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箭在弦上,容不得自己說不了,好在攤主覺得自己早有準備,倒也沒反對安羽寧提出的建議,兩人共同從圍觀的群眾中,找了個中年書生出來,各自把自己的東西交給這位選出來的博官,雙雙開始了博彩。
“攤主,你說把,我們如何博這一局。”
攤主咧嘴嘿嘿一笑,伸手指著不遠處的金水橋橋拱最高處,。
“小丫頭看到沒,咱們也不博別的,就以此金水橋為局,咱們站在橋的這一頭等,看看一會從橋的那一頭上到橋上過來的人,第十位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說著話,攤主樂滋滋的低頭,望著將將到自己腰間的安羽寧,“怎么樣小丫頭?你還敢不敢跟某博?”
安羽寧在心底切了一聲,看了眼金水橋,小手一揮,豪氣云天,“博了!”
攤主兩手相擊的鼓著掌,“好好好!小丫頭好膽氣!那你倒是說說,你博第十個上到橋頭的是什么人?”
安羽寧眼珠子咕嚕一轉,“老話不都說尊老愛幼么,我年紀小,得尊敬你這個長輩,這樣吧,攤主你先來?”
攤主嘴皮子扯了扯,心里越發覺得安羽寧雞賊,可剛剛自己已經跟站在橋上的伙計遞了眼色,自然不愿再耽擱時間。
“行,某先來就某先來!某博第十個上到橋頭來的人,定是位年輕的婦人!”
“你肯定?”安羽寧追問。
攤主望著橋邊上,已經聽到自己所說的話后,拔腿上橋去到另一頭攔人的伙計,復看著安羽寧點頭,“自然!”
“好!既是如此,那我就博,第十個上到橋頭來的人定是個小孩兒!”
安羽寧看到攤主說的如此絕對,仿佛這第十個上橋來的是什么人,他早就了然于胸一般,這讓安羽寧莫名的就多了個心眼。
既然是博彩,參加博局的人說博的就不能是同一種答案,人家博了年輕婦人,那她就博是個小孩好了!
反正剛剛生成博局的時候,對方不也沒有說前提不是?
單單只說第十個站在橋拱上的人是什么人,那她就說是小孩好了!
到時候如果不成,自己就見機行事的鉆個空子,大不了自己拼了命跑上去不也行?
反正這個博局,她必須得贏!
就這樣,一大一小各懷鬼胎的兩人,各自選好了答案,只待博局開始。
金水橋這邊早就跟攤主約好協同作戰的男人,有意識的在守著過橋的人。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剛開始的時候,他是不用怎么擔心,只要記著數就好,但是等到后來隨著數字越來越接近,這漢子就開始緊張了。
七個,八個,九…
眼見著就要到十,不成想就在這時候,橋頭走來了一家三口,漢子瞬間頭大,為了確保能第十個上到橋上的是女人,漢子忙閃身上前,攔住了一家三口的去路。
這時候他的心中在不斷的祈禱,希望馬上來個姑娘,到時候自己拖一拖這三口人的時間,也正正好的能讓姑娘上橋。
結果愿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正當他阻攔住了這三口之時,緊隨在三口人身后的居然是幾個大男人!
嘛噠,如果讓這幾個大男人上去,自己今日跟兄弟不就白謀劃了嗎?這絕對不行。
情急之下,漢子忙讓出攔住的去路,抓耳撓腮的想辦法,滿心祈禱是這個婦人先上橋。
三口之家的家主,見有人莫名其妙攔住去路,接著又莫名其妙的讓開,雖然對方讓開了,家主卻仍是不悅的瞪了漢子一眼。
就因為這么一眼,男主人耽擱了些許時間,倒是叫婦人率先一步上了橋去。
隨后而去的家主再去,這會也明顯的趕不上了,漢子眼見著那婦人一步步往上走,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
哈哈哈…銀子即將到手,勝利就在眼前啦!
“娘,等等我!”
突然,三口中的那個小孩兒反應了過來,看到自家娘親已經上橋去了后,小孩不干了,高喊一聲后,忙不顛的甩開拉著父親的手,忙就朝著橋上狂奔。
漢子一個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橋上那婦人停下了腳步,靜靜的在橋的階梯上站定,看著那孩童沖了上去。
即便是這樣,漢子打心底還是抱著期待的,或許只要運氣好,說不定…
“啊,是小童,是小童!小丫頭博贏了,哈哈哈…”
就在橋這頭漢子滿含期待之時,橋那頭爆發出來了一陣歡呼聲,原來就在他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個小童忒可恨,轉瞬就沖上了橋拱之上!
特么的,你說你這小童,好端端的攆母親就攆母親好了,可為什么你明明都已經攆上了卻還不停下呢?
可恨,可惱!
說實在的,剛才安羽寧在橋的這頭,她的心里也是踹踹的,正做好了最后沖上去的準備呢,結果身邊的攤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看著躍躍欲試的安羽寧,當即就拉住了她的小胳膊。
安羽寧在皺眉甩開對方之際,橋拱上的人已經出現,幸虧上天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哦彌陀佛,自己沒輸!
雖然沒輸,安羽寧在高興的同時,心里卻在告誡自己。
她不是女豬腳,更沒有豬腳那般逆天的好氣運!
她也不是超級高手,不可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這次的事情,她應該謹記在心,以后千萬千萬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更加不能抱著這種賭徒的僥幸心理,想要好好的活著,就必須的腳踏實地的一步一個腳印!
告誡完自己,安羽寧笑瞇瞇的走向做博官的書生,準備去他那兒領取屬于自己的東西,結果還沒等她走到博官跟前,攤主忙就出聲制止。
“且等等!”
安羽寧與圍觀的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攤主,特別是安羽寧,眼里閃現著鄙視。
她看著攤主故意道:“怎么,攤主難道你愿博不服輸?還是說,你看著我年紀小就想欺負我,你想不認賬?”
被安羽寧故作天真的這么質問,又被圍觀的百姓們目帶指著的看著,攤主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支支吾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