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女婿不在老家住,林父幾乎是沒有來過陸家這邊,導致進村后差點找不到陸家的房子。林父多聰明的人,見勢不對,馬上停車找人問路。
林父問清楚,謝過指路的人,推著車子往陸家走。
“親家,你在不在家?”林父把車子停在屋前大聲喊陸父。
陸家這幾天氣氛都不好,電報發出去三天,也不知道陸崢什么才能趕回來。一家人愁眉苦臉的坐在家里,猛的聽到林父在門外喊,陸父馬上出屋打招呼。
“親家,今天吹什么風把你這稀客給吹來。”陸父一邊說話一邊敬煙。
林父接過煙掛耳朵上:“親家,你太客氣啦!我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屋里坐。”
“親家母,你好!”
“親家公,坐。”陸母給林父讓座,順手遞上茶水。
林父頂著太陽騎自己車過,出一身汗,口渴的他接過茶杯把里面的涼開水一飲而盡。
“親家,我也是幫著笑笑跑腿。她昨天打電話回來,讓我問問家里發什么事情?”林父人老成精,并沒有直接說陸崢出任務不能回來。
陸父陸母等著從林父嘴里聽到陸崢回來的消息,結果林父卻只想打聽消息。
“親家,我這也是沒辦法。唉,我家大孫子他在學校和人玩鬧,把人給傷了,學校和家長都找我們麻煩,還在我們賠錢,這才拍電報給陸崢。”陸父一臉不得不麻煩小兒子的痛苦表情,卻避重就輕的不肯說出事情真相。
“親家公,笑笑有沒有說陸崢什么時候回來?”陸母說起話來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林父看著陸母那邋遢的模樣,帶著幾分不耐煩:“親家,陸崢出任務,回不來。笑笑帶著孩子上學,心里還擔心著陸崢,接到電報后,又擔心家里發生的事…”
“什么!不回來?那怎么行,我家大孫子還等著他。”陸母把鼻涕眼淚往衣服上一抹,站起來大聲問林父。
林父不滿道:“親家母,你 你這喊再大聲也沒用,笑笑也聯系不上陸崢,你讓女婿他怎么回?”
陸母失望的望著陸父:“老頭子,現在怎么辦?”
陸父猛吸一口煙:“唉!”
林父借著火把煙點燃:“親家,小孩子在學校打打鬧鬧這不是常有的事,到底是什么情況?把人傷的很嚴重?”
“親家,我也不瞞你,這主要是傷到對方眼睛,眼角有傷,醫生說會留下永遠性傷痕,還怕好了也影響到視力。”
“這喊陸崢回來有什么用?”林父是真看不明白。
陸父苦笑道:“我這不是怕對方借機鬧事,怕那傷是假的,想讓陸崢回來做個震懾,再找找熟人,找認識的醫生看看那傷是不是真的。”
林父吸一口煙:“你問過家里孩子當時具體情況沒有?”這樣的事說不好,誰也不敢保證真假。
陸母搶著回答:“當然問過,我們家大毛才不會做這種事。”
林父覺得這趟來的真糟,這都是些什么事。看陸母這性子,他還真不敢聽信陸家的一面之詞。
“親家,對方要多少錢?”
陸母恨恨的回答:“他們獅子大開口要一千。”
林父對陸母幾次搶陸父的話不滿,陸家這親家母還是太厲害,幸好閨女不在老家,要不婆媳之間多半是閨女吃虧。
“親家,不管對方孩子的視力是不是真的受影響,但是眼角有傷肯定是真的,要不你就把這一千賠償給對方,把這事了了。”
“親家公,憑什么讓我們賠錢,我家孩子沒做這事,當然不能給那些賤胚子賠錢。”陸母朝林父臉上噴了一臉的口水。
林父生氣的站起來:“親家,這事你看著辦,賠不賠錢在你們。反正陸崢現在聯系不上,肯定是回不來。我家里還有事,先走了。咱們改天再聊。”
“親家,你別走啊,要走也得先吃過飯再回去。”陸父想留客,卻被林父一把推開。
林父從陸家出來,也沒有回家,而是轉頭去找 找這個村子的村長。他要把這事打聽清楚,不為女婿也要為閨女多考慮。
“老陸,在不在家?”林父推著自行車在窗外喊陸村長。陸家這邊也是陸姓的人居多,村長也是姓陸。
“在,在。”陸村長從屋里出來見到林父,驚訝的喊他進屋,“老林,你找我是有何貴干?”
“找你打聽個事?”林父給陸村長敬煙。
“什么事?”陸村長聽明林父的來意也不如求他屋,倆人就站在樹蔭下說話。
“我那親家家里發生的事你知道吧?”
“行,我知道啦!老陸,謝謝您,改天請你喝酒,等陸崢回來,再讓他好好謝你。”林父也不傻,把陸村長的人情點明。
“行,我知道你那有好酒。”
林父沒有回家,先是直接去郵局拍了封電報,讓陸崢不要回。回到家再寫信把發生的具體事情交待清楚,讓閨女心里有個數。
林笑笑收到信當然要等到以后,但是收到電報后就把大毛傷人的放一邊。她現在只想盼著陸崢回來,這都過去半個月,還沒見到人回來。
林笑笑心中一片焦急,面上還要裝出風輕云淡的樣子來。也是她這種淡定感染陸萱,她一點都沒發現家里有什么不對。部隊長大的孩子,都習慣父親時不時就出任務不在,陸萱當然不會多想。
林笑笑不知道很多人比她還急,比如陸崢的上級,比如他的搭檔。家屬院里也有人關心著急,只是著關注著急的點和林笑笑不同。
此時一趟往云城飛馳的火車上,兩名軍人也心急,他們盼著火車不要晚點,盼著這趟任務完成后早點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