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胡人會出現在這里,指不定就是因為,那些眼紅的村民下山給引來的。
想到下山的村民,安羽寧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下意識的打量四周,她立馬就看到了,在上頭一點的斜坡上,此刻正昏迷在一顆大樹腳下的三叔李興林。
安羽寧忙就指著那里道,“爹,我三叔在那。”
李興田朝著女兒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自家老實的弟弟。
想著此地不宜久留,李興田只能嘆了口氣,自己率先邁步往上頭走,準備帶昏迷的弟弟回去,順便也好問問他,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胡人是不是自己的蠢弟弟引來的 譚有財看到李興田往回走,他也拿起自己的鋼叉,隨即跟上對方的腳步往山上而去。
而安羽寧,此刻的她卻陷入了沉思當中。
按照她多年看電視小說的經驗,此刻有胡人跟著村民來到了這里,指不定在不久之后,胡人的大隊人馬也會發現這里。
也就是說,此時的山洞,是不是已經不安全了呢 如果山洞已經不安全了,那么為了家人考慮,他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
“寧寧小心!”
就在安羽寧放松心神,邊往回走,邊思考事情的時候,身邊正跟金子一起,忙著搜刮胡人尸首的顧長年,猛然間,喉嚨中爆出一聲尖厲的凄喊聲。
隨著凄喊聲響起的,還有兩聲急促的腳步聲與濃重的呼吸聲。
等安羽寧被喊的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轉身去看的時候,就只見兩步急沖到自己身前的顧長年,用他的身軀,給自己擋住了一把飛來的致命匕首。
原來就在剛才李興田與譚有財走后,在安羽寧沉思的時候,顧長年想著先前他跟小媳婦殺胡人時,都能從胡人身上撈到些好東西,而且便是眼前的胡人身上沒啥好東西,就他們身上的武器,拿到手防身也是好的呀!
一心想撈點戰利品哄小媳婦開心的顧長年,也不顧得嫌棄,當下就領著金子一道,就身邊最近的胡人尸首,開始摸索起來。
好不容易,叫他從身邊這個胡人的身上,摸出來了一包碎銀子,并一把小質樸的小彎刀,顧長年欣喜的拿著小彎刀在手里正端詳呢,結果他還沒能來得及欣賞完,自己的眼睛就被一抹銀光晃了一下。
顧長年下意識的朝著銀光閃動的地方一看,結果對面的景象卻是讓他肝膽俱裂。
當即顧長年也顧不得其他,一邊尖聲提醒,一邊忙就站起身來,直接朝著安羽寧飛撲過來。
那銀光是一把鋒利雪亮的匕首,在積雪光亮的反射下發出來的,而那手握匕首的主人,居然是前頭與金子相斗,后來被安羽寧一刀捅了后背心的那個胡人。
原來剛才那個胡人倒地后,并未立刻死去,而是在暗自如餓狼一般的盯著捅他刀子的安羽寧。
剛才眼看著安羽寧在發呆,這狡猾的畜生當即就瞄準了時機,憑借著最后一口氣,取出懷里的匕首,用盡全身最后一股力氣,照著安羽寧的后心就投振了過來。
好一個睚眥必報,好一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假若沒有顧長年,指不定安羽寧就會因為一時的松懈而中招。
眼看著自己面前,最后一根肋骨下方,插著一把雪亮匕首而受傷倒地的顧長年,此刻安羽寧的心里被悔恨掩埋,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好好打醒自己不謹慎,好好打醒自己愛開小差的臭毛病。
自己也不想想,也不看看,眼下是可以思想開小差的好時候嗎 哪怕此刻安羽寧很悔恨,很懊惱自己的不小心,卻也不敢再耽擱功夫,下令金子狠狠的去咬斷壞人的喉嚨,安羽寧顧不上別的,只能兩橫抱起顧長年,腳下生風的往山上跑。
哪怕此刻山洞也許不再安全,哪怕隨后就有大批胡人殺來,但是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得先給顧長年治療。
外頭打斗殺人還行,可想治傷,想要了解清楚顧長年到底傷勢如何她還是得尋個溫暖一些,亮堂一些的地方才行。
空間肯定不行,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暴露的,畢竟眼下前頭還有有財叔這個外人在。
當初她之所以會帶著顧長年進入空間,其實在她的心底,還是念著對方親娘那副山居繡圖的緣故,總覺得,這個空間也不算完全是自己的,顧長年這個家伙理應有一份,而且他們眼下是夫妻了,哪怕是合約夫妻,但總歸是在一處過日子的,她只要用空間一日,又如何能瞞得過身邊最親近的人 可她能帶顧長年進空間,能帶著親人們進空間,但是面對其他的外人,她卻是絕對不會暴露出空間的秘密的。
那么此刻,在面對眼前這種不確定的因素時,她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回山洞去。
處于對顧長年的擔心,安羽寧明明是在后走的,明明還抱著一個傷員,可走的卻比老爹跟便宜師傅還要快。
眼看著走到他們身邊,要超越過他們的時候,安羽寧只來得及急匆匆的跟身邊的二人喊了句。
“爹,有財叔,顧長年為了救我受傷了,我帶他先走一步。”
猛地聽到自家閨女與喜愛后輩的喊聲,李興田與譚有財都嚇了一跳,李興田心里很是著急,這女兒才嫁人女婿就受了傷,女婿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不然自家閨女,可就得背上一個克夫的罪名不說,還得年紀小小就守寡。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這個當爹的可就要懊悔死了!
想著這些,背著昏迷不醒的兄弟的李興田,腳下一軟眼見著使不上勁來,人踉蹌著就要倒,還是身邊的譚有財見了,忙伸手幫忙扶了一把不說,還強硬的把昏迷的李興林提溜起來,準備自己背上他趕路。
因著擔憂女婿的情況,李興田也沒推辭,任由力氣大的譚有財接過自家蠢弟弟,他則是拿好譚有財遞過來的刀與鋼叉,二人忙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緊緊的追隨在安羽寧身后。
安羽寧抵達山洞的時候,洞中還有不少人沒有離開。
其實也不怪得他們動作慢,實在是胡人來的太突然,報信的巡邏人員,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所以山洞中的人也心帶猶豫,不知道是馬上逃到更深的山里去,挨餓受凍的躲避呢還是繼續抱著僥幸的心里,覺得不可能是胡人來,從而堅定的堅守在山洞中等待。
加上大家都是拖家帶口的,老的老小的小,有些人家即便是想快一點,卻始終還是慢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