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更好的武學,更多的修煉時間,必須要不斷完成任務。”
石小樂想了想,終究沒有沖動地向系統激發任務。
他現在武功低微,要是激發出一星任務還好,萬一走了運,激發出五星任務,那就好笑了。
更何況,誰知道一星任務是什么難度。
總之這事急不得,弄不好會出人命。
石小樂不能賭。
一番折騰下,時間已晚,他匆匆去畫劍派的伙房吃了頓晚飯,隨后回到屋內,盤坐床上,五心向天,開始默運畫劍派的基礎武功心法。
少頃,一縷淡不可見的白氣,從石小樂的鼻孔中冒出來,如同小蛇般環繞著他。
而在他的感覺中,身體內正有一股氣,隨著心法的路線,被搬運到了肚臍下一寸三分的地方,那里便是常人所說的下丹田。
這個世界的武道境界,有破三丹,碎三關,通三元之說。而藏氣境,正是破三丹中的第一境界。
“奇了怪了,原主的記憶中,一年提升兩個小境界,在畫劍派算是中上之姿了,為何在我看來,這運氣行功是如此簡單?”
一個時辰后,石小樂張口一吸,從入定中醒來。
他有種感覺,似乎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突破到藏氣三重了。石小樂判斷,這并非原主的積累所故,或者說只是一部分原因。
更大的原因,還在自己身上。
“靈魂融合,所以練武事半功倍?”
石小樂自言自語。
“算了,反正是好事,暫時想不明白,又何必探究那么多。”
有些疲乏,石小樂索性不再多想,吹熄了房中的燭火,脫衣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一夜無事。
第二天天剛亮,石小樂已經洗漱完畢,開始在院子中修煉華山劍法,順便將畫劍派的基礎劍術也練了幾遍。
親傳弟子就是有這點好處,擁有獨立院落,不必擔心被人打擾。
可惜,平靜很快被幾個不速之客打破了。
院門被人一腳重重踹開,撞在墻壁上,幾個一臉狂妄的畫劍派弟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石小樂停下,注視著他們。
“呦,石師弟這么勤奮!別人還在睡覺,你就起來練功了,真是塊武林高手的料子。”
帶頭者十七八歲,身材高瘦,說出這句話時,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幾位也不容易,為了在下,起那么早。”
石小樂的聲音平淡無波。
記憶中,正是這幾人一年到頭,有事沒事欺負原主,有時單挑,有時群毆,簡直將欺負原主當成了人生樂事。
而原主偏偏又是堅忍孤僻,帶點懦弱的性格,從不肯將原委告訴給掌門,總想著等武功大進后,自己報仇。
這個傻孩子啊,平白活受了多少罪過。
“石師弟,你的身體康復了?”
楊園瞇起眼睛。
昨日下手沒個輕重,一度以為打死了這小子,害得他們幾個擔驚受怕,若不是聽到別人傳來的消息,差點收拾細軟逃了。
這小子倒好,自己不聲不響在練武,當真該死!
石小樂淡道:“幾位師兄下手那么重,康不康復,你們不清楚?”
楊園道:“石師弟,莫要血口噴人!我等何時下過手?你自己誤了昨日的年測,導致被逐出畫劍派,可別將過錯賴在我們頭上。”
逐出畫劍派?
石小樂心下一驚,這才猛然想起,昨日正是畫劍派一年一度的測試。根據畫劍派的規矩,加入門派一年的弟子,都需通過測試才行。
哪怕是掌門親傳弟子,也不例外。
石小樂看著對面幾人,眼中掠過一絲冰冷。這幾個家伙,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挑在昨日,還真是用心良苦。
“石小樂,你這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楊園上前一步,怒聲喝道。
往常這種時候,石小樂非被嚇得渾身一抖不可,這也是楊園的樂趣所在。
可是今日,石小樂莫說身體顫抖了,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道:“挖我的眼珠子?好啊,你過來試試看。”
楊園一愣,其他幾人也呆住了。
楊園破天荒被嗆后,反而露出一絲冷笑:“看來得知被逐出門派,石小樂你是狗急跳墻了。哈哈,我不會與狗一般見識,趕快收拾行囊,滾回家和你那個風騷的小姨玩去吧。嘖嘖,話說你那小姨的身段,真夠騷…”
話沒說完,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劍。
石小樂的劍。
“狗雜種,你他娘找死。”
楊園猙獰一笑,運起藏氣三重的內力,側身一避,一拳朝石小樂的面門打去。
面對其他人,他不會那么輕敵,但石小樂才練了一年不到的武功,還是基礎劍術,收拾他綽綽有余了。
楊園永遠不會知道,今日的石小樂,并非昨日的石小樂,他也注定為自己的大意付出代價。
石小樂手腕一扭,并不避讓,劍鋒擦著拳頭,從斜側里刺向楊園的肩膀。
這又奇又險,同歸于盡般的一劍,令其他幾人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一寸長,一寸強,劍尖率先刺入了楊園的肩膀,石小樂身體一矮,避開楊園拳頭的同時,抽劍再刺。
“他娘的,啊…”
楊園再次受創,大叫了一聲,鮮血從肩膀處流下來。
然而石小樂根本不停手,連續刺了七八劍,嗤嗤的入肉聲聽得其他幾人心尖發麻,反襯著石小樂平靜的雙眸,別有一種恐怖。
“你的嘴太臭了。”
石小樂反手一抽,幾乎用盡了全力。噗的一聲,楊園摔在地上,嘴巴一片鮮血模糊,嗚嗚地慘叫著。
“你們幾個過來,讓小爺領教一下本事。”
單手持劍,石小樂看向剩下幾人。
他能贏過楊園,是占了出其不意,加上對方大意的緣故。否則就算他是天才,也沒把握修煉了一兩個時辰,就打敗楊園。
剩下幾人,都是藏氣三重境界,真要一哄而上,石小樂哪里打得過?
