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余將紙鋪放整齊,但并沒有好像別人那樣去進行疊格。因為用自己現在的水平來說,已經可以做到紙上無格,但心中有格的地步。現在他要進行新的準備工作…張余把臺子上擺放的瓶裝水打開蓋子,到入了筆洗當中。
主持人看了看時間,大聲道:“各位選手請注意!準備的時間已過,比賽正式開始…限時十分鐘。”
主持人宣布比賽正式開始后…已經準備得當的選手,拿起毛筆,放入硯臺著墨后舔筆成型,開始在已經疊好格子的紙張上揮毫潑墨。
張余好像沒聽到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的話一樣,依舊不緊不慢,他要進行開筆工作…要知道新的毛筆上都帶膠,如果想要寫出完美的作品,必須要進行開筆去膠,這是一個必然流程,是很嚴肅的問題。
張余憑借著高級書法技巧的底蘊,對開筆的流程可以說非常的熟悉…他細致的捏開筆鋒,用最古老傳統的開筆方式反復浸洗去膠,同時觀察和感受手中筆毛的柔順度,是否已經達到了可以書寫的最佳效果。
精心觀察,去毛,去膠,其中暗含一種特殊的開筆手法。如果他身邊現在有一個書法大師,一定會發現張余的開筆方式十分的不凡,雖然用這么精細傳統的開筆方式,去開一只最便宜的毛筆,看起來略顯有些古怪,但不管怎么說,張余開筆時候的專業性,還是會讓很多夠級別的書法家十分吃驚的。
不過此刻張余的周圍,并沒有什么書法大師。而是一些年齡不大的青少年,這些人根本就看不懂張余做這么細致開筆活動的行為。在很多人看來,泡個筆都仔細的挑挑揀揀,盯著水碗目不轉睛,簡直是吃飽了撐的,有那個精力,作品都完成了好不好。
張余不緊不慢的時候,場內有一些字比較快的選手,已經完成了作品的書寫部分,開始落款蓋章…而沉穩的張余,還把毛筆在水中晃來晃去,仔細觀察呢。
場邊的郭子賢看到這一幕,是嘿嘿冷笑不已…在他的心中,此刻的張余一定是外表冷靜,心里慌亂的樣子。因為現在連傻子都看出來了,場上的選手中,已經有把作品都完成了,而張余還拿著筆,在水中劃來劃去呢。
在郭子賢看來,這擺明了就是一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好的樣子…可見馮少華過于張余這家伙過于擔心了,在自己看來對方根本不足多慮。只怕現在的寧校長,對張余的印象已經跌到谷底,他想當學生會主席,做夢去吧。
同時一直關注張余的寧芹,也看到了這一幕…很多選手已經都寫完了,而張余還在那用筆再水里晃蕩呢。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張余到現在還沒決定自己好要寫些什么好嗎?
寧芹要說已經非常的擔心了,萬一張余要是寫出了一幅連初入此道的小學生都不如的作品,那可怎么辦。周圍這么多的校長,萬一有人認出了張余,只怕韓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讓自己難堪的情況。
想到這,寧芹對張余也有了些抱怨…張余啊張余!有多少能力,你就做多少事情。就算不出成績,校領導也不會埋怨你,私下搞這種形式主義,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郝承澤這時候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落款,出印章沾了沾印泥,在自己的作品角落按下,然后才算是完成了最終的作品。
搞定了一切,郝承澤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滿意的點了點頭,拿了起來,打算去排隊,接受評委的評選…但經過了張余身邊的時候,條件反射的看了看,發現張余還沒開始寫呢。這讓郝承澤不屑的一笑,譏諷道:“呦高手!你怎么還一個字沒寫呢。這比賽開始都好半天了,你都干什么了?”
張余抬頭看了看正拿著自己的作品的郝承澤…郝承澤也同時炫耀的把自己的作品,抖了抖,同時露出一副挑釁的樣子。
張余看了看對方的作品,想了想,道:“哎!咱們打個賭怎么樣?”
郝承澤聞言一愣,隨即道:“賭什么?”
張余笑了笑道:“賭你今天帶的參賽工具!如果我出線了,把你的工具給我。”
“想得美”郝承澤聽到這眼珠子一瞪,道:“給你我用什么來參加比賽!”
“那我不管!”張余笑了笑道:“你要是同意了,咱們這就是賭注。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怎么樣,敢不敢?”
郝承澤聽到這不削的道:“你把我當白癡啊!賭我的工具?那你拿什么賭。難不成,用你手上這只‘大賽專用筆’來賭我的一套京城‘古韻書齋’的專用文房四寶套裝?”
張余笑了笑道:“嫌我的筆檔次不夠,可以用錢找嘛!一千塊怎么樣?我輸了,加一千塊。”
“一千塊!開玩笑。”郝承澤眼珠一瞪,道:“一千塊給你掰一塊吧!想什么好事呢。不賭!”
“一千塊不夠?”張余隨即笑了笑,道:“一萬塊!行不行?這下夠掰好幾塊了吧?”
“一萬塊!”郝承澤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張余,懷疑的道:“你身上有一萬塊?”
張余“嘿嘿!”一笑,伸手在衣服兜里(空間)一掏,一摞鈔票隨即掏了出來,往桌子上一丟“啪!”的一聲。周圍的幾個聽到兩人說話的選手,都愣了愣,沒想到這小子真掏出一萬塊,真的假的。
郝承澤看到這一幕都無語了…一個兜里揣一萬塊出門的人,比賽還管大會要便宜筆參賽,你小子真是一只鐵公雞,一毛不拔。
張余這時候抬眼看了看時間,已經不足一半了,隨即道:“比賽時間快到了!十秒鐘內,趕緊決定賭不賭。不賭的話,錢我就收起來了!”
郝承澤沉吟了片刻,眼珠轉了轉,道:“賭就賭!不過要增加一點條件。”
“什么條件?”張余眉頭一皺道。