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這是還要阻止她報仇 不等安羽寧想明白,二祖爺又自顧自的道:“四丫頭你且罷手,你三嬸就交給我們來處理,你放心,到時候族里定會給你弟弟一個公道的。”
“什么樣的公道”安羽寧不由的追問。
自打兩年前那回跟安羽寧接觸過后,二祖爺也是知道安羽寧的性子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指著周花枝。
“這樣的毒婦,我李家自是不能姑息,待族里商議過后,我們自會叫你三叔對她多家管教。”
“就僅僅是管教而已”
“不然呢四丫頭啊,你脾氣這么執拗,不好!再說了,你弟弟最后了不也沒甚事么小丫頭,你要學會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小小年紀的就那般狠心腸!”
老人家么,講究個家丑不能外揚,更何況還是在眼下這個風雨飄搖的亂世。
眼下家都尚且不知道在哪里且老三李興林身上還有傷呢,便是為了能有個人照顧受傷的老三,便是為了五丫五郎兩個孩子著想,他們也得給周花枝留條后路啊。
而恰巧,安羽寧卻是聽出了對方話中的意思,也看出了對方敷衍打太極的意圖,如此對待,這讓安羽寧如何甘心 安羽寧自然是不肯罷手。
結果安羽寧強硬的態度,當即惹惱了三個老家伙,也顧不上端著面子了,直接又把炮火對準了她。
在他們看來,一家子和氣生財最為重要!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小六也沒有出大事,怎么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個時候他們反而是忘了,周花枝這個毒婦的險惡用心,反倒是覺得安羽寧性子執拗,一點小事就盯著不放,為人心胸太過狹隘,還跟長輩頂嘴,真真是忤逆不孝!
當即,這三位自持身份的耆老,紛紛開始調轉矛頭的指責起安羽寧來。
看著面前的三個老家伙,聽著他們口口聲聲的指責教訓,安羽寧是真給氣笑了!
呸!狗屁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饒過了毒婦,那誰來饒過她誰來饒過她弟弟誰來饒過她的家人都是狗屁的道理!
倘若按照他們的理論,這犯了罪的人,如果沒有導致受害者死亡或者受傷,那犯罪的人反而還值得原諒嘍 這莫名的同情心,莫名的理論,真真是可笑至極!!!
什么是公道什么是正義照他們嘴里口口聲聲的說法道理,那這個世間還要律法作甚還要公道正義作甚反正殺人者,只要沒把人給殺死,那都是值得寬恕的 嗤…狗屁!
這些人現在這么副嘴臉,都同情這個狠毒的兇手,反倒覺得她執拗她得理不饒人了那他們怎么也不想想自己,既然自己這般偉大,當初又為何嫌棄周花枝吵鬧,非要把人往山洞外送啦真真是無關自己痛癢的拿著別人來充好人,臉呢 安羽寧臉色越發森冷,深吸口氣。
望著面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眾人,本來按照她自己的性子,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放過這周花枝的,可隨即看到人群中,那要哭不哭的五丫;想到窩棚里那受了傷,且還需某人照料的三叔。
安羽寧心底仔細斟酌了半響,最終卻任沒打算就此放過這個狠毒的三嬸。
她這樣的一個毒婦,連小小年紀,與她兒子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她都能狠得下心腸來謀害,而且更不消說,他們兩房人的關系平日里還算是不錯。
既然對待關系不錯的他們家,這個毒婦尚且都心狠手辣,那么誰又能保證,自己此次放過了她以后,這人就能不再打自家人的主意?
她可不想當電視里那些所謂深明大義,以德報怨的好人!
無視掉面前眾多,眼下看著周花枝可憐,紛紛給她說話的人,安羽寧在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走到剛才周花枝辛苦踹斷的柴火堆邊上,順手撿起一根手腕粗細的樹枝利落走回。
不等在場的人琢磨明白,她拿著樹枝是要干什么用呢安羽寧當即對準了此刻正半趴在地上,看著面色凄苦無助的綠茶婊——周花枝的右腿狠狠的揮下。
“啊…”
周花枝吃痛,當即從她的嘴中,爆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聽得在場的人,渾身都情不自禁的抖了抖,這群人看向安羽寧的目光也詭異了起來,便是連剛才還站在安羽寧這邊,偏幫她一些的何老五,眼下看著安羽寧的眼神,也充滿了不贊同。
“死丫頭,你…”
“孽障,孽障!四丫頭,你怎么敢…”
看到安羽寧無視他們這些長輩,且手法狠辣的果斷動手敲斷了周花枝的右腿,見狀,三個老家伙也俱都是一副不可置信,一手捂住心口,一手顫顫巍巍指著安羽寧責怪驚懼的表情。
安羽寧可不管眼下周圍的人怎么看自己。
先不說自己根本不稀罕什么名聲,也不會在上坎村過一輩子,更沒有要向眼前的這群人討吃飯,她何必委屈自己,去看別人的眼色 說不句好聽的,眼下她可是顧家婦!
便是按照這些老古板的話來說,不都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么眼下身為顧家婦的她,面前的這群人,誰能管得到她頭上即便是他們想越界的管一管,那不也得先問問顧長年的意愿么再說了按照顧長年的記憶,眼下這山上他們還能待幾日這上坎村的地界,他們又還能呆幾日 她才不煩神這些人怎么看她呢!
揮棍打斷了周花枝這個毒婦的右腿,安羽寧心下很滿意。
安羽寧心想,你丟掉我弟弟用心險惡,出手時就沒打算要饒過我弟弟的性命,要不是小家伙運氣好,這會子恐怕墳頭都長草了。
眼下按照這群攬閑事的人的說法,自家弟弟并未真正受傷,所以她也不應該咬著這個女毒蛇不放,那很好呀,她也退一步,也不要她的性命,只要她的一條腿總是可以的吧 當然了,如果到時候,這里再次被胡人的鐵騎踏破,這瘸了腿的女毒蛇能不能跑得掉又能不能躲過兇殘的胡人這些就不是該她來操心的了。
瀟灑解氣的丟下手里的棍子,安羽寧徑直的拍了拍雙手上不存在的灰,看了眼站在人群前,遙望著自己的五丫,想了想,安羽寧把背上背著的小背簍取了下來,抬腳走到了五丫跟前。
“五丫,這里頭有傷藥,還有一只野兔子,你都拿回去。藥給你爹用,肉的話,你自己烤了分給你爹跟弟弟一起吃,至于別的人,你就甭操心了,記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