所以他主動挑釁,以楊園的慘相,加上自己面無表情的氣勢,來唬住那幾人。
事實證明,那幾人真的被唬住了。
都是十幾歲的少年郎,平時動動拳腳也就罷了,真要真刀真槍的干人,他們根本沒膽子。
尤其剛才石小樂一連刺出七八劍,恨不得在楊園身上捅個大窟窿般的冷酷模樣,真的太嚇人了。
“你,石小樂你肆意刺傷同門,罪該萬死。”
“石小樂,你等著,等大長老來收拾你。”
幾個人抬起地上的楊園,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石小樂長出了一口氣,心下卻一陣苦笑。
剛才楊園辱及小姨的時候,他莫名怒火上涌,這才控制不住地出手。看來,自己還是受到了原主的影響。
最重要的是,他每次想起那個小姨模糊的樣子,心下除了尊敬,愛戴之外,竟還有種小男生不可言說的朦朧心思。
搖搖頭,石小樂努力拋除雜念,隨后突然眼神一厲,一劍朝自己左胸側邊刺入近兩寸。他悶哼一聲,忍著痛楚打來一盆水,將劍洗干凈后,又處理掉水,這才裝模作樣地開始綁繃帶。
沒過一會兒,一位灰衣老者帶著一群弟子怒氣匆匆地上門而來。
“石小樂,你殘害同門,可知罪!”
畫劍派禁止私斗,平時小打小鬧還在容忍范圍內,一旦動刀動槍,按照規矩,可清理門戶。
大長老正要開罵,見石小樂滿臉蒼白,肩頭流血的模樣,就是一愣。
其他人也都奇怪不已。
最詫異的就是楊園幾人了,根本搞不明白眼前的情況。
石小樂皺眉問道:“大長老,小子何時殘害同門了?”
大長老哼道:“剛才你用劍連刺楊園,恨不得殺了他,有沒有這回事?”
石小樂搖頭。
“無恥!”
楊園大罵。
石小樂道:“大長老,諸位師兄弟,小子有幾斤幾兩,你們都是知道的,怎有能力傷了楊師兄?真實的情況是,楊師兄一大清早跑來找我出氣,以劍傷了我之后,自知觸犯門規,所以不惜自殘,惡人先告狀。”
他語氣低沉,似又觸碰到傷口,一聲悶哼,讓人覺得十分可憐。
很多弟子的眼神當即就變了。
楊園欺負石小樂的事,在畫劍派弟子中根本不是秘密,而且看石小樂的傷口,離心臟位置也不遠了,這個楊園,還真是夠狠。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傷了我,我有人證!”
楊園的傷口經過處理,已無大礙,這時大叫起來。
石小樂笑道:“楊師兄你們蛇鼠一窩,所謂人證,有信服力嗎?你說不是自殘,為何傷口是在肩膀,嘴巴這等無傷大礙的地方?”
“你…”
楊園氣得臉色通紅,而他身邊的幾人,已經有點顫抖起來。
他們想到一個可能,該不會先前石小樂已經預計到這種情況,所以故意挑準了位置下手吧?
這小子,心計有這么深?
再看他的傷口,幾人心涼如水,漸漸有種不敢與石小樂對視的感覺。
大長老一陣語塞,心中也有些捉摸不定,只好陰沉道:“此事暫且不提,石小樂你未通過昨日年測,為何還不離開門派?”
石小樂心中冷笑。
這個大長老姓秦,印象里,好像是畫劍派弟子秦昭的伯父。而那位秦昭,就是楊園幾人的老大。
畫劍派掌門歷代只收四個親傳弟子,以作未來掌門培養。自己沒來前,還剩一個名額,秦昭是最有希望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