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二丫的話,安羽寧還沒來得及反駁,邊上三郎嘴里的話已然脫口而出。
“不行,姐,我去!我是個男人,我去!”
看著爭執不下的哥哥姐姐們,感受著兄姐真心舍己為她,安羽寧心里又酸又漲,滿懷欣慰。
她自然是不可能,讓愛她關心她的兄姐們去冒險,忙一口做出了否決。
“好了,好了,哥,姐,你們都別爭了,眼下時間緊迫,還是我去最保險。我的本事你們是知道的,所以你們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等我回來,立馬就去落腳的山洞跟你們匯合,如果在那尋不到你們,我就去樹屋那邊,所以你們不要擔心我,照顧好爹娘,別擔心。”
“可是…”
“別可是啊,姐,還有哥,你們放心吧,我帶著顧長年一道去,絕對全須全尾的回來,為了以免我還要掛牽你們,所以你們還是趕緊跟上爹娘走吧。”
說完話,安羽寧背著人,借著夜色的掩護,把先前繳獲的幾把胡人的長馬刀拿了出來三把,直接遞給哥哥姐姐們,鄭重的囑托他們。
“哥,姐這刀你們拿著防身,多余的那把,等我走后你們交給爹,如果遇到危險,你們別手軟,殺他丫的!”
哥哥姐姐跟著自己練了兩年的功夫,眼下也小有所成,特別的哥哥三郎,因為根骨不錯的緣故,那實力是相當不賴的,比身邊的顧長年好太多。
而姐姐二丫,雖然沒有身邊的顧長年厲害,卻也能憑一己之力打敗一個成年男人,有他們加上金子,還有便宜師傅師娘在,想來安全問題她無需擔憂。
接過妹妹手里的刀,二丫三郎相視一眼,相繼點頭,二丫盯著安羽寧與之保證。
“好吧,妹,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爹娘跟弟弟的,不過你一定要快去快回,我們都等著你。”
熟悉自家妹妹性格的二丫三郎,最終也只得無奈的握緊手里的長馬刀,眼帶擔憂的目送妹妹、妹夫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姐弟二人這才反身離開,加快腳步,準備緊趕上前頭的爹娘去。
帶著顧長年原路返回之前,安羽寧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找到了堂爺爺,也就是上坎村的村長,跟他快速分析完利害關系后,這位堂爺爺倒是個明白人,當即就找了好些個人手一道,在接下來的行進中幫著大家掃尾,盡量的遮掩他們離開的痕跡。
得了堂爺爺的保證,安羽寧招呼著顧長年忙就飛奔下山,準備先去下坎村,把先去那些為惡作亂的胡人都給宰了先。
從半夜遇到胡人上門襲擊,到后來他們拼命殺出一條血路,往上坎村來保護親人,再到最后通知大家伙安全撤離,別看忙亂,其實在有胡人殺來的這道催命符在后頭攆著,村民們的動作還算迅速。
收拾家當,到逃命上山,其實也才用了不過半個多時辰的功夫。
而這半個多時辰,下坎村的那些胡人也發現了不對勁。
正當安羽寧與顧長年從后山下到村尾來的時候,下坎村剩余的十幾騎胡人,也已經沿著他們剛才騎馬回來的痕跡追蹤而來。
也不能怪先前安羽寧他們回家沒掃尾,實在是因著惦記家里爹娘他們的安危,加上又要面對胡人的截殺,再來遇到顧長豐一家的變故,這一切的一切,就已經讓安羽寧應接不暇,哪里還有心思思考其他 剛才要不是家人都安全的撤出了村子,要不是她無意間,看到了地上大家伙沿途撤離的痕跡,恐怕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想起這回事來。
也正因為他們回來的痕跡,讓下坎村中發現同伴被殺的胡人們發覺了,所以才惹得這些剩余的胡人,當即就羞惱震怒了。
說來可笑,一直以來北地靠近邊關的這方土地,幾乎年年或多或少,都要受到胡人的侵擾,可即便是這樣,能拿起武器反抗他們的平民,幾乎是沒有!
也正因為如此,幾乎只要是這群畜生所過之處,就只有他們猖狂的份,燒殺搶奪,奸淫擄掠,他們無惡不作,但凡遇到的大岳人,無一不是一見著他們就先膽怯了;一見著面,就被這些畜生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殺光、搶光、燒光…
歷來順利慣了,讓這群畜生幾乎忘了,其實大岳也是有能人在的!也是有有血性的民眾的!
過的太順遂的胡人,突然間在下坎村這個小破地方,遭遇到了幾乎損失一半兄弟的打擊,這怎能不讓他們羞惱震怒 當他們中有人發現了,自己人的十二具尸體后,剩下的十八人均都憤怒了。
也顧不上再在下坎村中尋找活口,更是顧不上搶奪物資與發泄,在這支三十人小隊隊長的帶領下,剩下的十八騎,直接就沿著安羽寧他們回上坎村的馬蹄印,沿路追殺而來,雙方人馬在上坎村遭遇。
才下山的安羽寧與顧長年,遠遠的聽到了村口的馬蹄聲,安羽寧心中就冷笑了,雖然不知道此刻村口的胡人,是不是下坎村的那一撥,可既然這些個畜生送上門來了,她不殺白不殺呀!
在上坎村混了兩年,安羽寧當然熟悉地形,面對十八騎氣勢洶洶奔襲而來的敵人,安羽寧與顧長年簡單交流了幾句后,利用熟悉的地形,倆人制定了截殺計劃。
顧長年占據有利地形,放兩箭便換一個地方,配合著箭無虛發的箭術,加上安羽寧隱在暗處,形如鬼魅的偷襲,小夫妻二人合作無間,沒用多久的功夫,二人便把這十八騎胡人截殺殆盡,把這群殺人不咋眼的畜生,永遠留在了這里。
先前弄到手的四匹馬,安羽寧全都交給了爹娘讓他們載著人,馱著東西帶上山去了。
此刻殺光了追殺而來的胡人,這十八匹膘肥體健的馬兒,可不都是無主的了么正好給他們送來了代步的工具。
這么多匹馬,趕著去下坎村的他們,至多也只能騎走兩匹,其他的就只能先留下村子里,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可誰叫她的空間沒法放活物呢如此也只能是忍痛割愛了!
迫于無奈,安羽寧只得把馬牽到堂爺爺,也就是里長家的后院去先關著,因為他們家有牲口棚子,想來擠一擠,十幾匹馬還是擠得下的。
也是該安羽寧發財,在她轉移完這些馬,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突然發現,這些馬的馬鞍邊上,居然都分別還掛著大大小小,數量不等的包袱,這其中又以一匹最是神俊的高頭棗紅馬,馬鞍上的最顯眼。
至于這匹馬的主人,安羽寧與顧長年都知道,那是這群胡人為首的隊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