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安楠微笑道。
“怎么會是舉手之勞呢,你救了那么多賓客,要不是你在場事先發現了他們的陰謀,那不知道會死多少人,所以我們展家怎么感謝你都不為過。”展夫人很客氣地說道。
“來,把這些東西收著,你要是不收,那阿姨心里就不安了。”展夫人把盒子塞到安楠手中,不容分說讓她手下。
安楠想了想,自己確實幫了他們家很大的忙,收點謝禮也不過分,于是便收下了。
展夫人頓時松了口氣,對安楠越發溫和可親起來,拉著她說些家長里短的事。
安楠卻總覺得她對自己的態度有點詭異,她對自己像是有些討好、有些愧疚,到底是為什么呢?
她堂堂一個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就算自己救了他們家,也沒必要這么放下身段面對自己吧?這太不符合常理。
她是要做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嗎?
安楠頓時陰謀論了。
“對了,這次阿姨來看你,是有件喜事想告訴你的。”展夫人說著,眼睛盯緊了安楠,“知洲這次回來是要定親了,我和老展給他選了王家的女兒。”
安楠猛然一頓,原來是這種事啊,怪不得展夫人對自己的態度這么奇怪,她是知道自己好展知洲的關系的,如今她親自把兒子的婚訊告訴自己,顯然事情已經定下來,無論是自己,還是展知洲,都沒有質疑的份。
而她送這些禮給自己,大概一方面確實是感謝自己在上次的襲擊中幫了他們大忙,而另一方面也是安撫她,好讓她不因為展知洲的婚事而鬧騰。
安楠得知了她的來意,頓時笑了,說:“那恭喜夫人了,想必王小姐一定很溫柔良善,跟展少將很相配。我就預祝他們琴瑟和鳴、白頭到老了。”
展夫人顯然沒想到安楠這么平靜,既不哭鬧也不憤怒,反而笑著說出祝福的話來。
她怔愣了一下,試探著說:“雖然知洲要娶王小姐,但王小姐只是我們為他定下的合適的妻子人選,我相信他心中最愛的人一定是你,只是如今局勢緊張,我們展家處于現在的位置,已經是烈火烹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拉下我們,所以我們必須找到有力的盟友…”
“展夫人,其實這些話你不用和我說的,我雖然是和展少將有一段情,但只不過是尋常的男歡女愛,遠遠沒到生死相依、榮辱與共的份上,所以你們要和哪家聯姻、展少將要迎娶誰,只要和我說一聲,我就能結束和他關系,并不會糾纏他。”安楠坦坦蕩蕩地跟展夫人說道。
她其實挺喜歡展夫人的,因為目前為止她對自己的態度都很好,從來沒有鄙夷、瞧不起自己,就算有讓自己當她兒子小妾的意圖,也是好意,雖然這好意對于安楠來說毫無用處。
展夫人聽了安楠大膽又特立獨行的話,登時愣住了,她定定地看著安楠的眼睛,發現那雙漂亮的杏眼里非常平靜,既沒有憤怒悲傷,也沒有怨恨排斥。
“你…你是真的不在乎知洲娶別的女人?”展夫人盯緊了安楠,似乎想要從她平淡的表情里尋找出一點異常的波動。
但她失敗了,安楠淡定異常,臉上反而還有淡淡的笑意——不是強顏歡笑的笑意,而是正常的釋然的笑意。
安楠搖著頭,說:“我確實不在意。展夫人,我就直說了吧,我這個人在這世上無親無故,本身也是個戰地醫生,如今戰亂頻繁,說不定哪天上了戰場就再也不回來了,所以我看得很開,活著一天便快樂地過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樣就算我下一刻死了,也沒有遺憾和牽掛。
我和展少將的事也只是尋常的尋歡作樂,并沒有想過和他長久,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我會糾纏他,也不必要對我心懷愧疚。”
展夫人聽了安楠看淡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