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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節:正發生

建鄴,江南嘉園小區  這是一個定位中高端的居民小區,綠化做得很好,房子也都是以大戶型為主,張長富現在的家就在這里。

  這是一戶三室兩廳的房子,裝修得富麗堂皇,用料考究,寬敞的大客廳可能有四五十平——每次看到這個客廳,張長富總是會想起兩年前來。

  在那個時候,他剛剛破產,全家只能蝸居在一個面積也就和現在這個客廳差不多大的單身公寓中,以至于他當時想要收留沈歡,都無法帶他回家住,只能讓他住在他老婆的那個“禮儀公司”里。不過好在沈歡并不介意,反而記著他的這份情,后來發達了也沒忘了提攜他一把,要不然的話,他如今又怎么能這么快就東山再起呢?

  這是他生命中的貴人啊!

  張長富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如今看到沈歡身陷輿論糾紛之中,自然也是不可能不關心,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去慰問過了,本來還想自己親自過去看看的,但是沈歡這兩天好像很忙,在電話里給他婉拒了。這他倒是也能夠理解,畢竟無論是誰,碰到這樣的事怕都是要忙得焦頭爛額的。

  雖然無法親自去慰問沈歡,不過今天晚上的這場新聞發布會,張長富自然是不能錯過,所以他推掉了今天晚上的活動,早早地回了家,六點半就開始在客廳里守著電視機等起來了。等到新聞發布會開始之后,更是一口氣看到了現在,連個廁所都沒有去上。

  “…沈大師真是有才啊,當年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凡人!”

  電視畫面上,沈歡正在不斷地吟詩寫字,張長富看著,感覺自己心潮都澎湃了,忍不住跟身邊人嘮叨起來,滿臉自豪,像是上面正在表演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換做別人來,誰有本事能夠像他這樣,一口酒一首詩?牛逼!”

  作為沈歡的忠實擁躉,曾經被沈歡一遍又一遍地洗腦的對象,張長富在這個世界上對于沈歡的迷信程度,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了。

  不由得他不迷信啊!

  雖然沈歡這個人看起來不靠譜,讓人沒有信任感,很多話、很多舉動做出來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都是無厘頭、莫名其妙的,但是曾經跟隨沈歡從最低谷一直走上來的張長富親眼看到,事后的事態發展都證明了沈歡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有多么的睿智和有預見性,沈歡在那些過程中所展現出來的各方面的驚人才能,張長富更是感受得真真切切,尤其是沈大師的才能還是全面性的。

  一開始的時候,在長風路派出所的那個晚上,沈大師對他說他最擅長的是商業布局,張長富信了,結果后來才知道,原來沈大師在音樂上的才能也是那么驚人;在那之后,沈大師似乎成為了一個頂尖的優秀原創歌手,結果不久之后他拍的電視劇火爆全國,甚至走出國門,紅遍東南亞;再之后,沈大師又跨界到了文化圈,寫的也是風靡全國,掀起一股盜墓的猛烈熱潮,連張長富的女兒都成為了沈歡的書迷,一時之間《鬼吹燈》成了張長富家中一個難以處理的對象。

  堅決杜絕,不準他女兒看嘛,這畢竟是沈大師的作品,他的人生可是被沈大師所拯救的,如今卻不準女兒看沈大師的作品,這著實有些忘本的味道;可是不杜絕,任由他女兒癡迷這的話,又影響女兒前途,畢竟他女兒馬上就要高考了,天天迷戀閱讀這,耽誤了學習怎么辦?

  這實在是兩難…

  也正是因為跟在沈歡身邊一路走來,親眼看到沈歡的這些成就,所以張長富比任何人都更加確定沈歡沒有什么所謂的工作室、槍手之類的東西,他所有的才能都是屬于他自己的。

  就比如現在盛傳的那個沈歡文學工作室,張長富就半點不信,因為他可還清楚地記得當初在長風路派出所的那個晚上。

  那是改變他人生軌跡的一個晚上,由地獄重返人間的關鍵節點,他這輩子都不會忘卻。

  他還記得,在那天晚上,沈歡就曾經對他吟過一首詩,其中的一句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而那過去了的,將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沈歡在那時候可就是展現出過他的文學才能了!

  那個時候沈歡窮到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身上連十塊錢都拿不出來,就隨手說出這樣令他這一生可能都不會忘記的經典語句,總不能說他這首詩也是花錢找人做的吧?他當時根本就沒錢啊!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邏輯,所以在這件事中,張長富可以算是最相信沈歡的一個人了。

  或許就連本茹、陳家康、甚至于林荷溪在堅決表示相信沈歡的同時,心底都難免有些嘀咕,會閃過一下代筆的可能性,但是張長富堅決不會。所以如今看到沈歡在新聞發布會上,沈歡一口酒一首詩地寫出來,他是深信不疑,深信這些都是沈歡的原創。

  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這樣不斷創作奇跡的人啊!雖然這種寫作速度,以常理來說委實恐怖,匪夷所思,可是沈大師又怎么能以常理來推斷呢?

  他可是當初在那樣一個絕境下,都能夠逆風翻盤的人。

  這樣的人,注定不是一般人,他生來就是要來創造奇跡的!

