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綺月一走,兩名老師立即先后醒來,都是大吃一驚,急忙查看了下楊青玄,發現并無異樣,這才松了口氣。
兩人在房內找了一陣,也沒發現什么線索,只有桌子上放著一杯喝過的茶。
其中一名老師拿起茶杯,聞了一下,臉色古怪起來,道:“是巫綺月。”
另外一名老師大吃一驚,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名老師嘿嘿一笑,道:“學院第一美女,自然會多留意幾下,我曾經在她身邊路過一次,聞到過這種香味,在整個學院,都是獨一無二的。”
另外那名老師臉色古怪起來,道:“那要不要去找她算賬?居然敢動老師!”
那名老師搖了搖頭,道:“她和楊青玄的關系非同一般,不會害他的。至于這件事,我們連人影都沒看清楚,就被打暈了,你還有臉說出去嗎?算了吧,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就好了。”
另外那名老師也是臉上一紅,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當做沒事一般,繼續關上門,站在房門外守護著。
不知過了多久,楊青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入眼望去一片漆黑,好像被關在某個密室里。
而韓開就在他身前三丈處,盤腿而坐,單手掐訣,竟然入定了。
楊青玄大吃一驚,退了數步,警覺起來。
韓開睜開眼來,看了他一眼,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道:“你修煉了青陽武經?”
楊青玄心驚不已,且不說韓開如何知道青陽武經,單是他此刻的模樣,與先前那猙獰的樣子判若兩人。
但在不辨敵我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讓對方輕易得到想要的訊息,警惕的反問道:“你是誰?”
韓開不答,繼續說道:“你身上竟有焚燒一切的紫炎,難怪可以抗衡我的破爛王。或許,這也是你修煉青陽武經而不死的原因吧。”
楊青玄嚇了一跳,驚道:“你說什么,修煉青陽武經會死?”
韓開面無表情,繼續閉上雙眼,入定修煉起來。
楊青玄等了一陣,發現韓開竟然真的入定了,對他視若無睹,當即無語,開口道:“喂,話還沒說完呢,醒醒。”
韓開面無表情,一動不動,顯然并不想回答什么。
楊青玄自覺無趣,而且明顯感覺到,眼前的這個韓開,已經沒了那種殺戮的敵意,就像是個普通的陌生人。
“這是什么地方?”
楊青玄四周察看了下,發現根本不是什么密室,而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封閉無比,根本沒有出去的路。
這次韓開才睜開雙眼,道:“這里是星戒內,你此刻傷勢太重,神識暫且無法離開,等那些紫炎回到武魂印內后,你就可以出去了。”
“星戒?是什么東西?”
楊青玄驚問道。
韓開又閉上眼,不愿再說。
楊青玄怒道:“說兩句又不說,你神經病啊,故意吊我胃口?”
韓開閉著雙眼,道:“多說無益。”
楊青玄拿他沒轍,也只能安靜下來,在遠處找了個地方盤坐著,開始思索幽禁之地所發生的一切。
許久后,楊青玄才漸漸感知到了自己肉體的存在,欣喜之下,一個念頭,神識便回到肉身內,鉆心的痛從全身傳來,仿佛無數針芒在切割著一切。
“嗞!”
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全身除了疼痛外,再沒有任何感覺。
“早知道…就不這么快回來了…”
楊青玄腦子浮現出這句感慨,就痛的昏了過去。
又過了許久,那種痛苦感減輕了許多,這才悠悠轉醒。
只覺得嘴里一陣發苦,各種滋味都有。
在他昏迷的這些日子里,巫綺月每天都會過來檢查他的傷勢,并且喂一些丹藥給他。
卿不離也來了數次,每次都會露出喜色,并且將一些丹藥喂給他,所以滿嘴都是苦味。
楊青玄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吃掉的丹藥價值,比他這輩子消耗掉的靈石都多。
“咳、咳咳。”
那股詭異的味道逼的他干咳了幾聲,將體內的一些淤血連同丹藥的苦味都咳了出來。
楊青玄強忍著痛,盤坐而起,開始嘗試著運轉武經,修復身上的傷勢。
青陽武經的運功路線,與普通功法截然不同,運轉之下,身體的各個結構組織,都十分融洽的協調起來,如同一個有機的整體。
整個身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寶庫,蘊藏著極強的力量。
上古時期,百族都是修煉肉身,不斷向內自我挖掘,與天地進行溝通,從而一步步成就自身。
而今古時代,人族對肉身的舍棄,導致許多潛能不斷退化,那龐大的力量就在身軀內潛藏了下來,再難發掘。
并且煉氣凝魂之路,遠比淬體來的容易簡單的多,并且成效也快。
從而演化到現在,煉體的強大功法,都湮滅在歲月中,只剩下一些皮毛之法,流傳于世。
楊青玄運轉了幾遍法訣后,身上的疼痛感銳減,開始明顯感覺到肉身自我修復,就像是千千萬萬的生命體,全都被激活了一般,釋放著自己的力量。
很快,那青龍圖案就在身后浮現,有龍影顯化而出。
楊青玄的眉心和左肩,兩大魂印在武經的場能下,也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星戒之內,韓開一下睜開雙眼,如星辰般的眸子,射出兩道寒光,仿佛穿透那密室空間,凝望而來。
那兩道光芒,落在青龍龍影上,滿是復雜的神色。
屋內空間突然浮現出氣渦,巫綺月慢慢的從其內現身而出,一望之下,驚喜的掩著雙唇,生怕自己驚叫出來。
她慢慢的走到床沿,看著楊青玄身上的變化,多日來的提心吊膽,終于重重松了口氣。
眼中眸光一下化作青色,落在那龍影上,一會又落在兩大武魂印上,然后是楊青玄體內的真氣運轉,檢查了一遍,臉上才露出笑容。
星戒之中,韓開眼中精芒閃閃,喃喃自語道:“青眼,巫家?”
巫綺月并未察覺星戒的存在,拿出帕子,輕輕的替楊青玄擦了擦汗,然后獨坐在凳子上,拖著下巴,靜靜的看著楊青玄,露出傻傻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