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顧長年忙可憐巴巴的手捧著簪子,跟安羽寧老實交代。
“媳婦,我得向你承認錯誤。”
安羽寧回神,挑眉看他,“什么錯誤”
“那個,今日晚間的時候,我不是同你說,白日里見到了故人,晚上要出門去尋人來著么那其實是騙你的,尋人是假,我想去弄些銀子是真。不過不管怎么說,騙你就是我的不是!所以說,媳婦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千萬別生氣,別不理我啊!!”
安羽寧聽完他的解釋,慢悠悠的點點頭,接著又輕輕的揚了揚下巴,一副我洗耳恭聽,你繼續解釋的模樣。
顧長年見了安羽寧還算平靜的表情,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氣,繼續道。
“我出去了以后,聽人家說萬華樓可以賣酸文掙銀錢,然后我就直接去了那里,賣了一篇文章得了一百兩,然后我就去了奇異坊…”
說著說著,顧長年的聲音越來越低,不過安羽寧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頭想想也是,這家伙出門到回來,用的也不過那么點子時辰,想來,如果他要是真在那什么樓的干壞事了,也不至于這么早的就家來。
再說了,眼前這貨還眼巴巴的捧著簪子,一副討表揚的模樣呢!
也難為他了,安羽寧是知道的,這貨身上真沒什么錢,而這支簪子卻要一百多兩銀子呢!
他沒從自己這拿走一文錢,卻把這昂貴的簪子,眼巴巴的捧到了自己的面前,想來他嘴里所說的,是去到那什么樓去掙錢了的說法,她自然是相信的。
邊上的陳士杰,同樣在聽到小人一通解釋過后,自家小師妹的臉上,居然露出了松動的神色,他不由的急了。
“寧寧,你別聽他胡說,這些都是借口!他是騙你的!”
陳士杰話音一出,安羽寧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顧長年卻跟炸了毛大公雞一樣跳腳起來。
他把手里的簪子往安羽寧懷里一塞,轉身就怒目瞪著陳士杰,面上冷笑。
“你個長舌婦!先不說我不是騙子,即便也就是騙子,我們夫妻倆的事,豈容得你一個外人插嘴你這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吧”
得,安羽寧還從來不知道,顧長年這貨也是個嘴巴毒的,沒見著自家小師兄被他堵的,眼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么 可憐的陳士杰,顫抖著手指著顧長年,嘴里你呀你的你了半天,最終卻組織不到任何懟回來的語言。
對于這樣的小師兄,安羽寧有些心軟,同時她也想關起門來,好好教訓教訓顧長年這臭小子,便委婉的打發小師兄先離開。
豈料,自己的話一說出來,小師兄頓時面露受傷的神色,郁郁寡歡的委屈道:“寧寧,你不信我”
得這兩人還真較上勁啦都是三歲小孩,要自己哄不成 安羽寧心里那叫一個無奈啊,面上卻仍面帶笑容安撫對方。
“小師兄,你這是哪里的話你可是我嫡嫡親的,唯一的師兄!咱倆一起長大,你在我心里,就跟親哥哥一樣,是至親的人!我豈能不信你”
“親哥哥”陳士杰嘴里喃喃。
是親哥哥,而不是情哥哥!顧長年勾唇,頓時心中大安。
最后這貨以勝利者的姿態,亦步亦趨的跟在安羽寧身邊,親自把陳士杰送到院門口的時候,陳士杰見狀,心里別提有多么的失落。
原來,自己只是哥哥呀…
而如驕傲公雞一般,跟著安羽寧回房的顧長年,在看到廳內桌子上,那包還猶帶溫度的糖炒栗子,再得知這是討厭鬼送來的以后。
剛才還一副得意洋洋模樣的他,這會子又在心里暗惱。
討厭鬼不愧是討厭鬼!好好的,送什么糖炒栗子來獻殷勤可把他能的!
他奶奶的!討厭鬼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他媳婦,他媳婦,他媳婦!!!
心里怨念著,顧長年對接下來自家媳婦找他談的話,其實都沒怎么往心里去,因為他光想別的事情去了。
對于媳婦為了給他以防萬一,特意準備的一個裝了兩個金錠子的荷包,他也是聽從媳婦的叮囑,老老實實的掛在腰間。
對此他心里雖然是歡喜,可更多的,顧長年的注意力,卻仍然還是放在了,桌子上的那包討厭的炒栗子上。
就因為這,打翻了陳年醋壇子的顧長年,在離開安羽寧的屋子,準備回陳家安排他落腳的屋子時,他還以肚子餓沒吃晚飯的借口,不顧安羽寧想給他從空間里拿食物的舉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這貨趁著出門的瞬間,順手就抄起了桌上的栗子,然后頭也不回的飛快開溜。
醋壇顧童鞋,抱著栗子往房間回,在路上碰到鏢局打更的下人時,他還賊大方的把栗子送給了人家,得了對方連聲道謝。
直到打更的下人走遠,顧長年這才摸著自己餓的咕嚕叫的肚子,邊往房間走,邊自言自語。
“我這絕對不是小氣,大晚上的吃栗子不好,真的!再說了,我家媳婦要吃栗子,當然得是我這個夫君買的才成。”
就因著有陳士杰打架在先,告狀在后,栗子收尾的事情在,顧長年是極不想在鏢局久留。
等他跟安羽寧把要采買的東西,都采買的差不多了,顧長年就拿時間不早了,快要過年了,家里人都等著他們回去團聚的借口,想盡了辦法的,在安羽寧面前鼓搗著要家去。
對此,安羽寧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好不容易如今能安穩下來,在南邊安家的第一個新年,大家自然是要團圓熱鬧一番的。
金明城雖然離鹿陽縣不遠,卻也不算近,趕回去也需要一段時日,安羽寧想著,還是早點動身來的保險,這樣的話,即便是中途遇上點什么事情,他們也能有充裕的時間能返家。
至于鏢局里這邊的朋友,安羽寧想著,一時半會的鏢局也不會再搬遷,也不怕斷了聯絡不是 在給陳伯父陳伯母他們,留下了自家的地址后,在鏢局呆了五日的安羽寧與顧長年,便不顧鏢局眾人的挽留,小夫妻二人駕車他們來時的驢車,再度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這次與來時不同,車廂里滿載著不少的好貨,一大半是自己買的,還有一半是陳伯父他們送的。
雖然這點禮物年貨,比起安羽寧那日見面后,私下送給陳正光夫妻的那根,從貪官手里得來的百年老參來說,還真就算不上什么。
可想到陳家夫妻對自己的照顧,想著小師兄連寶貝的傳家匕首都能送自己,那這人參再貴重,也比不上兩家相處的情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