  坐在張長富旁邊跟他一同看電視的是他老婆李翠蘭,從她的表情來看,她就沒有她丈夫那樣對沈歡深信不疑了。

  雖然她也是和張長富一樣,跟著沈歡一路走過來的,但是她和張長富的起點角度不一樣——張長富當初在絕望之下,理性已經發揮不了多少作用了,一開始就是把沈歡當成了他的救世主來看待的,看沈歡的角度有偏差,而她一開始是把沈歡當成一個神棍來看的,只是為了她丈夫,所以才配合沈歡來一起演戲。

  角度上的偏差,使得她不像張長富那樣對于沈歡絕對迷信。

  雖然并不絕對迷信,但是她也確實是看著沈歡一路走過來的,張長富所知道的事,她基本上也都知道,所以她對于沈歡的看法在這兩年中也在不斷地變化著:這不是一個神棍,而是一個各方面才華驚人的智者,只不過他不太喜歡解釋,又喜歡開玩笑,所以一開始才給她一種神棍的錯覺。

  基于對沈歡的這種認知,所以她在這件事爆發出來之后,也是相信沈歡的,只不過她現在又有點動搖了。

  畢竟她所看到的情景實在太過驚人了。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沈歡就沒有停過,一邊喝酒一邊寫作,都不知道已經出多少首詩詞,多少篇文章來了!

  這從常理來看,絕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沈歡在她心目中的才華已經非常驚人了,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多少還是讓她不免有些驚疑不定,畢竟她不像已經加入了“拜沈歡教”的她丈夫那樣盲目。

  所以她忍不住猶猶豫豫地說道:“不過這也…太夸張了吧?”

  張長富不以為然,“這有什么?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你又不是沒看到過沈大師出口成詩的本事。”

  李翠蘭也確實還記得,然后又自己想出了一個可能性來:“也或者說是他以前寫的,現在才拿出來?”

  張長富聞言,想了下,點了點頭,“也有這個可能。”

  這倆公婆都是了解沈歡的,李翠蘭都會有這樣的懷疑,更別說那些不了解沈歡、只是通過媒體和影視、音樂作品來了解沈歡的人了。

  新藍微博的網絡直播間中,人數迅猛增長,已經突破了兩百萬,達到了284萬的程度,而以目前的態勢來看,突破300萬同時觀看人數已成定局。

  這個數字是相當恐怖的,對服務器的考驗也是巨大的,還好新藍微博方面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網絡直播間這才沒有崩潰,還在正常地運轉著。而在網絡直播間的聊天室總,評論已經瘋了,即使經過了新藍微博的分流再分流,網友評論還是飛快地不斷滾動,還沒怎么看清楚就已經滾過去了。

  “我靠,這家伙究竟買了多少貨啊!”

  “雖然很多都聽不太懂看不太懂,但是這些作品好像都很牛逼的樣子,從那些大佬們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了。”

  “確實都是非常優秀的作品,名言佳句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這要真都是他寫的,那他的才能只能說是曠古絕今了。”

  “這家伙實在是太蠢了,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卻也不想想怎么可能有人會做到這種事?再天才也不可能啊。”

  “計數君加油!”

  “我看這個數字怎么感覺不太對勁啊?用他們剛才那個算法換算成錢的話,這都三千萬了吧?他身家總共才多少啊?而且還有那么多都投資不動產了。”

  “我別的不想說,只想說這家伙的酒量是真的恐怖,他上輩子是酒壇子嗎!”

  “要不是看到他的臉終于紅了,我真要懷疑他喝的是不是水呢。”

  “喝的肯定是酒啊,你們沒看白馬書院的吳大師剛喝了幾口就已經臉紅了嗎?而且還都是從一個箱子里自己拿出來的酒。”

  這些說酒水問題的,指的是剛才在新聞發布會上發生的一點小插曲:一開始工作人員只是拿了一瓶酒上來,但是沒過多少時間,這瓶酒就被沈歡給喝完了,然后沈歡似乎是嫌一瓶瓶來太麻煩了,直接豪邁地讓工作人員搬了一箱上來——這樣的廣告效力也是最大,箱子上“古井”的商標可比一個酒瓶上的商標大多了,而且就擺在那邊,想看不到都不行。

  這箱子酒搬了上來,沈歡也沒有打算一個人吃獨食。

  他似乎是看出了那邊幾位大佬的心思,主動邀請了他們一起共享美酒。

  “以詩佐酒,豈不美哉?”

  沈歡的盛情邀約之下,早就有這個心思的吳清晨在稍微推托了一下之后也就接受了——這位大師,在這一道道的精神沖擊下,心思也激蕩狂放了起來。

  除了吳清晨之外,還有幾位好酒的大佬也接受了,而也是通過這幾位大佬的飲酒反應,觀眾們才確定了沈歡喝的確實是酒。

  那些大佬們,往往一瓶還沒喝上多久,臉上就已經泛起潮紅了。與此相比,沈歡的酒量確實有些恐怖,他第二瓶都干了好幾口了,竟然還保持著清醒,正在揮灑著他的又一篇作品呢。

  “五十八年春,李達康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若夫淫雨霏霏,連月不開,陰風怒號,濁浪排空…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等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偕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有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乎…”

  這算是他寫到現在最長的一篇了,而且欣賞門檻相比起他之前所吟的很多詩詞來都要高了一些,大多數觀眾一邊聽著他吟,一邊都聽不大懂,只有少數一些古典文學造詣高的才能一下子聽懂,而更少數如吳清晨這類在古典文學上造詣很深的大家,才能第一遍就聽出這篇文章的驚人技巧和極度美感來。

  這位老先生酒量不大行,以詩佐酒確實美了,但是臉孔也是紅紅的了,情緒也不如之前那樣含蓄了,聽到感覺美妙之處,都會叫上一聲好,再端起酒杯來小酌一口——這些大佬們可不像那個牲畜一樣直接對瓶干。

  而聽到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時候,吳老先生更是眼睛發亮,連稱了三個“好”,直接把一杯酒都干掉了。

  爽快!

  他現在已經無心去執著這些詩作究竟是不是沈歡所做的了,今天晚上他能夠欣賞到這樣一道道連綿不絕、人間奇跡一般的精神大餐,已經不虛此行。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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