隱散發煞氣,蚊蟲不敢靠近…
妖怪卷餅攤生意挺好。
雪白龍角和尖耳朵成了妖怪燒烤攤標志,顧客們很喜歡這個總是笑瞇瞇的纖瘦女孩,愛笑的蛟龍總會賺到錢…
拿來裝錢的鞋盒滿滿零錢和硬幣,大額面值沒幾張。
用大額鈔票買卷餅是個不好的習慣。
燒烤攤,幾個特殊部門成員吃著燒烤,偶爾抬眼看一看未知生物,他們在白雨珺擺攤第二天就在附近守著,科技時代想要找誰很容易,尤其學校這種嚴格監控場所,之前還擔憂不明生物可能會對學生造成威脅,沒想到真的是在擺攤賣卷餅…
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街角。
曾經負責兩件神秘物品的中年男子下車,看了眼卷餅攤找到幾名探員。
“它可有過異常?例如吃人或者殺戮行為。”
幾個探員搖搖頭。
“沒有,每天擺攤賣卷餅賺錢,味道很香,用料良心,它已經發現我們了,只是懶得搭理而已。”
“這樣…不殺戮邪惡就好,繼續盯著,上面的意思是不要招惹也不要激怒,如果有機會可以表達善意,爭取能夠坐下來談一談。”
“是。”
中年男子這次來就是想確認是否是不明身份生物,現在確認沒錯,想了想又吩咐幾句注意事項。
“盯住附近那些自以為是癟三,別讓他們激怒它,我腦袋一直忘不掉那天雨夜,一米多厚最堅硬合金密封門,活生生徒手撕開…”
探員們齊齊打了個哆嗦,收起原本小覷之心。
別說一米厚堅硬合金,就算是一米厚鐵門那也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記住任務,如果它發火…跑得越遠越好。”
吃掉兩根烤串喝一杯汽水,中年人起身離開。
路過卷餅攤時客氣友好笑笑,他才不信這怪物沒看見自己,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總是沒錯,沒想到換來白眼。
昏黃路燈照亮小小街道,燒烤香味彌漫,龍角尖耳朵腦袋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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