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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冬小麥

  明天從縣里雇傭一些漢子,將這些小廝押送回去。

  花婆子一個婦道人家能夠做人牙子,那本事肯定是有的。

  小心仔細不會出大錯的。

  警告一下院里的仆人,趕緊的跟在陸含章身后了。

  跟著陸將軍雖然冷了一些,但是安全啊!

  陸含章忍受著花婆子在身旁跳來跳去。

  直到下了山,走回溝子灣,花婆子才離開。

  陸含章松了一口氣。

  身邊兒跟著一個人倒也無所謂。

  他的出身早就習慣了身邊兒有人跟著。

  但是么…

  若是這人身上用著劣質香粉,出汗之后,香粉味兒跟汗水味兒混個一起。

  那種味道,一般人可是忍受不了的啊!

  陸含章不是一般人,但是如果有正常的日子,也不想為難自己。

  到了溝子灣就把花婆子給趕走了。

  花婆子樂滋滋的坐上去往縣城的‘公家車’。

  雖然說陸將軍的態度不大好,但是…

  只要跟她說上兩句話,就夠她開心上半輩子了。

  畢竟,人牙子不管兒放在那兒都是個不體面兒的活兒。

  陸將軍沒有嫌棄,還讓跟著走一路,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花婆子覺得,她有責任將將軍那些什么殺神之類的名聲給更正一下。

  大將軍,明明就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呢。

  陸含章不知道的時候,類似于什么樂于助人了,為人寬厚了,之類的奇奇怪怪的名聲從通縣開始擴張。

  等陸含章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在外面的名聲已經由殺神變成了完美好男人,還被寧宴好生的調戲了一番。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陸含章回到家里,山上的那些事兒沒有跟寧宴說。

  不過…

  當日晚上寧宴就知道了。

  沒辦法,山上的管事兒帶著自己的小兒子來負荊請罪了。

  把白日里的事兒一說,寧宴的臉上的笑容更深邃了。

  陸含章清理山上院落的人,是打算搬到山上去…

  不打算回京城了呀!

  寧宴的視線在陸含章身上停留的時間有些過長了。

  管事兒手里拿著荊條。

  對著跪在地上的小兒子使勁兒抽了一下。

  藤條破空發出的聲音在空氣里回蕩。

  寧宴的注意力從陸含章身上收了回來。

  看向管事兒說道;“犯了錯,就得受到懲罰,負荊請罪如果有用,那我讓人把你兒子殺了,再壓著殺人的人對著負荊請罪可好”

  “…”管事瞪大眼睛。

  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他都已經用出最后的辦法了…

  “不是所有的錯,都有原諒的機會。”

  寧宴擺擺手,往書房走去。

  陸含章將大門關上,負荊請罪的人臉上帶著沉沉的死氣。

  “爹,爹你說了,挨打一次就沒事兒了,怎么不管用啊!”

  “怎么不管用…”

  管事凄慘的笑了一聲。

  可不就是不管用了。

  是他想左了,大娘子又是種棉花,又是弄一些吃食,該跟村子改頭換面的,他還以為大娘子是個純善的人。

  現在看來…

  哪兒有什么純善的人。

  如果真的純善了,能夠讓村子里的老賴聽話么。

  放才看熱鬧的人里面,有好幾個都是附近十里八鄉讓人頭疼的老賴,但是這些人呢,在寧家院子這里,老實的就跟小貓咪一樣。

  大娘子也是一個有手段的人啊!

  這些事兒還真的有些不好辦呢。

  看來只能重新謀劃了。

  下次…

  下次若是還有當管事兒的機會,肯定不再縱容小兒子了。

  他年紀雖然大了,但是如果找個年輕的小女人,說不準還能再發生一個。

  這次得好好。

  管事兒想著這些,腰背挺直了很多。

  關上大門,寧宴看向陸含章。

  “真的決定了?”

  “嗯,朝堂上十年之內不會出現大規模戰爭,十年時候,我也不適合再上戰場了,這些事兒交給孩子們就好了,你喜歡種田,我陪著你就好,除了打仗其他的我也不會,你莫要嫌棄我就好了。”

  “嫌棄誰也不能嫌棄你。”

  寧宴撒了一把狗糧。

  寧有余作為旁觀者有些看不下去,往后院的竹林小校場走去。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這日終于到了錢虎成親的日子。

  好些日子沒有見過錢虎,這次在看見,寧宴心是還震驚了一下。

  錢虎以前是五大三粗的,現在呢…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擊,橫向發展的有些嚴重。

  這么一個體型,若是娶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可不得把人給壓死了。

  寧宴看向錢虎的視線就多了探究。

  錢虎…

  回頭,正好對上寧宴的目光。

  哆嗦一下,趕緊回頭。

  他可不想跟寧宴說話。

  每次說話,都會很倒霉的。

  對于自己的體型,錢虎一點兒也不在意,員外爺不都是這樣膀大腰粗的么,如果他不珠圓玉潤一些,都當不上錢員外這稱號。

  至于變瘦…

  對于他說也簡單,每日扛著䦆頭去地里翻土,堅持個四五個月,鐵定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寧宴走進院子,還沒有呆多大一會兒,就被錢氏拉著走到正堂里面。

