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眾人訓練有素,打掃起戰場來,那也叫一個行動迅速。
沒等安羽寧再次洗完手,嘎子已經帶著他的收獲跑了回來,大家重新上車即刻出發。
路上,嘎子還很是興奮的跟安羽寧叨叨,說他這次可是發大財了,不僅得了幾件好武器,還從自己殺掉的那具尸首上,摸來了將近八兩的銀錢!
安羽寧看著身邊嘎子的高興樣,心里卻在腹誹,怎么嘎子哥才得這么一點銀錢,絲毫沒有自己得到的多啊?
可她哪里能想到,那傻大個因為力氣大,個子也大,歷來都是響馬中的好手,殺起人來絲毫都不手軟不說,搶財物也利索,可以說,他在響馬隊伍中,是除了頭頭以外,收入最豐厚的人了。
之所以身上帶著這些銀錢,那其實還不算是他全部的身家,因為愛喝酒,更是在滄縣城內的花樓里養了個相好的,所以他大部份的錢,都花在了這兩頭上。
傻大個別看平日傻乎乎的,可對銀錢卻是在意的緊,自然就把自己分到的外物,悄悄換成了整張的銀票,更是偷偷摸的藏在了鞋子的夾層中,這也就是安羽寧為什么會覺得銀票有味道的原因了。
當然,幸好她不知道,如果她要是知道了,覺對會非常的敬佩馬鏢頭。
不為別的,就為了馬鏢頭厲害啊,居然能從臭鞋子的夾層里,找到這老些的錢財,這都是不是一般人!
等車隊一行抵達滄縣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進城后他們分開行動。
一部份的人護著車隊去找落腳的客棧,一部份的傷員們則是相互攙扶著去找醫館,而還有一部份的人由馬鏢頭親自帶領著,押著他們抓來的那幾個活口響馬,乃至匪首,親自把他們壓倒縣衙去報案去了。
滄縣境內發生如此大規模的打斗,響馬還被他們鏢局跟商隊的人合伙打殺了不少,剩下的掃尾工作必須得做,這不,趁著進城后,馬鏢頭第一時間就趕去報案了。
那邊馬鏢頭帶著響馬們去縣衙會如何,安羽寧并不關心,她關心的還是二林子的傷勢問題。
當然值得一提的是,當找到醫館,請來有經驗的金瘍大夫一看二林子腿上的傷后,對方居然還夸動手的人處理的好。
大夫把完了脈,給二林子開了一大堆藥品后,就打發他們回去了。
直到回到客棧,安羽寧心里還在腹誹,感情上輩子自己在廠子里打工,在流水線上學的綁線大法(針法)還能有這個用途?長見識了!
不過這也不錯,那針法不能繡花,可縫補跟絞邊卻是很實用的。
等帶著傷員們找到他們落腳的客棧,簡單的吃過夕食,擦洗整理完自己后,時間都已經很晚了。
照看傷員、熬藥,這些活計自然不用她這個小不點操心,安羽寧疲憊的爬上了炕,迷迷糊糊間就睡了過去。
“不,不要!不要過來!殺死你,我殺死你…”
半夜里,躺在炕上的安羽寧說起了胡話,兩只手不停的在空中揮舞著不說,兩條腿還在用力的蹬踏著。
不難看出,小家伙是被夢魘住了。
夢中,安羽寧看著被自己射殺的那個大家伙,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七竅流著血,還不停張牙舞爪的向著自己撲來,頭一次殺人的她,陷入了內心恐懼的噩夢中。
一腳踹空后,失重感讓安羽寧瞬間清醒過來。
黑暗中,猛然清醒的安羽寧,仰望著黑漆漆的屋頂,心里長長的松了口氣。
原來是做夢啊!
掙扎著坐起身來,安羽寧抬手擦拭著額上浸出的冷汗,從空間中取了個小葫蘆,打開喝了口水,平復了下心情后,安羽寧收好葫蘆,轉而一想,心念閃動間,原來被她拿手絹包好的箭支,瞬間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黑夜里,眼睛適應了黑暗的安羽寧,怕打擾到外頭睡覺的叔伯們,她也沒有點燈,伸手層層打開手絹,里頭染血的箭支出現在了眼前。
黑暗中,借著炕上窗戶邊微弱的亮,安羽寧還能看到銀白色的箭頭上,那已經變得暗沉的血跡。
安羽寧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箭支,看著上頭的血跡,心里不斷的再給自己鼓勁。
殺人又怎樣?她殺都已經殺了,那還怕個毛?
哪怕是對方變成了厲鬼,那自己也能再殺他一回!
從今以后,這只箭就是激勵她學會堅強,學會狠心,學會冷硬的警示,它會時時刻刻激勵自己,告誡自己,從此以后,她不再軟弱,不再害怕,不再心軟!
對待敵人就要狠,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的絕不留情!
這一刻馬鏢頭并不知道,因為有先前自己的番開導,又有安羽寧自己的噩夢告誡在后,使得安羽寧走上了一條不同于別的女子的道路。
也正是因為此刻的矯枉過正,使得她的心漸漸變的果決冷硬,讓她在接下來的亂世中,獲得了寶貴的生的希望!
心中暗暗發了誓,安羽寧再次包好手里的箭,反手收進了空間,再次躺下后怎么都睡不著的她,心里開始琢磨著明日的行程。
次日清晨,安羽寧依然準點起床,練了會功夫,吃罷了朝食,安羽寧告別了看護著二林子的嘎子,自己就獨自上街去了。
不是她不懂禮,不知道去跟馬伯伯打招呼,實在是昨日馬伯伯帶著人,押著響馬去衙門報案后,至今都沒回來。
離開客棧前,她還聽得回來報信的鏢師說,縣衙很重視這個事情,在收押了幾個他們帶去的響馬后,縣令親自帶著人,讓馬鏢頭他們領路,直接連夜奔赴事發地去了。
得了這么個結果,安羽寧心里帶著擔憂的出門,才準備去街面上打探打探消息呢,結果才出門沒幾步,她就在街面上聽到了有關的最新消息。
縣令一大清早的就帶著衙役捕快們,根據馬鏢頭他們的指引,把事發地匪徒們的尸體都帶了回來。
因為路途不算近,加上連夜勘查收尸等等的事宜,縣令剛剛才領著手下們鳴鑼進城,這一場面,讓圍觀的老百姓都炸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