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圣誕當然要快樂

　　聽見電話那端傳來了趙晨蕊均勻的呼吸聲，趙晨出索性便掛斷了電話。

　　得知沈老師已經返回到了出租屋，趙總監這里說不失望肯定是假的，但他也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為。

　　有的時候，在面對和沈念想有關的事情上，的確應該多一些儀式感才對啊。

　　結束通話的趙總監，被宋叔叔，也就是Z的集團總裁叫到了頂樓。

　　別人以為是公事，其實只是家人之間的隨意閑聊。

　　“晨出，早上和你去學校的那位，是你的女朋友？”

　　早上沈老師在趙晨蕊學校里的表現，被律師完整的傳達給了宋董事。

　　“是啊。”

　　趙晨出大方的承認了，在他看來，這沒什么不可以說的。

　　“你不是原來對楚家的女兒有意思么？”

　　別人不知道，但是趙晨出他們卻對楚顏歸的背景了解的很透徹。

　　她的父母是本市的高官，從利益方面考慮，她也是宋董事認可的聯姻人選。

　　“說有意思有點過，”閑來無事的趙晨出從公事包里拿出了粉嫩的保溫杯，“之前也就覺得聯姻還湊活。”

　　看他老神在在的拿著保溫杯喝水，看著兄妹倆長大的宋叔笑了。

　　發生了這么多事，他自己也已經到了年過半百的人生階段，幾乎沒有什么事兒是不能接受的。

　　看趙晨出是真的喜歡那個女孩，而那個女孩也是真的接受并喜歡趙晨蕊，宋叔便也覺得沒什么需要過多考慮的了。

　　“你喝的什么啊？”

　　宋叔沒有再追問年輕人的戀情，其實這也是對趙晨出和沈念想關系的變相認可。

　　“紅糖姜茶。”

　　紅糖暖胃，生姜驅寒。不得不說，這個安利趙總監早都吃下了，并且打算吃一輩子。

　　喝著紅茶的宋董事對于紅糖敬謝不敏，關于趙晨出的新愛好，他表示只圍觀不干涉。

　　圣誕節這天，是一中的期末考。

　　相比于校園外濃厚的節日氛圍，馬上就要開考的壓力籠罩在每個角落。

　　因為堵車比較晚到的趙晨蕊同學，無疑在推開門的時候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學校專門召開的那場公示大會起了作用，現在同窗們對她的針對好像少了一些，對，只是一些而已。

　　走到座位上，趙同學單手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個玉鎮紙。

　　這個鎮紙很大程度上能幫助晨蕊解決單手答題的窘境。

　　看她有備而來并且云淡風輕的樣子，之前還想看她掉下神壇的人，此刻多少有點兒動搖了。

　　監考老師來了，演草紙一張張被傳了過來。

　　這時，趙晨蕊突然看向她的同桌，然后專門向她露出了一個晦暗不明的笑容。

　　這個笑容里的嘲諷和鄙視，讓同桌沒由來的開始不安。

　　當第一片雪花開始飄落的時候，趙晨蕊已經攻勢全開的開始攻克每一道考試題了。

　　她無暇顧及四周，完全沉浸在通關得分的喜悅里。

　　她依舊是她，不被規則所束縛，只用實力來說話的不受歡迎真學霸。

　　沈老師所在的學校，難得在圣誕這天有了些許節日氣氛。

　　為了鼓勵學生們，沈老師專門為每個同學準備了一個蘋果和一塊巧克力。

　　禮物雖然普通，但沈老師還是希望，他們不要被之前的失敗所困擾，應該期待更多個更好的明天。

　　收到禮物的學生們都很高興，他們也都很喜歡這個總是給與他們鼓勵的老師。

　　下課后，外面的雪已經飄飄灑灑覆蓋了整個地面，學習重壓下的孩子，紛紛跑到了室外對著這應景的雪花鬼吼鬼叫嬉戲玩耍。

　　而怕冷的沈老師心底里其實也是很想參與進去的，奈何低溫限制了她的行動能力。

　　除了隔著窗戶看雪，沈老師完全沒有沖進雪海里和雪花來個親密接觸的勇氣。

　　Z集團的每個節日，都會有豐厚的伴手禮送給每個員工。

　　在年末這個忙碌關鍵的階段，員工福利更顯豐厚。

　　一大早被迫代表本部門站在門口派發禮物的趙總監面無表情，頭上的圣誕帽也沒能讓他顯得和藹。

　　不過沒關系，冷面美男的魅力還是有人吃的。

　　不同部門的小姑娘還是會拿著工作證專門跑到趙總監面前的機器上刷一下，然后接過趙總監親手遞過來的禮物。

　　有時候趙總監也會不冷不熱的說一句圣誕快樂，而得到這句話的同事恨不得用禮物再換他一句祝福。

　　上班時間到了，福利派發也基本完成。趙晨出和別的部門高管一起走進了電梯。

　　看了看手上的巨大圣誕襪，趙總監忍不住想到了沈老師。什么樣的禮物，對方才會喜歡呢？

　　在他沉思的時候，其他部門的面癱精英正在淡定的進行著偷拍，趙總監靠著電梯凝視禮物的照片，就當是給論壇里各位花癡同事的圣誕福利好了。

　　回到辦公室，趙總監拿著手機別別扭扭的拍了一張自己戴著圣誕帽的照片發給了沈念想。

　　而后他按下語音說了一句：念念，圣誕快樂。

　　收到這條信息的沈老師，紅著臉戴著耳機把這句話聽了百十來次。

　　耳語一般的情話，讓沈老師沉溺在這份溫柔里無法自拔。

　　與此同時，在晨蕊那邊，第一門考試結束后，在休息間隙，其他同學都去外面看雪了。

　　拖著石膏手的趙晨蕊則留在了教室，當她的同桌也想要離開的時候，趙學霸叫住了她。

　　“同桌，你說我們從高一就一直坐在一起，是緣分么？”

　　這么肉麻的話趙晨蕊忍住了反胃的沖動才說出了口。

　　“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

　　四下無人，趙晨蕊的同桌直視趙晨蕊，語氣并不那么好。

　　“我其實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怎么招人喜歡，”無聊的趙學霸拿起筆在石膏上寫寫畫畫。

　　“但是，也沒有發生那么多人會突然針對我的事。”

　　趙學霸學習好，家境殷實，人美，好多能吸引同齡人的特質都被高冷和不好相處這兩點所沖淡了。

　　但是，大規模被人黑這種事兒，絕對是第一次。

　　“我原本以為，是因為隨著年齡增長，大家憤世嫉俗的特性被擴大了。完全沒有往人為因素這個方向考慮。”

　　趙學霸畫了什么，同桌不知道。但是筆尖在石膏上摩擦的聲音，在同桌聽來很刺耳。

　　“就算后來我覺得肯定有人故意挑起事端，但我也沒想到那個人會是你。”

　　說著，趙學霸終于停下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