  灶房的那些事兒,有村里的娘們幫忙就好了。

  寧宴現在是金枝玉葉,人來了就是給面子,根本不用再去做事兒。

  被這般優待,寧宴也樂意。

  坐在堂屋里,跟著村里的婦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女人們的話題,無非是孩子。

  寧宴也是有孩子大的人。

  但是…

  說著說著就說不到一塊兒了、

  比如。

  其中一個婦人說道:“我兒子啊,在下溝灣學堂念書,每天散學回來,那些作業都得好好督促才能動筆。”

  “可不是,孩子說書本上的字就是鬼畫符,看不懂。”

  “俺都快會懷疑俺們家就么得念書的天分。”

  “得了,能夠認識字,過些年頭去縣城里當一個文書或者賬房也就可以了,俺要求可不高的。”

  “你呀,你兒子還是比較有天分的,俺兒子就不成,就喜歡是舞刀弄槍,還曾經把他爹的殺豬刀拿出去,對著隔壁的小孩比劃,可是嚇死個人了。”

  說話的婦人,寧宴認識,是張屠戶的妻子。

  寧宴聽著這些人談話。

  漸漸的被排擠了,

  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她家孩子,早就把書本上的字認的差不多了。

  她家兒子從不用她督促,每天散學之后,自己就往把課業完成了。

  她家兒子未來事業,根本就用不著操心。

  寧宴安靜如雞。

  過了好一會兒,堂屋里的話題才轉換了。

  不談兒子了,那就談男人唄。

  然而…

  寧宴又被鼓勵了。

  別人家的男人都是大爺,女人要完成自己的份額,順便還得伺候爺們,伺候爺們之后還得伺候公婆,公婆之后還有兒子。

  總之,如果沒有意外。

  只要在家里,總會有個指使她們的人。

  寧宴家里有丫鬟。

  而且…

  陸含章也不是那種自大的殺豬男。

  一天下來,寧宴臉上的笑容都快要維持不住了。

  終于到了吉時。

  這個時候甭管是不是長輩,都得走出去觀禮。

  錢虎的新媳婦兒蓋著紅蓋頭,看不清楚什么長相。

  但是么…

  身量是極好的。

  瞧著這樣的身量,都可以多吃幾碗飯了。

  果然…

  姻緣這種事兒,不怕來得晚,就怕不來。

  從手腕上褪下來一個玉鐲子塞到新娘子手里,寧宴說道:“若是以后錢虎欺負你了,盡管跟我說,我幫你揍他。”

  寧宴給新娘子賽鐲子的時候。

  還順手在新娘細滑的手上摸了一把,軟乎乎的。

  摸著可舒服了。

  真是便宜錢虎了。

  瞧一眼錢虎圓潤潤的身材,寧宴說道:“你呢,還是早早減肥的好,不然各種疾病就找上你了,長得胖的人更容易早衰。”

  寧宴一句話,徹底的把錢虎給唬住了。

  錢虎也不是沒有腦子的。

  他還回憶了一下,似乎他認是的員外們,每一個腰子都不好用。

  平日里什么腰子了沒少吃。

  就這…

  頭發都還嘩啦啦的掉。

  所以這些都是因為肥胖引起的嗎?

  錢虎覺得,自己可能誤解了什么。

  減肥減肥!

  寧宴見錢虎的神色鄭重起來。

  在心底偷偷了笑了一下,這算是間接的幫助了新娘子了吧。

  新娘子的手那么好摸,肯定是個綿軟的人,能幫助一次就幫助一次了。

  隨著新娘子送入洞房,寧宴就走出了小院。

  自家的事兒雖然不多,但是…

  也不能一直在別人家里呆著,對不對?

  天氣漸漸轉涼,寧宴把冬小麥種在地里,冬日里種植冬小麥行為并沒有隱瞞。

  一時間好些視線都注意到這里了。

  冬天種植小麥,就不怕麥苗出來被積雪覆蓋,隨后凍死了?

  冬小麥有人種植過么。自然是有的…

  農人是一種喜歡嘗新的,又不敢冒險的人。

  即使種植冬小麥也不會在良田上種植,畢竟最開始只是嘗試,嘗試么,有那么多荒田,根本就舍不得用良田,這樣,次年收獲的時候,又怎么會有很好的收獲。

  對于在荒田上嘗試過的人來說,把冬小麥當成祖宗伺候,結果,一年下來,收貨的麥子還不如打零工掙來的多。

  所以么,只要不是閑著發慌的人,都不會種植冬小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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